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君珏已正式向君伯恭辞过行了,如今自然不好再回去,于是在李掌柜将宅子给他安排妥帖之前,他这几日便先住在四条胡同这边了,是以待回去时,马车内便只剩下君璃与晴雪两个人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君璃的心却被填得满满的,不为别的,只为她如今总算可以想什么时候见君珏,便什么时候见他了。
李掌柜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只用了几日,便已与君珏找好了宅子,乃是一所两进三间带退步的小跨院,就在君氏族人的聚居地当中,听说环境极是清雅,很适合读书。因君珏如今于名分上来说,已不是君璃的亲弟弟,算是外男了,所谓男女有别,是以君璃并未亲去瞧他的住所,而是等到元宵节君珏提着四色礼盒以客人的身份再等君府大门时,听他说这几日与邻居们相处得还不错,方放了心。
与此同时,君琳的婚期也越来越近,虽说君伯恭因这门亲事来得不甚光彩,并未曾下帖子广邀宾客,但君家的亲戚族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门给君琳添妆了。
正月十六,君琳铺嫁妆的前一日,君璃用过早饭后,便命晴雪:“我记得我匣子里有一对金丝镶玛瑙的镯子和一对八宝玉凤蝴蝶簪?你去找出来,再把那个赤金璎珞项圈也找出来,咱们待会儿去映月阁给三小姐添妆去。”
晴雪闻言,想了想,才道:“我记得那镯子和簪子都收在那个平常不怎么用得上的大匣子里,钥匙在谈妈妈那里,我这便问谈妈妈要去,只是小姐,光这两样东西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了,更不必说那项圈少说也有二十两金,折合成银子又是两百两,您真要白白送给三小姐?您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该不该的问题,快去罢!”君璃满心怨念,当她想白白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给君琳呢,她留着年下时送给她那些辛勤工作一年的员工们岂不更好?再不然,送给晴雪将来做嫁妆或是送给谈妈妈养老也行啊,无论如何,都比送给君琳强一百倍。
可正如她回答晴雪的话,这根本不是她舍不得就能不送的,旁人看来她毕竟是君琳的姐姐,就算她们彼此之间再恨对方,旁人如何知道,旁人只会看到她做姐姐的不通人情,亲妹妹都要出嫁了,也舍不得送几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而且今日来添妆的,听说有几位在族中颇有威望的伯母婶子们,她就算不为自己的名声,只为了君珏,也不能不走这一趟,毕竟指不定什么时候,君珏便有要仰仗这些族人们的地方呢,她把事情做到前头,总比临到头了再后悔抓瞎的强。
晴雪并不是很明白君璃的意思,但见她一脸的坚持,只好应道:“我这便去找谈妈妈。”心里却还是很可惜那些即将被送出去的东西,小姐干嘛对三小姐那么好,哪怕送给二小姐也成啊,至少二小姐还知道念小姐的好。
“等一下。”眼见晴雪转身走了,君璃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将她唤住,问道:“谈妈妈的风寒还没有好吗,这都多少日子了,你去拿钥匙时,顺便问问她究竟觉得如何,实在不行,就请大夫来瞧瞧,什么正月里不宜请大夫,告诉她我没有这个忌讳。”
自过年前那天晚上君璃告诉了谈妈妈与晴雪她即将加入宁平侯府之事后,第二日谈妈妈便病倒了,君璃一来知道她一多半是心病,二来因她坚持说大节下的不宜请大夫,没得平添晦气,便也顺着她的意思,真没请大夫来,谁曾想她竟一病至今,连日来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过,想来心病拖着拖着,便拖成真病了。
晴雪忙答应着去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取了钥匙回来道:“谈妈妈说她今日起来已好多了,至多再将养个两日,便可以上来伺候小姐了,让小姐不必担心。奴婢也瞧着她虽瘦了一些,精神却还好,小姐只管放心吧。”
君璃点点头:“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你去取东西吧。”
不一时,晴雪将君璃点到的三样东西都取了来,君璃令其用匣子将东西装了捧好,领着她去了君琳的映月阁。
果见君琳屋里有四五个打扮得虽不华丽,却也大方得体的妇人正坐着吃茶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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