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
“……李隆。”常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上了假名,当然,李隆的路引就在怀里,倒也不怕别人怀疑身份,随即问道:“那……姑娘呢?”
“怎么可以随便问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呢?”少‘女’抿嘴笑道。
“我可是很认真的请教喔!”常威随口道。
“嘻,那本姑娘就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的名字--保密!”她狡黠地一笑:“倒是我哥哥,别人都喊他赵公子的。”
赵公子?通哥儿?
赵国舅的儿子赵同曜,那这个姑娘就是有着郡主封号的宁馨儿?
常威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无奈,瞥了少‘女’一眼,暗自头疼,若真是被这个疯丫头相中的话,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来!
常威下意识地瞥了老头一眼,他已和老板会过了帐,正准备离开,见自己看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随即转身向院外走去。
“赵兄!”常威有心赌上一赌,收回目光,拱手对那书生道:“方才言语或有得罪之处,赵兄且多包涵。不过,令兄妹非是凡夫俗子,行事特立独行,而在下也是‘性’情中人,做事不计谤毁,大家又都是外乡人,何不‘交’个朋友?”
书生轻蔑地‘哼’了一声,少‘女’却白了常威一眼,不满地道:“你干嘛要向他道歉?”
“他是你哥哥嘛!”常威笑道,随即压低了声音:“没准儿就成了,嘿嘿……也说不定,现在不和他套套近乎,日后岂不要找我麻烦?”
不待少‘女’发怒,常威偷偷一指正挑‘门’帘而出的肖老头:“京城里的景物咱有的是时间去看,可眼下一件趣事却不可错过,看到那位老人家了吗?”
少‘女’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就连那书生都下意识地往院外望去。
少‘女’柳眉轻蹙,不解道:“他?怎么啦?”
“姑娘习过剑术,当知世上有剑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而这老者正是一位出世的剑仙!”
“啊?!”少‘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想冲过去,却被常威一把拉住,薄薄的夏布遮不住藕臂的圆润滑腻,竟让常威迟疑了一下才放了手,解释道:“你这么冒失地去问他,他岂肯承认?自然要偷偷找到他的居所,一探究竟了!”
“这倒也是。咦,你怎么知道他是剑仙?”少‘女’这才转过头来,惊讶地问道。
“法不传六耳。”常威凑近少‘女’,她个头只比自己矮半头,甚至连腰都不用欠一欠,她宛如瓷器一般光滑白皙的脸颊就近在眼前,而从她衣领里散发出的幽幽香气更是似曾相识,略一思量,就晓得这是京城同心堂绝品香水儿的味儿。
“你看那老者,寒暑不侵,分明练有上乘的内功。”
少‘女’若有所思,书生闻言却是一怔,沉声问道:“你一举子,如何知道这等江湖事情?”
常威微微一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乃是我书生本‘色’,江湖本就是江山一隅,我清楚明了,何足道哉!”
“那咱们还不赶快跟上去?”少‘女’急道。
“姑娘若是这么出去的话,身后不跟着一队登徒子才怪,别说是剑仙,就算是个聋哑之人,也从别人眼神里看出问题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少‘女’忍着笑,可眉眼却都弯了起来。
替你易易容自然是最方便的办法了,可这么一来,恐怕这对兄妹的疑心会更重。当然,让她换上男装也是个好办法,可这总要让她自己说出来。
于是常威并没有做答,反而唤来了兰丫头,在少‘女’‘迷’‘惑’的目光里,常威开始问她有关肖老头的事情。
“肖爷爷当然不是本地人啦!”兰丫头漫无机心地道,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清晰地刻着常威先前的潇洒风姿,让她下意识的对之毫无保留。
“嗯……大概是一年前,对,那也是个大热天的下午,肖爷爷被我拉进店里,以后,他每隔两三天就来我家坐坐,夏天喝酸梅汤、冬天吃羊杂碎的火锅,这可都是我家拿手的绝活呢!”
兰丫头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大眼睛火辣辣地望着常威:“大哥哥,你……冬天还能来吗?冬天就能吃到我家的羊杂火锅了。”
“我自己也不晓得……大概回来吧。”
“那肖老头住什么地方?”少‘女’问道。
兰丫头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却鼓动常威道:“大哥哥,你要离开京城?京城不好吗?我听肖爷爷说,你文章写得好,城里许多大户人家都要请教书先生呢!”
大概是想起常威这一身打扮不像是个缺钱的主儿,又忙改口道:“也有好多上京赶考的读书人在京里一住就是好几年,我家附近就有人出租房子给他们哪,我爹也说过,我家后院空着的那间屋子也该租户人家了。”
常威心中忽地一动,是呀,住在秦国公府里,好是好可老有人盯着,另外在火‘药’局附近虽然也有有一处宅院,不过,这都是公开,总是不大方便。
莫不如在京里购上一处宅子,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正好可以干,反正今天易了容,还用的是假名字,索‘性’,方便!
那少‘女’听兰丫头说得热切,本就有些不豫,再看常威沉‘吟’不语,似乎心有所动,更是蛾眉紧锁,脸‘色’变了几变,正想说话,却见常威给她使了个眼‘色’,才按捺下‘性’子听常威道:“兰姑娘,我现在住的地方倒还清静,不过,屋主是南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京城了,届时你可要帮我找个地方落脚呀!”
“那干脆让我爹把屋子给你留着。”兰丫头喜动颜‘色’。
“也好。”常威‘色’心一起,便点头称是,掏出十几两碎银‘交’给她,笑道:“三个月内,我若没搬来住,再请你爹另找住客。”
“哪儿用得了这么多银子!”兰丫头慌忙拒绝,常威把银子塞进她手里:“若是我住过来,自然就在你家吃饭,你不想多向着我一点儿啊?”
“谁要向着你?!”兰丫头顿时涨红了脸,嗔道。只是那银子此刻却紧紧攥在手里,似乎只有这银子才能把常威和她联系到一起。
“不过,兰姑娘,粉子胡同这儿虽然生活方便,可毕竟不是个读书的好地方,这附近有没有清静的佛寺道观,我白日里也。”
又自嘲地一笑,道:“说起来惭愧,来京好几个月了,可考前要用功读书,落第又无面目见人,这周围有什么景致我都不知道呢!”
“怎么没有!离这儿隔了两条街,就是城里有名的道观,叫……叫……”兰丫头一时想不起那道观的名字,急得眼圈都红了起来。
“可是显灵宫?”
“对对,就是显灵宫!”丫头如释重负,却诧异地问:“咦,大哥哥你怎么知道?”
“只是听人说起过,却不知离这儿这么近。”常威心中已经隐约感到,这邵老头十有**就是客居显灵宫的肖连云了。
书生原本一副准备看常威好戏的表情,可一听到显灵宫三字,眼神一紧,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听常威和兰丫头拉哩拉杂地聊起粉子胡同的事儿来,他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支开了兰丫头,道:“李兄,既然你有意一查肖老先生的底细,为何迟迟不动,莫非你知道他的去处?”
少‘女’随声附和,可听她哥哥话里的称呼陡然尊敬起来,却一时‘摸’不着头脑,便诧异地望了她哥哥一眼。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肖老先生,岂能知道他的住所,不过,不知道可不等于猜不到。肖老先生来京一年了,粉子胡同的地头蛇洪七发却与他不甚相识,显然不是来京做买卖的客商,赵姑娘你别笑,剑仙也是皮‘毛’骨‘肉’血,一样需要赚钱吃饭;他来的次数多,说明他住在左近,通常久居一地,住在客栈的可能‘性’不大,而客居在亲戚朋友家里,兰丫头又没见他带什么人来,可见他是孤身一人在京。如此推算,他极有可能寄宿在周围的佛寺道观里。”
少‘女’恍然大悟,笑‘吟’‘吟’地道:“怪不得你问起了那个什么显灵宫的,这肖老头是不是住在那里?”
“是不是要看过才知道,只是‘女’儿家出入道观,怕……”
少‘女’眼珠一转,目光投向了书生:“哥,你去替我买件衣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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