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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窗户,马车里还有小凳子,小桌子应有尽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
看来月寻欢是打定主意,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儿子了。
芸娘咬断手中的线,终于做出了第一套小衣服。
月寻欢特意指定的明黄之色,在他眼中,他的儿子就是穿得起这种只有九五之尊才能穿的颜色,他的儿子就是贵不可言!
拿着芸娘做好的衣服,月寻欢翻来复去的看,眉开眼笑,十分的满意。
在郊区一起生活了七天,太子国葬才算是彻底的结束。
七天而已,月寻欢就把芸娘的屋子大变样了,真正是鬼斧神工。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焕然一新,而且都是出自月寻欢的巧手。
串门的肖家娘子见了,羡慕极了:“芸娘,你家夫君真能干!”
芸娘看了院子里的月寻欢一眼,撇了撇嘴,却无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否认不了的。月寻欢是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手最巧的。
大爷,这么个人才,却是个人渣。
送走肖家娘子后,正好月寻欢端了一碗鸡汤过来,说到这汤,更是让芸娘叹为观止。
因着有了身子,原本是闻不得鸡汤的味,一闻就吐。
可是不知月寻欢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次再喝时,只觉口齿留香
原本还以为会被孕吐折腾几个月,可事实上,就吐了那么一次,后来月寻欢做的饭菜,全部都是让人吃了还想吃,欲罢不能。
芸娘的饭量,越来越大了,吃了两碗饭,再喝了一大碗鸡汤后,才放下了碗。
要不是实在吃不下去了,真的还想再吃,月寻欢做的色香味俱全。自从到唐门小居后开始,芸娘发现自己对口舌之欲生了贪念。
吃太多了,就必须得散步消食,芸娘绕着院子慢慢转圈。
月寻欢把碗筷收拾好后,走过来陪着芸娘一起散步。
郊区傍晚的院子,十分的安静,偶有虫鸣,月寻欢喜欢这样和芸娘在一起,这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芸娘对月寻欢的感觉十分的复杂,像现在这样的日子,其实一直是她所求的,就希望有个良人陪在左右,平平淡淡安安稳急的过日子,就是幸福。
可是现在过上这样的日子了,身边的良人却不对,芸娘心里十分的矛盾,评心而论,这辈子就要属月寻欢对自己最好,就连以前的玉郎,都没有到这个宠溺和纵容的地步。
以前和玉郎,更多的是自己追随着他。而现在和月寻欢,却是他一直迁就,原本以他一向阴晴不定的性子,芸娘以为他很快的就会不耐烦。
可事实上,月寻欢一直都是好颜色,不管怎么折腾和刁难他,他全部包容。
芸娘叹息,要是十年前,有个男人能这样把自己当宝,该有多好。
月寻欢唯一的错,就是他来得太迟了,要是能早十年,该有多好。
听着芸娘的叹息,月寻欢柔声相问:“怎么了?”
芸娘微摇了摇头,说到:“明天我想去趟臣相府,找初九。”
一直想弄清楚,她为什么会选择宋兰君。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初九和宋兰君在一起,更容易成事。
但从私心里,芸娘还是希望初九觅得古清辰那个良人。
月寻欢只要芸娘不说要打掉孩子,他就知足,不管芸娘做什么,都没意见,都由着她,不过有条件:“我陪你一起去。”
芸娘同意。有月寻欢在身边,办事更容易一些。而且不得不承认,尽管是他强求,却经过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月寻欢在身边。
这夜,早早的就上床睡了,对于睡姿,芸娘还是有些抗拒,每次月寻欢都是从身后揽着她的细腰,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
因着怀孕,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月寻欢不会再要求行房事。虽然有时难免他动手动脚,但到最后他都会悬崖勒马。
第二天芸娘又是睡到自然醒,睁眼就见月寻欢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吃过之后,一起去臣相府,特意送了宋兰君下早朝回来的时候拜访。
宋兰君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眉头之间也有股郁色,想来太子之死,对他的打击和影响极大。
想想也是,这些年他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太子身上,化腐朽为神奇,把烂泥扶上了墙,眼看着就要功成。
可太子突然身亡,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滋味肯定不好受。
宋兰君见着芸娘和月寻欢来访,亲自接见,初九这些日子一直在调理身子,可却不见什么起色。
距离上次小产,已经一月有余了,可她却还是身子不干净。
看了御医,也只说伤了身子,要好生调养。
看着初九一日比一日消瘦,宋兰君心痛,如今‘神医’来府,难得的脸上有了丝笑意。
芸娘直接说来意,到:“我来看看初九。”
宋兰君亲自带着二人去了西院,芸娘看着曾经被一把大火烧毁的西院,如今一模一样的重现,不禁生出一丝感慨。
这宋兰君对初九,也不算是无心。
宋东离身子越来越虚,虽然每天都进补,可是却心慌气短得厉害。最让她烦心的是,还是血流不止,而且血色偏黑。
现在,宋东离最怕的莫过于身子败了,那么一切都是枉然。
看着芸娘和月寻欢进来,宋东离惊恐万分,他们怎么会来?
狠狠的用力掐了大腿一把,努力镇定下来,觉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否则这辈子就到头了。
扬起笑脸,学着唐初九说话的样子,轻声细语带着亲昵:“芸娘,你终于来看我了。”
芸娘走到床前,拍了拍宋东离的手:“嗯,我来了。”
随后仰脸对着床前的两个男人说到:“我们有闺房话要说,你们能回避么?”
月寻欢非常干脆利落的转身,去了外面的院子,宋兰君跟了出去,正好借机跟他说说给初九诊脉之事。
芸娘看着宋东离脸上血色尽失的脸,皱眉问到:“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回臣相府?”
对一过个,宋东离早就想好了说辞,梨花带泪可怜兮兮的到:“我身不由己的,是他强迫我的,还故意羞耻将军府孩子没了,将军府容不下我,我没办法古清辰又去了边疆镇守,没个人给我撑腰,不留在这里,我去哪里?而且我也没脸再回竹院,老夫人那么盼望孙儿,可是孩子没了芸娘,我心里好难受。”
对于丧子之痛,芸娘最是感同身受,一时也悲痛起来,对于初九和古清辰以及宋兰君之间的纠缠,也没法说了,毕竟感情之事,当事人最清楚。
更何况现在和月寻欢之间,还是一团乱呢,说不清,理还乱。
芸娘叹了口气:“那你先把身子养起来再说吧,古清辰总归是要回京的”
宋东离心里十分的害怕:“芸娘,到现在都有月余了,可身子还是不干净,而且全身没力,我好怕这身子不争气,要是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该怎么办?”
女子一生无子,最是悲痛,不管是谁,都是场灾难。
芸娘看了看屋外的月寻欢,安慰到:“不会的,肯定会好起来的,可能是伤了身子,再慢慢调养就是了”
宋东离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真的很想身子争气些,快点好起来。只有身子好了,一切才皆有可能。
芸娘故意说起以往二人之间的笑谈,本意是想要逗人开心,可最后,却是她把眉头皱了起来,感觉很怪异面前的初九,得了健忘症不成?!
月寻欢进屋,刚才宋兰君在院子里已经恳求过了,走到床前,搭上了唐初九的脉,随后立即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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