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大人倒酒赔罪。”
玉郎买了丝线回来,不见了邓瑛,急忙四处寻找,正好看见艾苏哈台扯着她逼她喝酒,他是真心喜欢邓瑛,怎能看着她被别人欺负,也顾不得他是什么达鲁花赤,立即大声呵斥。不过隐娘的计划他也是知道的,倘若此时惹恼了艾苏哈台,隐娘必定会不高兴,忍住了心中的不快,端起桌上的酒碗,说道:“小人是个粗人,不懂得礼仪,冒犯了大人,还望恕罪。”他心中终究有气,这番赔罪的话说的十分生硬,让人听着不舒服。
黄庭下说道:“大人莫怪,他就是这样的粗人,小人父母过世的早,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人相依为命,还望大人看在小人的薄面上。”
若在平时,一个汉人的脸面在艾苏哈台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就是像杜崇文这样的汉人将军也未必被他放在眼里,但黄庭下却又不同,此人不仅乖巧伶俐,还要为自己重修宅院,艾苏哈台心中的怒气竟然发泄不出来,绷着脸接过玉郎送来的酒碗,又实在喝不下去,将碗放在桌子上,气呼呼的说道:“既是你兄弟,就一起坐下来喝碗酒吧!”
玉郎只得坐下,却低着头不说话,他可没有黄庭下那样的圆滑世故,能忍住心中的委屈和不快,笑嘻嘻的和讨厌的人说话。
黄庭下生怕他两人在闹起来,那样不管谁输谁赢,都不是好事,说道:“大人莫怪,我这个兄弟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偏偏又不能和她在一起,这些日子就总是这个样子。”
艾苏哈台冷哼两声,鄙视的说道:“看你也是条汉子,连这样的事情也做不来,倘若是我看上了谁家的姑娘,管他同意不同意,只管抢过来就是。”
艾苏哈台的话看似说的蛮横无礼,但却正说中玉郎的心事,他喜欢邓瑛,想娶她为妻,可隐娘偏偏要他取杜家的小姐,可这个杜家小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况且她又是仇人的女儿,杀父之仇未报,自己却娶了他的女儿,玉郎一百个不愿意,但隐娘却一定要他这样做。一边是杀父的仇人,一边是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姐姐,玉郎被夹在中间,只想躲避。
玉郎心中烦闷,端起桌子上的酒连喝了几大碗,他本身酒量就好,这时候又是有心求醉,躲避烦恼,喝酒时更显的豪爽痛快。
艾苏哈台见了,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英雄相惜的味道,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什么只管抢来就是,抢到手了就是你的,管她怎么想。”
玉郎喝了几碗酒,越发觉得心中烦闷,说道:“我就是不愿她难过。”他和邓瑛两情相悦,根本就不需要用抢的手段,因此这个‘她’指的是隐娘。
艾苏哈台只当是那个女子不愿意,说道:“难过又怎样,也不过是叫唤几声,就像是抢来的母羊,难道进了我的羊圈就不会生羔子了吗?”蒙古人生活于苦寒之地,男子娶妻不易,因此就有了抢亲的风俗,被抢的女人初时也会哭闹,一旦生下了孩子,也就认命了,成吉思汗的母亲就是被这样抢来的,因此艾苏哈台丝毫不觉的这样有什么不妥。
玉郎心中更加的烦闷,艾苏哈台说的虽然是蒙古人的道理,但他也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有时候他也想带着邓瑛躲得远远的,离开这些让他苦恼的人和事,但却总是不能下定决心,隐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要让他成为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尽管他并不喜欢,但却不能让他伤心,只能委屈的顺从着她。
玉郎叹息一声,正要给自己倒酒,只见一个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的新府宅这么快就动工了。”那人的身后跟着几名兵士,抬着一坛酒还有一口箱子。
黄庭下起身相迎,说道:“杜大人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将他让到艾苏哈台身边坐了。
艾苏哈台冷淡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杜崇文说道:“前几日有一位朋友送来一坛好酒,也是多年家藏的陈酿,卑职知道大人乃是酒中神仙,特地拿来请大人品评。”
他被蒙哥训斥一番,知道哭穷的策略根本就行不通,又不想让金锁替他出征,只得厚着脸皮再来寻艾苏哈台,只是这坛酒并不是什么朋友送的,而是他从别处买来的,不过是寻个由头来见艾苏哈台。
玉郎见了杜崇文,不由得眼睛中喷出怒火来,这是他的杀父仇人,却又要成为他的岳父,他从小苦练武艺熟读兵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血恨,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一身的本事却无法施展,只得痛苦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