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出去。
看到院子里下棋的二人,只觉得鬼诡至极。
可是,看起来又那么的和谐。
贺连城执白子,萧东阳执黑子,脸上笑意盈盈的。
芸娘迟疑了一会后,终于走去了贺连城的身后。
看着棋局,二人正僵持不下,杀得异常惨烈。
贺连城执棋的手一顿后,白子落下。
君子落棋无悔,败胜已成定局。
萧东阳黑子紧追着落下,看了芸娘一眼后,哈哈大笑:“贺兄,承让承让。”
贺连城铁青着脸,起身离去,连瞧芸娘一眼都不曾。
芸娘感觉到了贺连城的怒气,有些莫明其妙,输一局棋而已,至于这样?
萧东阳正一粒一粒的收着棋子,得意洋洋的笑:“我和他同窗十余载,他从未输过。这是我第一回赢他。”
真真是吐气扬眉。
芸娘淡淡的:“要不是他最后那子棋差一着,你未必能赢他!”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萧东阳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赢的就是他棋差一着,真痛快。”
觉得那笑容实在是刺眼,芸娘重重的坐在了刚才贺连城坐过的凳子上:“同你下一盘。”
萧东阳猛然抬眼相看,意外过后应允到:“白子给你。”
芸娘拿过白子,想也没想的执子就落下,萧东阳跟上。
刚开始萧东阳下得还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在芸娘连下五子后,他‘咦’了一声后,收敛了神色。
因为芸娘每一棋都下得极快,几乎都不曾思考。
萧东阳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快棋,以往不管是同谁,都是几经深思熟虑,才慎重的落子。
如今见着芸娘这样诡异的,与众不同的棋路,萧东阳起了好胜之心。
而且明明见芸娘先前下的五子,并没有什么功力,就好像是刚入门的人一般,没有章法,没有棋路。
没想到一跟她同样的快子落下后,才知晓那些看似随意的棋子,全是退可守,进可攻。
萧东阳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慢慢的因着被白子逼入绝境,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同上百人下过棋,可是从来没有像芸娘这样,就好像亲入战场,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一般。
每一个号令,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无数将士的生死。
都关系着存亡。
萧东阳手中的棋子,越下越慢。
而芸娘却还是一轮到她下了,就立即落下了白子。
好像萧东阳每一子的落下,都是她掌握之中一样。
再一子落下后,萧东阳颓然的叹息一声:“我输了。”
芸娘站起身来,说到:“跟你下棋,最是没劲。”
萧东阳像被吃了个鸡蛋黄被噎住了一样:“你”最后,话到嘴边,变成了好奇:“谁教你的棋艺?”寒风吹来,头痛阵阵,芸娘按了按额头:“我娘。”
萧东阳难得瞪圆了眼,表示惊奇极了。
随后又笑了:“你同你家公子下过棋没有?”
芸娘摇了摇头:“我只看公子下过棋,比你好。”
萧东阳差点吐血,因为这事实太伤人心。
摇了摇头,站起身说到:“困了,睡去了。”
芸娘惊问到:“今天不赶路了么?”
萧东阳幽怨的回头,跟深闺怨妇一样:“还赶路?你可知本公子昨夜被贺连城那混蛋摧残了一整夜?”
说完,踩着恨恨的步子,离去了。
芸娘有些云里雾里的,随后想到昨夜萧东阳说的屋里有美八个,顿悟了。
把棋子收好后,想去找贺连城。
却得知,他也睡了。
芸娘:“”!
抬头看看太阳高照后,摇了摇头吃了半碗粥后,也爬上床去睡了。
宿醉真的难受。
再醒来时,正是日薄西山之时。
头痛已经好多了,却还是有些不好受。
起身就见贺连城正站在院子中,看着落日余辉,也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夕阳把他消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芸娘轻声问到:“你醒了?”
贺连城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芸娘一眼,硬邦邦的说到:“上车,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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