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判官笔的武师躺在铁佛脚边,他还没死,但要想活下去已不可能,人快要死了,却觉的好像有很多事情不确定,他投靠忽必烈是想借助他的势力过上好日子,想不到却把命送在了这里。命已经捡不回来了,但忽必烈答应的东西能兑现吗?他不确定,忽必烈是个做大事的人,这样的小事也许根本就不值的他去费心,倘若他忘记了,谁来提醒他呢。
武师睁大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脖子断了,呼吸不畅,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大帐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的搏斗,谁也不会去关注他这个快要死了的人。
铁佛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武师的身边,说道:“如果让你从新来一次,你还会把命卖给忽必烈吗?”
那武师也不知从那里来了一股子力气,突然一把抓住铁佛的手,说道:“告诉王子殿下,我已经尽力了,请他不要难为我的家人,那一万两黄金”
铁佛说道:“没有了你,即使你的家人得到这一万两黄金,又能怎么样,乱石恶浊,强者也只会欺压弱者,”想起死在武功城下的赵老四,眼前的这个武师比赵老四要强大许多,但最终的命运却和他一样,他斗不过强大的忽必烈,只好顺从的跟着他,也不过是为了活命,却把命给了他,但又是那样的不甘心。
武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铁佛的话,用力的攀着铁佛的胳膊,恳求的说道:“求你了,求你了,一定要告诉他,我的家人。”
铁佛叹息着,赵老四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恳求他,他们的身躯孔武有力,却从不敢为了保护自己而面对强大的人,他们怕死,为了活着,他们什么都愿意忍受,他们四处的摇尾乞怜,渴求别人的施舍,只为了卑微的活下去。
武师的手无力的垂下去,眼睛兀自圆睁着,看看站在帐篷边的忽必烈,又看看陷入苦斗中的隐娘,他们都是世间的强者,为了争斗那令人瞩目的权势而用尽了心思,但死去的却都是些只想活下去的人,他们始终就站在那里。
隐娘见李客竟然硬接了她这一掌,从手臂上透出的真气形成的锋利之刃也不能伤害到他,知道今天要想杀死李客已不可能,但忽必烈却是一定要杀死的,借着李客的一挡之力,在次跃起,直扑忽必烈。
但李客却根本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刚才硬接了隐娘这一掌,却毫发无伤,顿时激发起心中的好胜欲望,紧跟着一掌挥出,这一掌用尽了全力,真气自然的透出手臂。
从前他每次挑战那些武功高的人,总是先被打伤好多次,直到最后才能稍占上风,但每当最后略占上风时,就会无比的兴奋,此番是他与隐娘的第二次交手,不仅有势均力敌之感,竟然突然领悟狮吼功,化剑之法这样的绝技,能像隐娘一样将真气透出体外,李客欣喜的大叫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纵身向隐娘扑去,挥手就是一掌劈下。
隐娘正要对忽必烈出手,突然觉的腰间一麻,经脉中的真气竟然消散,原来是李客一掌劈来,手臂离她还有一尺的距离,但那股真气已将自己震得无法聚拢真气。幸好李客只是初窥化剑之法的门径,不懂得真气的收发之道,从他手臂上透出的真气还不能形成锋利之刃,但这一击的力量之大,仍然让隐娘无法忍受,她的腰肋本就被判官笔刺伤,受此重击更是鲜血直流。
化剑之法本是道家的修真之术,讲究阴阳调和,但李客体内全是纯阳之气,这股汹涌流动的真气固然让李客觉的精力充沛,但炙热之感也让他备受煎熬,只想将这炙热的火流发泄出来,一击的手,立刻又攻了上来。
隐娘只得舍了忽必烈与他斗在一处,但见李客出招呼呼带风,力道十足,隐娘却是左支右撑,几无还手之力,缠斗中,只听‘啪’的一声,李客一掌打在隐娘的肩头,竟然将隐娘脸上的黄金面具打掉,露出一张花朵一样的脸,只是因为陷入苦战,这张脸上也没有了娇艳的颜色。
若论武功,李客本就在隐娘之上,差的只是真气的修为,此时两人皆被神仙草药丸激发出体内的真气,但隐娘早已精通此道,真气运用收发于心,李客却是一味的猛攻猛打,看似占尽上风,其实却是难以驾驭体内的真气,尽管他习武多年,但要想将隐娘一招击败,也不可能,那两名武师见隐娘渐落下风,各挺兵刃从一侧攻了上来,李客正打的兴起,那里肯让他们干扰,挥手一拳咂在使钩武师的颈间,打的那武师颈骨断折,死在地上,另一个使刀的武师立刻愣住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隐娘已经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将他也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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