进来,有什么误会咱们姐妹当面说清了,也省得以后一直这样生分下去,未知妹妹意下如何?”本来方才她还想着若君琳委实不愿见她,她便走个过场也就打道回去便是,谁知道君璇竟那般恶毒,那她今儿个还非见君琳这一面,给她添点堵不可了!
玉簪在一旁直听得暗自叫苦不已,暗想这神仙打架,最后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要不,她悄悄回去请姨夫人走一遭,待姨夫人来了,三小姐总不好再将大小姐拒之门外了罢?还有大小姐也是,明明已得了便宜了,偏还不忘来苦主面前卖乖,也就难怪夫人和四小姐会气成那样了!
念头闪过,里面已传来君琳有气无力的嘶哑声音:“朝霞,请大姐姐进来!”
玉簪与朝霞闻言,都是如蒙大赦,朝霞因忙应了一声:“是,小姐。”然后紧着上前几步打起了帘子,对君璃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小姐,您请进!”
君璃点了点头,由玉簪与锁儿簇拥着进了屋子。
就见君琳正斜倚在临床的榻上,脸色苍白,双眼深陷,不过才短短两日,人已瘦了一大圈,衬着搭在身上的杏黄绣喜鹊登枝的被面,越发显得单薄憔悴不堪。
君璃的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一边朝榻前走,一边哽咽道:“不过才短短两日,妹妹竟已瘦了这么多,真是瞧得我心里好生难受……”
君琳强撑着身子要给君璃见礼:“我如今正值病中,没法给大姐姐行全礼,还请大姐姐见谅!”
早被君璃一把摁住,顺势坐在了她身边,柔声说道:“自家姐妹,理这些个俗礼做什么,没的白生分了。”说着,握了她的手,哽咽道:“虽说发生那样的事非大家所愿,但事情既已发生了,妹妹便该往好的方面想才是,不是有句话叫‘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吗?指不定妹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待此劫过了,便否极泰来,一生顺遂了呢?”
君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抽回被君璃握着的手,以及破口大骂君璃的冲动,都是这个贱人害她沦落到如今这般不堪地步的,她竟还有脸来在她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总有一日,她会把她加诸在她身上的难堪与耻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面上却是一派感激之色:“多谢大姐姐关心,如此,便承姐姐吉言了!”
君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道:“此番妹妹受了惊吓,我那里正好有一尊白玉做的佛像,压惊是最好的,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正适合打了络子穿了戴在脖子上,我待会儿回去后便使人送来,还请妹妹千万不要嫌弃简薄,好歹是我一番心意!”
君琳闻言,忙感激道:“姐姐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我又怎会嫌弃?只是劳姐姐破费,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话没说完,一个声音已冷冷道:“猫哭耗子,假仁假义!”不是别个,却是君璇。
君璇的道行显然还差君琳差得远,本来她就对君璃厌恶至极了,不然方才也不会说出那般恶毒的话来,谁知道君璃还敢来见君琳,又如此这般做作了一通,她哪里还忍得下去?当即便忍不住又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贱人,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的?竟还有脸来见我姐姐,还说什么要送白玉佛像压惊,呸,当谁没见过你那破佛像似的,还不快离了我姐姐这里呢,没了白脏了我姐姐的地!”
“四妹妹,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不快给我闭嘴!”
“四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的’?我体谅四妹妹姐妹情深,心疼三妹妹,所以方才在门外听见四妹妹那一番诛心的话,也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道四妹妹竟越说越过分,四妹妹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姐吗?四妹妹若再胡说,就别怪我去请老爷和夫人为我评理了!”
君璇话音未落,君琳与君璃的声音已同时响起,都颇为严厉,只不过前者是假严厉,后者却是真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