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前人之所不能,老夫佩服,燧发枪这等利器可不要落于歪道佞臣之手才好啊!”
徐光启这带刺的话语顿时让常威想起其履历:徐光启中进士后历任礼部右侍郎,侍读学士等显官要职,后因得罪魏忠贤去职,因而安心在老家上海县撰写农政新书。
常威微微一笑,道:“玄扈先生莫要把小生当了魏阉一党,小生乃不得已才与魏良栋媾合,绝非奸邪之人,这一点还望玄扈先生明见。”
“哦!”徐光启眼中精光大盛,他没想到常威竟然有此直白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样以来态度就亲和了许多,连称呼也变了,“既然常解元深知魏阉之害,何不远离彼等,以免有损清名?常解元以弱冠之年高中应天府秋闱头名,将来定然是要考取进士走正途入仕的。”
“不瞒先生,小生去岁遭奸人毒害,差点丧命,早已绝了科举之心,对仕途也已绝望。”常威隐晦的点出自己的遭遇与阉党有关。
徐光启勃然色变:“竟有此时?阉党竟然如此放肆!既然如此,无畏何不上书弹劾?令兄在朝中握有实权,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才是啊。”
常威正色道:“魏阉专权,我若贸然行事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反而害了身家性命。我留着有用之身,另辟蹊径,总有一天要将阉党扳倒!”
或许是想到了自身的遭遇,徐光启沉吟半晌,摇头问道:“无畏此番前来,除了与我讨论火枪在外,可还有要事?”
常威也不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先生精通西学,可否助我造枪铸炮?”
徐光启面露振奋之色,过了一时又摇头道:“老夫毕生心血农书才是初稿,还得一两年时间才能完成,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常威遗憾的说道:“先生著作要紧,倒是小子冒昧了!”
其实,没有别人帮忙常威也完全能将燧发枪量产列装,但是,他想要的是持续性的投入。
大明也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但大家都是各自为战做业余研究,即便有毕懋康,徐光启这种深谋远虑之人,却没有系统的传承,这也是华夏千年以来的重大弊端。
常威想要将枪炮的研究当成一项专业的学问来做,要将人才聚集在一起,发挥出超越时代,创造历史的力量。
不过,徐光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狂喜。
“江西奉新人宋应星,才学远胜老夫,我书信一封,请他来助你,如何?”
宋应星曾跟随徐光启学习过一段时间,算然不是正式弟子,但却有师生之谊,因此,徐光启深知其才华。
徐光启怕常威轻视宋应星,详细的为他介绍了宋应星的学识和能力。
宋应星这等大名人常威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宋应星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连续多次进京会试,而名落孙山让宋应星绝了科举之心,安心在家乡教书待母。
有了徐光启的书信,常威再以丹阳县丞之位相邀,很快就收到了宋应星的答复。
除了宋应星之外,毕懋康也派了弟子张继孟,侄子毕登辅,毕登翰相助,有了这些专业人才,常威又从沈家要来几十个工匠,造枪作坊就有了眉目。
这一日,薛倩来报,北固门断剑舒天河以及门主破阵子经纶求见。
常威一喜,“北固门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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