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五六个像自己这样的神箭手神枪手配合,以期快速杀开一条通道,接近龙辇,方有希望成功。
三五个绝顶高手的组合,在江湖各大‘门’派的连纵下,还有可能做到,甚至像少林武当,本身暗藏的实力或许已经足够,但要找出几个神箭手来,却绝非易事,神枪手就更没有了。
就像陈庆之死,在江湖上就绝找不到凶手,因为除了常威、唐锦衣之外,有数的几名养由基似的人物都在军队里,这也是后来陈庆一案不了了之的缘由之一,反正金戈会与长空帮已然开战,借口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陈庆的死虽然充满谜团,可在常威看来,鹰爪‘门’的灭‘门’是长空的杰作却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已经背上了黑锅,当然要尽可能地剪除金戈会的羽翼,而作为金戈会最坚定同盟军的鹰爪‘门’首当其冲,自不奇怪。
「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常威心中轻叹一声,陈庆之死与自己并没有太大干系,便不太在意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后来吴思远的出现,才让常威动了心思,可案子已经时过境迁了,只好把猜疑放在了一边。
现在想想,倒有点心惊‘肉’跳,如果军队和一个实力超群的江湖‘门’派勾搭起来,虽然在大军对阵时并无多大意义,可暗杀敌方大将的胜算恐怕会高上很多倍,就像金戈会联手吴思远,说不定真连皇上都能被狙杀了。
常威不禁假设起自己是刺杀指挥,该如何布置兵力、如何进行突击,默默推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嘴角不由扯出了一弯弧线。
「无畏,什么事儿惹你发笑?」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肖连云!
「真人……先生怎么不在显灵宫?」常威一边搬椅子让他坐下,一边诧异道,皇帝不去上清宫不去玄妙观而单单去了显灵宫,完全是冲肖连云的面子,怎么正主儿却偷跑出来了呢?
「场面上的事儿就‘交’给孙真人他们吧!」肖连云大有深意地一笑。
他还是穿着那件浆洗得十分干净的细布衣衫,看上去就和粉子胡同里那些衣食无忧的老人别无二致,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任谁也猜不出他是今上以帝师相待的厉害人物。
看正好是吃饭的时辰,常威便叫了酒菜,两人对酌起来。
肖连云说,他本来去了兰家,却因为街上的行人都被赶进了粉子胡同,不少人就干脆在兰家打尖,前屋后院坐得满满登登,竟然没有落脚的地方,只好换了别处。
「兰丫头可是惦记着你哪!」老人眼里满是笑意,倒像是看自己的孙子:「她老爹也和老朽隐约提了一嘴,问认不认得合适的人来保个大媒。」
兰家的客人都是市井百姓,在兰老爹看来,他熟悉的人当中大概数肖连云最有学问,最能与常威沟通,不过把如此重任‘交’给肖连云,想必是被兰月儿那丫头‘逼’得急了眼,有病‘乱’投医了。
可看肖连云的意思,倒真想保这大媒,常威不禁犹豫起来。
虽然他有心用兰月儿顶替云仙,好让宁馨日后在京城有个伴儿,可媒人若是肖连云的话,兰月儿的身份顿时不同,这和当初的计划颇有些抵触;然而这媒人却又轻易拒绝不得。
「兰丫头可有宜男之相啊!」肖连云微微一笑:「若是老朽膝下有子,怕就轮不到无畏你了。」
常威一怔,道家丹道派并不忌婚嫁,就像正一道教主张彦頨大真人拥有妻妾十数人,子嗣无数,身为正一道大祭酒,肖连云有个七房八房的并不奇怪,他又通晓双修之术,怎么会落得子嗣皆无呢?
「世人总以为不孕是‘女’人的事情,其实根据我正一道历代留下的典籍,早就有了推断,有些男人是天生就不该有子嗣的,不幸的是,老朽就是其中之一。」
望着老人隐隐透出的落寞神情,常威不禁也替他难过,随口道:「玄‘玉’道兄跟随您日久,干脆就收他做个螟蛉义子,岂不两全其美?」
「玄‘玉’身世奇特,老朽与他只有师徒之谊,而无父子之缘。」
「是这样……」常威一时福临心至,脱口道:「那……雪崖公,若不嫌弃,让我弟弟拜您做义父如何?」
「无畏,你怎么把主意打到老朽身上了?」肖连云一眼看穿了常威的用心,呵呵笑了起来。
「雪崖公慧眼如炬,晚辈岂敢相瞒,晚辈正是‘欲’借您老之力。」
常威心思飞快转动,把利害得失算计了几个来回,越发觉得让常离拜肖连云为义父是着妙棋,既然如此,直言相告乃是上策,遂正‘色’道:「常言道,主疑而臣惧,晚辈执掌江湖,本来就容易引起猜忌,一旦再有小人从中挑拨,晚辈可能立陷万劫不复之地。而晚辈的老师节寰公和兄长常宽虽然颇得圣眷,可正因为与晚辈关系太过密切,反而不易取信于圣上,届时谁来替晚辈主持公道?」
常威语气一顿,对面的肖连云渐渐收敛起笑容,静静地望着他,停箸无语。
「晚辈对皇上和社稷的忠心唯天可表,可细数历朝历代,总有忠臣冤死;而晚辈不想做个冤死鬼,自然要事先预做打算。虽然我与皇上结拜,但如今楚天阔的‘女’儿楚晴入主后宫,形势于我非常不利……皇上敬您如师,您一言胜过他人万言,晚辈自然要打您老的主意了。可您老是修道真人,等闲绝不会干预朝政,若晚辈与您老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怎好意思向您老开口求援?」
「无畏,你有此心,已是不忠。」肖连云慢条斯理道,说出的却是诛心之言。
「雪崖公,且听晚辈一言。昔日汉大将军卫青谢‘门’下苏建云,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何也?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这是皇上的权利,臣子‘乱’用,必遭主疑。而晚辈替朝廷掌控江湖,却不得不与天下豪杰之士相‘交’,况且手中还有舰队和义勇,稍有不慎……」常威轻轻一叹,没把话说全,却道:「魏其侯窦婴、武安侯田蚡俱是外戚亲贵,尚遭天子切齿,何况是晚辈?」
「无畏,你也是皇亲国戚嘛!」
「人家那两位,一个是皇后的堂侄,另一个更是皇后的亲弟弟,与晚辈不可同日而语。再说,他们的下场也是相当凄惨。不过,若是晚辈小心谨慎,就可保一世无忧,晚辈也不必担心,可细想却不尽然。王安石云:远迹久孤之地,实迩言易间之时,黄庭坚也道:一日不朝,其间容戈,苟离君侧,谗间即入,晚辈一去江湖,或征塞外,即是远离君侧,别说一日,一年三百六十日,晚辈恐怕也没几天能见到皇上。而在朝为官,难免有几个对头,若是他们天天在皇上面前说晚辈厚宾客的话,皇上会不会切齿呢?」
常威一番话让肖连云沉思起来,其实朝中已有人上疏不满皇上宠信于他,他大概也有所耳闻,比对之下,似乎已有些心动了。
「加官晋爵,那要靠晚辈自己的本事,所以即便我弟弟常离认了您老为义父,晚辈也不敢为此而厚颜相求,甚至那份孝心都得在人前隐瞒起来,在他人面前晚辈不会叫您一声义父,过年过节晚辈也不会去拜贺。晚辈唯一能作的,就是一旦兰丫头生下了儿子,晚辈会将他秘密送给您老过继为孙,以继肖家宗祧。」
肖连云目光如刀,盯着常威看了半晌,才沉‘吟’道:「老朽今年已是六十有六了,也不知哪天就归了西……」
「崖公身体健硕的很,长命百岁也非妄言。何况,如果兰丫头真是宜男之相,两年内,您大概就能抱上孙子了。」
「三年吧,不过无畏,你可千万别诓我这老头子啊!」
听肖连云应允,我不由大喜过望,有三年时间,也该功成身退了。
给肖连云满满斟上一杯酒,常威端起酒杯,肃容道:「崖公,虽然人前我不能叫您一声义父,不过我那弟弟与你有父子之情,我会牢记在心,这杯酒就祝义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虽然是利益的‘交’换,可彼此之间还是觉得亲密了许多。
老人问起常威妻妾儿‘女’的情况,常威告诉他不算宁馨,身边已有三位‘侍’妾,一对双生‘女’儿过几日就要过百岁了。
老人开玩笑,说常威膝下虽然单薄,可毕竟不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日后勤加耕耘就是了。只是说到后来,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忧‘色’。
「义父莫非是忧心皇上无嗣?」常威心念电转,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事,他为皇上乞子小半年,可后宫却不见有人怀上龙子,长此以往,皇上对他的宠信势必要大幅衰减,而朝中攻讦他的言语也正是针对了这一点,才让他对自己的话感同身受。
「无畏你果然机智过人。」老人赞许道,常威心头忽地一动:「皇上别是和先皇一样……」
「眼下还不能那么说。」老人话语略有迟疑,显然他也拿不准,究竟是不是天不佑我大明,让接连两任皇帝都丧失了生育能力。
见常威有些‘迷’‘惑’,他遂问道:「无畏,听说你在江南颇有‘浪’‘荡’之名,那你是什么时候失去元阳的?」
「十七。」老人到底是龙虎双修的一代宗师,问起这种问题来,丝毫没有窘迫的意思,常威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老人感慨一声:「十七岁肾水已固,男‘女’‘交’合,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了。而皇上他遇人不淑,十一岁即失元阳之体,几年来又旦旦而伐,肾水几近枯竭,不是皇上受命于天,恐怕早就夭折了,又如何广有子嗣?」
「那义父这半年来是给皇上固本培元了?可依我所见,皇上似乎依旧不行存蓄收敛之道……」想起那日去显灵宫路上楚晴细细的喘息,常威不禁为老人担忧起来,没有皇帝的配合,老人所做的一切都要大打折扣了。
「少年戒之在‘色’,可惜后宫三千,俱是佳丽,难矣!何况皇上肾水已稀,肾火便旺,肾火一旺,就禁不住媚‘惑’,更静不下心来修炼。为父都只好把龙虎双修的道家秘诀融于从素‘女’九法衍化而生的龙虎三十六式中,每半月修炼一式,皇上觉得有趣,方肯修炼,我这才有机会替他调理身体。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儿,复道:「按眼下的情况估算,十年之后,皇上的内息才会略有小成。」
「十年?!」
「十年。」
「那……皇上知道吗?」别说十年,再有一两年不见功效,就算皇帝再信道,恐怕老人也该滚蛋回家了。
「为父说是需要三五年。」老人微微一笑:「其实若依皇上原来的‘性’子,恐怕三五年也等不得……」
「义父,是不是加了料的龙虎三十六式,让皇上在后妃面前大有面子,故而这三五载您还能应付过去?」常威闻弦歌而知雅意,老人不由再度赞许地点点头。
「若是这样……」常威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声音压得极低,却是满怀信心:「如此这般助义父一臂之力,可保您十年富贵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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