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有效,人手很快聚集起来,可五十多个大工匠听说自己要干的只是砌墙、抹灰、铺路这等小工力工才干的活儿,又要白白空闲好几天,俱都鼓噪起来,却被吴所丞弹压下来,又说这几日工钱照发,大家虽有怨气,也只能忍了。
等蒋迟拉着吴所丞‘花’天酒地去了,常威才把计划告诉这些工匠们。先是推崇了一番他们的技术,讲述了一番当今圣上如何爱戴自己的父母,修建先皇的祀庙是多么的重要;又说沈篱子胡同乃是蒋家新要开发的地产,蒋家是皇上的娘家,为蒋家效劳,就是为皇上效劳;最后自然是亮出自己的锦衣身份,要求他们把嘴巴都管牢了,否则,诏狱伺候!
这样的事情,大工匠们经历的多了,自然见怪不怪。何况,自己不用做小工了,工钱还可能长上一成两成的,何乐而不为?于是大家都点头称是。
推举了两个临时主事的,在他们的指点下将工匠们分了工,各工种也推举了管事之人,又招来五十小工力工点拨一番,显灵宫这边的工程就专等十七日开工了。
带着各工种管事的去沈篱子胡同,其他人则约好了明日在胡同口相见。这一部领头的公输起听了常威的设想之后,捻着山羊胡子沉‘吟’道:「沈篱子长约六十丈,按照大人的设想,大约可建两座大四合院和四座中四合院,如果用材也依大人提议,大四合院每座所需银两约在八千两左右,中四合院则需六千两,这六幢宅子建起来,就要四万两银子哩!」
「公输,钱你不必多虑,蒋家和我还没把四万两银子放在眼里,材料用度我会用现银支付,你只要关心质量和进度。不过,钱多也不能当冤大头,谁要敢在材料价格上跟我玩‘花’样,我要他的人头!」
心里却暗自感‘激’萧别离,没有他雪中送炭的十万两银子,常威怕是只有动用暗地里的银子了。
「大人放心,小老儿也不敢坏了公输家的名头啊!」公输起的脸上同样流‘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安排妥当,常威不由松了口气。沈篱子这边自有蒋云竹派人来照看,他和蒋迟只需照顾好显灵宫不出纰漏,一切就算万事大吉。
坐在刑部档案库房宽大古旧的桌子后面,独自一人品味着一份难得的宁静。从遇到宁馨、充耀兄妹开始,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让常威都有些应接不暇,此刻总算找到了一点安定的感觉。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男人一生中的两大得意之事在短短几天里又重新体会了一遍,虽然形式或有不同,可快感却无二致。
大权在手江湖我有的豪情快意,青鸾、宁馨破瓜的娇羞颤栗,回想起来,都会让人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
可云仙、何素素的死也同样提醒常威,前路崎岖,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没有如临深渊的戒备之心,一样可能瞬间成为京城里的匆匆过客。
「该着手处理赫伯权了。」
李隆这个化身已经开始深入人心,沈篱子购地、宁馨夫婿、云仙被杀以及拘捕蒋逵等一连串的事件够众人回味一段时间,暂时不必再为他而东奔西走了。
除了与邓奇‘交’接之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在京城中枢的机会对付闵承弼一党和冲田余孽。
望了一眼桌上摆得满满的档案,那里面竟有快马堂的数据,虽然不够详细,可也聊胜于无。
快马堂是赫伯权一手建立的,他的本家兄弟在长城内的马市做一小官,与负责和‘蒙’古人‘交’易马匹的卫所军官相熟,每年在为大明军队选购马匹的同时,给他留出百十来匹好马。
‘蒙’古马少见于江南,把马贩过江,扣去各种费用,每匹马几乎有一倍的利润,故而年景好的时候,快马堂一年能有三四千两的纯利,差一点也有两千两,十几年下来,赫伯权着实是个不大不小的富翁,怪不得江湖把快马堂当作中小‘门’派发家致富的典范。
这些数据,李岐山大多都不知晓,虽然他当过几天快马堂的总管。
记得李岐山说过,去年一年,快马堂除了与金戈会的那一笔四十匹战马的‘交’易之外,一笔生意也没做,而金戈会的那笔生意则完全是赫伯权亲自去谈的,内幕无人知晓。
李岐山虽然‘精’明,可也不可能想到赫伯权日后将成为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否则,他必定使出浑身解数来搞到快马堂的帐簿。
然而眼下,常威只能猜测赫伯权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把马卖给了冲田,这中间是不是金戈会在穿针引线?
抓到赫伯权应该就能知晓这一切,可惜皇帝把对付他的任务‘交’给了刑部,是为让常威安心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探索江湖的奥秘,还是想从赫伯权嘴里印证一下倭寇的灭亡经过呢?
常威不得而知,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在陆眉公正式向自己求援之前,常威只能在暗中监视赫伯权,以防他重新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
「佩服佩服,你还真能坐得住啊!」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蒋迟突然出现。可常威恶作剧地掐着嗓子喊了一声啊呀,蒋迟竟然吓得一哆嗦,扭头就跑,等听到我的哈哈笑声,他才明白过来,气急败坏地冲进库房。
「你丫变态啊!好好的装什么‘女’人!」他忿忿地道:「妈的,我早晚得叫你们公母折腾死!」
「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是不是还有演戏的天分,毕竟我现在一人扮演两个角‘色’,很吃重哩!」好在常威需要保持低调,又有宁馨相助,否则,真不敢想像会出什么‘乱’子。
蒋迟颇有同感:「别说你累,我看着都累。」他抹了把汗,道:「先不说你,方才路过前军府,正碰上邓奇被一帮子人围着,说要请他去百‘花’楼。那些人也不想想,就宜伦那脾气,别说百‘花’楼了,就算是一品楼,回去晚了都要吃闭‘门’羹,说起来,比我还不如哪!」
提起邓奇,常威不禁一阵苦笑,获封这五天里,他始终忙着应酬宾客,看样子怎么还得五七天才能消停下来,可自己的时间却耽搁不起。
脑海中闪过宁白儿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幽怨眼神,常威暗自生愁,舰队里自家的‘女’人会不会也是一腔幽怨呢?
正说话间,却见陆眉公气冲冲地走进来,把一本手卷往桌上一扔,怒道:「气死老子了!惹火了老子,老子不干了!」
常威和蒋迟面面相觑,忙问出了什么事儿,陆眉公道:「咱前几日不是说要监视廖喜么?今儿下午尚书大人回来了,我去请示,不料却挨了一顿训斥,说我不该道听途说,捕风捉影。虽然准了我的提议,却把我属下的几个人都‘抽’调走了,说是什么皇上皇太后可能去几大宫观乞福,要加强保卫。‘奶’‘奶’的,我一光杆司令,如何监视得了廖喜?」
虽说皇上出行大多是锦衣护卫,可有大的节日,刑部通常会配合顺天府及锦衣卫做好防范工作。
陆眉公手下的几员干将都曾受过他的点拨,在刑部赫赫有名,赵鉴临时把他们‘抽’调出去来加强保卫的力量,根本无可厚非,大概是陆眉公挨了训,心里别扭,就觉得赵鉴此举乃是针对他个人而来的。
心中虽憾,可报复廖喜毕竟只是常威一己之‘私’,便劝慰了陆眉公一番,说赫伯权才是主要目标,廖喜且放一放也无碍,反正他也不会跑了。
蒋迟则说晚上要请陆眉公出去喝酒玩‘女’人散心,随即晃着脑袋,嘴里喃喃自语,带出一长串酒楼妓寮的名字,想来是在琢磨今晚的去处。
陆眉公哭笑不得,趁他不注意,赶紧溜走了;常威也不等他拿定主意,忙道:「东山,今儿晚上恕不奉陪了,不然,我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你丫净他妈的装熊。」不过,他总算体谅常威眷恋新家的心情,又见陆眉公没了踪影,便说改日定让你醉死在百‘花’楼、翠云阁,倒看看宁馨如何整治我。
和蒋迟在刑部‘门’口道别,踏着晚霞归家。没走多远,就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虽然跟踪的技术相当拙劣,可惊人的身法却弥补了技术的不足。
常威心中忽地一动,站定身形,缓缓转过身来,不理会周遭人诧异的目光,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朗声道:「高先生、严明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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