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牛在方恨少发动攻击的剎瞬间,也同时发动。
他整个人扑向李安:“整个人”的意思系指: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的胆色、气慨、豪勇、须发,乃至裹伤布和流着血的伤口!
他罩向李安。
──因为他发现在这几人之间,就以李安最沉得住气,最不易给激怒,只怕武功也最沉实。
他决定攻坚。
──攻坚就是往最难攻的地方攻进去,只要把最难攻克的所在攻破,那么,对方的防线就一定全然崩溃了。
他来势汹汹,好象把自己当作一块大石头,而李安就是一只抬钳冒泡的螃蟹。
但李安果然应对沉着。
他沉腰。
沉马。
甚至沉住了气。
他举起他那沉甸甸的铜鞍,双手一抬,手腕急转,向猱扑过来的唐宝牛反撑了过去。
铜鞍上刻着十几个甲骨铭文,就在他把铜鞍急旋之际,每一个甲骨文字,都好象变成活的暗器,脱离了鞍,向唐宝牛飞打过去。
唐宝牛怒吼一声,一拳打在鞍上。
蓬的一声,李安的身形,矮了一矮,可是,仍然撑住了,只脚下一阵脆响。
唐宝牛又怒叱一声,再打一拳。
李安的身子,又矮了一截,但双手举鞍,依然吃住了,只闻脚底一阵咇剥急响连声。
唐宝牛咆哮一声,一头撞进鞍上。
这一下,李安在鞍下,好象不见了一大截,原来足膝以下,全扎入破板、泥土里去了。
然而唐宝牛攻势没完。
他又一膝顶了过去。
他那一头两拳,只不过是在和身扑下的剎那间事,已攻出了三招,这一膝沉压下去,算是第四招,其间完全没有顿止、陡歇过──他显然才不让李安有任何歇息回气的机会。
可是,何吉和陈庆,也决不会让他有机会发动一连串的攻势。
他们一个守南、一个守北,而今,都一齐抄掠向西,一左一右,一戟一磬,一搠一砸,夹击唐宝牛!
就在这一剎,李安忽觉鞍上一轻:唐宝牛竟不见了!
李安大喝了一声:“紧守岗位──”
但没有用。
陈庆与何吉,为了要解李安之危,以及左右夹攻唐宝牛,已滑离了原先的位置。
李安首先警觉。
他一叫,何吉、陈庆立即意会,马上疾退回原来方位上──可是唐宝牛并不是往南边闯。
更不是向北方冲。
他只扑向东。
守东位的是张平。
──正在跟方恨少展开近身肉搏、贴身殊死战的张平!
唐宝牛飞身扑去,吐气扬声,一膝就顶撞了过去!
他那一膝,变得向张平撞去!
但他开声叱喝,却不是向“瓶魔”张平而发的。
“快走!”
他叱向翡翠。
以及明珠。
──他们已杀开了一条血路:
快快逃走!
──机会难逢。
时机稍纵即逝,不容错失。
像唐宝牛这种人,对敌之际,决不会等待时机。
一个真正的战士,绝对知道:时机如美人,要捉住她,不可以穷等待,只有引诱时机,追逐时机──要是没有,就创造出一个来。
唐宝牛那一膝,还击不倒张平。
但张平的防线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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