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得很急。
雨下得很大。
乱线密缝,漫天风雨,侵人寒意。
如果风是刀雨是剑,那么,今晚下的当然是劲矢利刃,风狙雨袭!
雨点像是一个指头一个指头般的粗。
而且壮。
就像那个人的胆子。
那个人,仿佛谁跟他相处久一些便是对他的侮辱。
他那种人,好象每说一句话都似在用火棒去搠对方的耳朵。
他那种眼神,足令你望久一些都会受伤的。
──他,当然就是“五泽盟”的总盟主蔡般若。
大雨滂沱,交织如网,网上惘然,网中囚人。
雨水群起而歌,仿佛群魔乱舞,漫山聒噪,要将大地万物,消解于雨中。
钟诗情一出手,就以内力揉合了一团水球,迎面撞向蔡般若。
这水球好比是迎面送蔡般若一个麻蜂窝。
──如果任由雨球打在脸上,就像是给一个巨型的铁蒺藜砸中一样,除死无他。
──要是闪躲避开,只会引得群“蜂”四散追噬,在雨中黑夜,又能躲到那里去!
──如发真力与它硬拚,捣毁了蜂窝,人又岂能敌得过千百只发了疯的蜂!
那水球本是由雨点组合而成的,可见说话泼辣、形态疯癫的钟诗情,就这么一搓一揉间所聚合的真气内力,真个非同小可,浑厚无比。
水球直推向蔡般若。
蔡般若不能挡。
挡则水滴四散如飞蜂,袭面而至。
蔡般若不能避。
一避则先机尽失,现在正霪雨纷飞,钟诗情既可在顷刻间聚内力凝合成一水球,自然还可以制作出第二个、第三个水球来,蔡般若在这雨夜里还能躲到那里去!
可是蔡般若不闪。
不躲。
不避。
他甚至不挡。
不硬拚。
他只出手一招。
一招一指。
──高唐指。
高唐如一梦,
弹指夺天工。
那一指隔空弹出“嗤”地一道指劲,打在水球中央。
“花”的一声,水球散开,化作万千水珠。
每一颗水珠,融在雨里,就像千百只拳头一样,发出胡啸之声,刺耳划过,尖啸飞越,四散冲击,竟在夜雨、雨夜的四面八方扩散飞射了出去。
蔡般若出手只一招,一指化作千百道水珠,如千百只灭杀之拳,在黑暗风雨里四突冲击。
就在这一剎间,只听蔡般若咆哮了一声:“‘风刀雨箭一埸空’,给我出来!”
这句话竟不是向钟诗情、莫星邪、冷不防而发的。
当然,也不是向方恨少、明珠叱喝的。
蔡般若怒发贲张,须髭飞扬,他竟是向整个黑影幢幢的漫山遍野、风雨之夜发出的吆喝。
一个老人。
对著雨夜:
这样怒吼!──难道他疯了不成!
也在同一瞬间,方恨少注意到:蔡般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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