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在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刚才还是一脸的死相,这一会就活泛过来了,竟然还想着既能保存实力,又躲避西征的好事。他知道黄庭下能鼓动党项人造反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将党项人吸引到关隘之下。冷冷的说道:“蒙古人西征在即,关中地区的物资必将源源不断的从邠州,径州一带北运,现在党项人刚刚叛乱,各项准备还不充足,此时出战,一定可以打的党项人措手不及,收复径州,否则一旦党项人站稳脚跟,将更加难以应付,你以为蒙哥会率领着他的骑兵去攻克径州城,而让你躲在后面乘凉吗?”
这番话说的都是实情,从成吉思汗时代开始,蒙古人就养成了这样的战略,每次对敌,必定先让那些随军出征的异族士兵冲锋在前,当做炮灰,而蒙古人无敌天下的骑兵,却只在最关键的时候才用。
尤其是攻坚战,这根本就不是蒙古骑兵的强项,倘若要攻击径州,打通北上的道路,那么他一定还是要用自己的步兵。到那时党项人准备充分,付出的代价只能更大。
左右权衡,杜崇文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玉郎严厉的说道:“你在怀疑神仙的指引吗?哼,你口口声声说要诚心侍奉神仙,事到临头,仍旧犹豫不绝,心生妄念,你就不怕神仙的责罚吗?”
一声斥责,立刻让杜崇文想起那日在樊川,种愈因为冒犯了神仙而受到的惩罚,不由得一个机灵,既然难以取舍,那就听从神仙的指引吧!说道:“公子勿怪,小人这就召集兵士,筹措粮草,尽快出发。”
玉郎说道:“等你准备停当,开赴邠州之时,党项人也已经准备好了。”
杜崇文说道:“这,这,这可怎么是好。”这次到不是他故意推脱,步兵出战,历来拖拉,仅是筹措粮草这一项,就绝对马虎不得,况且步兵行走缓慢,从醴州到邠州关隘,一路全是山川沟壑,且又要随军押送粮草,只少也要六天后才能到。
玉郎说道:“你既然诚心侍奉神仙,必定会得到神仙的护佑,你且在这里准备粮草,召集兵士,然后火速赶往邠州,其余的事情由我去办。”
杜崇文喜出望外,有神仙替自己办事,那是绝对错不了的。却装作担心的样子,假惺惺的说道:“哎呀!这怎么行,战场上刀枪无眼,公子怎么能轻易置身险地,不行,不行。”
玉郎懒得和他说这些客套话,说道:“只要你诚心侍奉神仙,神仙自然会为你化解困厄。”指着外面的严林虎说道:“那人就是镇守邠州的将军吗?你将他叫进来,让他从现在开始,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杜崇文将严林虎叫进来,命他从此刻起,一切都要听从玉郎的调遣。
严林虎狐疑的看着玉郎,觉得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长的英俊潇洒,但打仗可不比骗女人,那是来不得一点花言巧语的。他虽然心中怀疑,但杜崇文说的十分认真,并没有说笑的意思,军旅之中,讲究服从,只得说道:“末将愿听从调遣。”
玉郎问道:“从这里到邠州关隘,要走多久。”
严林虎说道:“末将昨日中午得到探报,立刻就快马赶来,夜间也只是稍作休息,这才刚刚赶到。”说着,故意的掸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显示出一路的风尘。
玉郎说道:“好,你现在就下去休息,待会吃过了饭,咱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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