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大爷过日子是一回事,让旁人以为是大爷与她家小姐不想过日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君璃已径自打断了她:“好了,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就别担心了。”看向锁儿,“对了,白日里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锁儿见问,点点头:“回小姐,奴婢已打听到了。说是当年太夫人曾生过一场大病,大夫人为了照顾她,不慎落了腹中已有三个多月的胎,之后更是因此而伤了身子,足足调养了七八年,才又有了二小姐,为此太夫人一直觉得有些个愧对大夫人,是以才会那般喜欢大夫人,抬举大夫人的,还时常对侯爷耳提面命,说大夫人如此孝顺贤惠,让侯爷一定要善待大夫人。”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缘故……君璃恍然,随即暗忖道,也不知当年大杨氏真是无意落的胎,还是有意使的苦肉计?本来这样的招数实在算不上有多高明,但架不住其有用,太夫人可不就因此而对大杨氏另眼相看,连带宁平侯也因此而与大杨氏夫妻恩爱了二十年吗?
君璃昨晚上没睡好,下午又因收拾容湛没睡成午觉,早困得不行了,问清楚大杨氏之所以在侯府屹立不倒的原因后,便觉睡意袭来,支撑不住了,于是草草梳洗了一番,便睡下了,又因不像昨晚上有渣男在身旁,既恶心还得保持警惕以致一整夜都迷迷糊糊的,端的是一夜好睡。
是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想着待会儿回去后便能见到君珏了,君璃自起床后心情便很不错,也有意打扮得很鲜亮,上着大红绣金线牡丹花的小袄,下着象牙白满绣二色金线蝴蝶的裙子,衬得一张脸白里透红;头发绾做堕马髻,戴了蝴蝶展翅玉步摇,一侧垂了红色的珊瑚垂珠,稍一动便一摇一晃的,既喜庆又不失灵动。
想着昨日渣男才被收拾了,今日必不敢再惹自己,不配合自己回门,是以君璃妆扮好后,还很好心的命人将渣男的早饭一并摆上了,才使了秀巧与锁儿一道,去小书房请渣男。
不想去时是两个人,回来时却只锁儿一人,速度还很快,一回来便一脸难看的向君璃道:“回小姐,大爷说让您自个儿去请他,还要就昨日之事赔礼道歉,否则,是绝不会陪您回门的!”
想起方才大爷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锁儿这会儿都还觉得牙痒痒,本来她也不会这么快便回来的,秀巧一听说大爷不肯陪君璃回门,只差没当场哭出来,好说歹说求她与其将事情告诉大奶奶,让大奶奶又难过去,还不如留下来与她一块儿劝得大爷回心转意。她想着今儿个好歹是自家小姐回门的日子,在宁平侯府丢脸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不能将脸再丢回君府去,是以便应了秀巧,留下与她一块儿劝大爷。
岂料大爷却趾高气昂道:“让那个泼妇自己来请爷,就昨日之事向爷赔礼道歉,否则,休想爷陪她回门,只等着丢脸丢回她娘家去!”
直把锁儿当场气了个半死,撇下秀巧便急匆匆回来了。
锁儿话音刚落,晴雪与坠儿已是气得满脸通红,晴雪因愤愤说道:“新婚第二夜便歇去小书房也就罢了,竟连小姐回门时也不陪同,大爷究竟想怎么样?他若真不满意这门亲事,大可去说动太夫人和侯爷让他休妻,这般给新婚妻子没脸,难道说出去他就很光彩么?”
坠儿也忿然道:“不是说至少明面上的体面要给小姐吗,这算什么意思?”
相较于几个丫头的愤然,君璃倒是很淡定,半句生气愤然的话没说不说,还好以整暇的吃了两只水晶虾饺和三只蟹肉烧卖,并一碗荷叶珍珠糯米粥,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道:“既然大爷不愿意陪我回门,那咱们自己回门便是,横竖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至多到时候说一句大爷身体不适,起不来床便是。”
她倒要看看,渣男真敢不陪她回门,宁平侯会不会打折他的脸,大杨氏那里又会是什么反应,还有君老头儿那里,本来君氏族里就有人说他不该结这门亲事,如今渣男又连她回门都不陪同,到时候看君老头儿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