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晨光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脚步如有千斤重一般。
在走廊遇到打扫婆子的时候,吩咐到:“把西院打扫出来。”
婆子迟疑了一会,还是说到:“小姐,是不是跟夫人说一声。”
这西院,一切都是杜府的禁地,特别在夫人面前,是连提都不能提起的。
现在小姐要让打扫,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闹出什么风波来呢。
杜玉兰厉声到:“去做!此事不得让夫人知道,要是有谁敢多嘴,就会被牙婆子领去卖掉。”
婆子不敢再多嘴,拿着打扫的东西,去了西院。否则,要是被牙婆子卖了,还不知道遭什么样的大罪呢。
杜玉兰往主屋的院子望了望,何尝不知晓娘心里的结,对那母女是恨极。
只是现在正是杜府的存亡关头,哪会还顾忌得那样多。
如若真的把杜芸娘说动了,她若真的回来,看着西院那样的破败,心还不得凉了啊。
现在先收拾了,以备万一。也许她最终不愿意回来呢。
此时,芸娘正在霍府外的桃树上。
昨夜闷头苦想了一夜,心里难受得厉害。
怎么也睡不着。
承认杜玉兰的话,真的很诱惑。
这些年,每到夜里就害怕。
因为,害怕那同一个梦。
每次梦到娘,早上起来心里都痛得厉害。
都觉得自己不孝。
以前不管不顾的是觉得痛快了,觉得杜府也没有什么好的,觉得还不如跟着自己呢。
生前在杜府受了一辈子的委屈,死后又何必再不得自由?
可是随着夜里梦到娘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悔也就越来越多。
那是娘生前的心愿,却违背了她,是为不孝。
现在杜玉兰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只要点头,就能让娘的灵牌位入了杜家的祖祠。
就能让她安息。
如何不心动。
只是,一旦答应了杜玉兰,自己目的是达到了,那贺连城呢?
杜玉兰之所以提出来,就是因为对贺连城有所求,有所图。
已经欠了他的债,欠了他的人情。
若是此次再,要怎么还?
想来想去,实在是睡不着,芸娘早早的就出了客栈,去了霍府门外。
此时,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天边有一轮淡淡的明月。
霍府一片静悄悄,还未有人起早。
芸娘爬上了那株熟悉的桃树,看着霍玉狼的屋子,乱糟糟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唔,也不知玉郎有没有回府?
若是回了的话,此时他应该在好睡吧。
再过半个来时辰,他就应该起床了。
就能看到他了。
芸娘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紧盯的那扇大门,果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见到了那张日思夜盼的脸。
芸娘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了灿烂的笑容。
看到他,就是心喜。
霍玉狼提着剑,一到院子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视线,还是那么灼热异常。
这人,还是这么依旧。
不管前一天说了什么话,她总是依然故我。
不死心。
霍玉狼皱了皱眉,尽量忽略。
芸娘偏了偏头,苦恼到:“玉郎,你可不可以同我说说话,我烦死了。”
霍玉狼手中的剑已经挽出了剑花,因着芸娘的话,僵住了,心里觉得阵阵烦燥。
芸娘继续到:“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我娘,她总是在梦里哭玉郎,我是不是很不孝?那时我是真的认为,我娘还不如跟着我。现在杜玉兰已经说了,这是一个机会。可是我很不愿意答应。我讨厌极了她,恨死她了。可是如果我不应话的话,又愧对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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