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因事关自己,最先回过神来,哭倒在了地上:“大爷,救救奴婢们……”、“大爷,奴婢们舍不得离开您……”
方让众人相继回过了神来。
容湛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君璃怒道:“你个妒妇,这才第一日呢,就想卖了我的屋里人,你凭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卖了她们,我便……我、我、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君璃一脸的讶异:“屋里人?难道她们竟是爷的屋里人不成?可我瞧她们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以为她们是粗使丫头呢,怎么我身为主母,连卖两个粗使丫头也不行吗?”
粗使丫头?
众人嘴角直抽抽,你见过几个长得这么漂亮打扮得也这么华丽的粗使丫头?
容湛黑着一张脸,咬牙道:“那你现在知道她们不是粗使丫头了,可以走了吗?”才过门第一天,便想卖了他的屋里人,原来这个女人不止是泼妇,还是妒妇,他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娶了这么一只母老虎!
“不能!”君璃干脆的摇头。
容湛额头青筋暴起,说的话已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还想怎么样?”
君璃笑靥如花:“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把我的事情做完便去。”看向向妈妈几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
向妈妈几个说得好听点都是一根筋的人,说得难听点便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既然如今君璃是她们的主子,她们自然只认君璃的话,才不会去管君璃的话是对是错,又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见容湛与君璃磨磨唧唧的,早不耐烦了,哪里还等得君璃这一声?当即便如狼似虎的高声齐齐应了一声“是”,然后冲上前,两人一个,架起滴翠和凝碧便往外拖去。
那滴翠和凝碧做梦都没想到君璃竟真敢卖了她们,还以为她说要卖了她们只是吓唬她们的,毕竟她们都是大杨氏给容湛的,且又是过了明路的通房,别说君璃才过门一日,连脚跟都还未站稳,就算她已站稳了脚跟,也不能明着拿她们怎么样,不然便是犯了七出里的“善妒”一条,大爷随时可以休了她而旁人绝不会有半个不字儿。
且大杨氏私下里向她们承诺过一些话,她们想着君璃就算是正房奶奶,也灭不过大杨氏这个婆婆的次序去,一半是出于有大杨氏做靠山,所以有恃无恐,另一半则是仗着容湛宠爱她们,多少也有给新奶奶几分颜色看,好让新奶奶以后不敢随意拿捏她们的意思,于是方才才上演了那一出只围着容湛一个人转,直接装没有看见君璃的戏码。
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新奶奶竟硬气泼辣至厮,不但新婚第一日就摆脸子给大爷瞧,拿捏得大爷说不出话来,还一开口便要卖了她们,瞧着竟像是半点也不害怕卖了她们会产生什么后果似的——二人这才真正知道害怕起来,大爷就算当初再不情愿这门亲事,如今再不待见新奶奶,新奶奶也是容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房奶奶,真发狠要卖了她们两个只是贱籍的奴婢,难道还有谁会为了这事儿真去跟她计较不成?至多不过旁人说她一句“善妒”也就完了,难道大爷还真能休了她不成?便是大爷想休了她,只怕侯爷与大夫人也是不肯的!
二人真正觉得害怕起来后,哭求声自然也比方才那更多是做戏成分,更多是为了让容湛怜惜她们厌恶君璃的假哭来得真切得多:“大爷,求求您救救奴婢们,奴婢们真不是故意要冒犯大奶奶的,求您帮奴婢们与大奶奶说句情儿,让大奶奶就饶了奴婢们这一次罢……”
彼时容湛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君璃怒不可遏道:“我都已经说了她们两个是我的屋里人了,你还要卖了她们,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夫主?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了?我告诉你,真惹毛了我,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一样休了你!”
又骂一人一边架着滴翠和凝碧的向妈妈四人:“狗奴才,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了,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拿我的人?还反了你们了,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打死你们,扔去乱葬岗子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