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让她在太子爷面前越发体面不是?爷这便去念一会儿书罢,妾身等着你回来。”
一席话,说得容潜颇觉扫兴,本想说难得今日高兴,就少念一会儿书又何妨,还想说自己都成太子爷的大舅子了,难道主考官还敢让他不中不成的,可见顾氏柔柔的看着自己,到底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应了一声,去了小书房。
余下李妈妈确定容潜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急声向顾氏道:“难得三爷高兴,奶奶何必定要扫他的兴呢?”
顾氏一脸淡淡的,道:“我若不扫他的兴,谁知道他得意忘形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这离生产之日还有半年呢,谁知道他那好妹妹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又是男还是女,他若一早便得意得忘了形,到时候乐极生悲,可就不好收场了!”
最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想做那劳什子世子夫人,也不想做侯爷夫人,她只想容潜能中了不前不后的名次,远远的谋个缺,带了一家子去任上,最好一辈子都不再回京城这个伤心地……
宁平侯府的这个除夕,因着容浅菡成了太子才人,并怀了身孕一事,而过得比往年都要热闹。
太夫人亲自下令,给阖府所有下人都多发了三个月的月钱,又令管事去买了大堆的烟花爆竹回来,说是要‘好生热闹一番,也好生放一放这几年以来的晦气’。
到了晚间阖府主子齐聚照妆堂吃年夜饭时,太夫人又一手搂了容瀚和二奶奶的小儿子,一手搂了容潜和顾氏的大女儿,顾氏抱了小儿子还陪坐在身前的小杌子上,外间众男丁也是明里暗里捧着奉承着容潜——小三房一扫去年年夜饭时的颓丧与无人问津,端的是众星捧月一般,所有人都围着他们一家人转,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容浅菡心里最恨的固然是容湛和君璃,可也未必就不恨他们这些人,要说阖府上下有谁是她一点都不恨的,那便只有容潜一家子了,自然要将其笼络好了。
内外间里,只有君璃与容湛丝毫没有往太夫人、顾氏和容潜跟前儿凑的意思,且不说容浅菡才只一个小小的才人,太夫人等人摆出这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外戚架势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只说他们与容浅菡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们也绝不可能自甘堕落去捧容浅菡的臭脚!
除了君璃与容湛,倒是还有一个人一直一脸淡淡的,并不似太夫人等人那样,连骨头都要轻上三分,走路都快飘起来了,不是别个,却是宁平侯。
就算容浅菡已成了太子才人,腹中还怀了太子的骨肉,宁平侯对上容潜时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想也能理解,没有男人是轻易就能对给自己戴了绿帽的仇人释怀的,就算那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更何况又还有大杨氏欺骗玩弄了他那么多年和害他以后都不能生了的因素在内,他能对容潜有脸色,才真是奇了怪了。
一顿年夜饭便在这样表面看似其乐融融的气氛下,顺顺利利的度过了。
吃过饭以后,二夫人便下令放烟花爆竹,君璃想着皎皎还小,因吩咐奶娘抱了她先回迎晖院去,等吃了奶便早些睡下,才半岁大点儿的孩子,经不起吓也缺不得觉,让他们做父母的留下与人虚与委蛇就够了。
不想二夫人见了,却似笑非笑道:“阖府上下都在这里守岁,皎姐儿怎么好先回去歇着,难道她就是要比她那些兄弟姊妹们金贵,大家都守得,连比她小的之哥儿亦守得,就她守不得?也是,皎姐儿自小被大爷和大奶奶娇生惯养,不比其他孩子都是胡打海摔惯了的,金贵一些倒也正常……”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冷声打断:“我们家皎皎身为宁平侯长子长孙的嫡长女,父亲又是六品官身,的确是比这府里所有孩子都金贵,二婶既知道就好,等下次再见了她,可千万记得客气一些,毕竟二婶是占了长辈的名分不假,可这嫡支和旁支的差别究竟有多大,寄人篱下的与真正的主人差别又有多大,想来不必我说二婶也明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