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善于飞檐走壁的奇人。这些人将大逆不道的丝绸木偶偷偷的放在江充对头家里,第二天江充就领着一批人上门去取出这些东西。因为被栽赃嫁祸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连戾太子殿下的胞姐叔伯亦也不能幸免。所以老夫就想去找些能人与之抗衡,所以才被追杀。我告诉你,你朱爷爷也太没朋友之情,我不过想让你帮戾太子殿下一段时间,凭我和他的交情,他竟然一口气拒绝,真是白交了这个朋友”
荆天云听了石德的说明,这时才明白朱亦谋当初折返邺城的本意。
石德语带悲愤的续道:“江充蓄意铲除卫氏一族的迹象已经相当明显,恐怕殿下亦躲不过”
荆天云听石德越讲越露骨,万一这客栈有奸细存在,俩人的性命堪虞。荆天云赶紧起身搀扶起石德,匆匆结完帐后,背着意识不清的石德往外头走去。
荆天云背着喃喃自语不停的石德,转捡僻静的小巷道而行。他并不知道石德居所,不过石德是太子殿下的人,将他送到太子居所准没错。
虽然巷道之中人烟稀少,不过正因为如此,荆天云发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故意多绕几个巷子,不过脚步声却越来越多。“因为刚才的谈话所以被盯上了吗?”荆天云身形一闪,进入一条死巷子。
不过一会儿,出现在巷口的是六个黑衣人。这六人手持短剑,十二只眼睛看着躺在墙角的石德,互相窃窃私语起来,伏在屋顶上的荆天云,远远的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只看见黑布之下露出充满杀气的眼睛。
此时日正当中,猛烈的阳光照耀下的街道,显的蒙蒙胧。这六个人大白天穿着黑衣走在街上,不会觉得太惹眼吗?荆天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六个人。
不过这六人亦步亦趋的靠近石德,荆天云知道时候到了。一个凌空翻身,大袖飘扬,在半空中一个影子倏然出现,猎猎风声中,宛如天神降临般落在六人和石德之间。
这六人显然大大吃了一惊,身行步伐一致的往后退了两步。其中俩人手中短剑还不断颤抖,反射在墙壁上的剑光忽明忽灭。
荆天云摇头看着这群人,道:“你们穿着这身厚重衣服不觉得热吗?我们可是走了很远的距离。”
站在最外头的一个黑衣人道:“对啊,热死了,早知道就”
另一个黑衣人闻言立刻大声斥责道:“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最靠近荆天云的一个黑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和刘据是什么关系?”
刘据是太子殿下的名字。荆天云听这六人直呼殿下之名,想必是江充手下。他冷冷的道:“我不想杀你们,快滚吧!”
六人听他口出狂言,心中虽然生气,可是又不敢动手。六人犹豫之间,荆天云蹲下背起石德,笔直的往六人走去。
其中一人往后退了一步,喝道:“去杀了他。”说完脚一抬,猛力往前慢的黑衣人臀部去。前面的黑衣人被猛力一踢,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荆天云冲了过去。
荆天云见状哭笑不得,右脚往他小腹踢去。只见一个身影一飞冲天,砰的一声落在荆天云身后。
其余五人见状,瞬间跑得无影无踪,这五人竟然不管昏倒在地的同伴。荆天云笑道:
“真不知道江充养这六个小丑做什么?”
荆天云来到太子府,门前的侍卫急忙将石德扶了进去。太子府外观看起来与一般富有人家并无不同,差只差在匾额上的名称而已。
荆天云心想:“没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住所竟然如此平凡,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荆天云驻足一会儿,转身想要离去之时,忽然身后一人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荆天云转身一瞧,眼前一个穿着华丽,外表秀丽端庄的女子微笑的看着自己。看这女子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不过因为装扮的关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荆天云问道:“姑娘叫住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这女子道:“殿下请公子入内详谈,不知公子可否移尊就驾?”
荆天云不想和官家有牵连,于是踌躇道:“我乃一介布衣,入内面见殿下,恐怕有损殿下威名。”
这女子言语之中凛然有股威严,她微笑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请公子稍待,殿下即刻出来。”这女子说完转身便欲入内,荆天云急忙道:“姑娘千万不可如此,在下随姑娘进去便是。”
那女子回眸一笑,顾盼生姿,眼光中俱是捉狭的笑意。
荆天云自知又上了女子的当,不禁摇头苦笑。
进入太子府中,小桥流水,花草扶疏,紫嫣红的花朵争相斗。庭院中虫鸣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淡淡的花香醉人心神。刘据在院子里等着荆天云,他心中希望这次相谈,不要造成来人过大的压力,故选在此鸟语花香的院子里相见。
荆天云见到刘据,伏地跪拜道:“草民荆天云,参见殿下。”
刘据年纪不过三十六七岁,长相斯文,态度冲和,没有半点官架子。不过他身上的高贵气质由内而外,浑然天成,全身散发一股庄严的气势,使的荆天云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
刘据笑着将荆天云扶起,道:“这位壮士相救夫子之恩,据感激不尽。”
荆天云惶恐道:“草民愧不敢当。”他心中纳闷,为何殿下会知道自己就是救了石德之人。
刘据对着荆天云身后的女子道:“女儿啊,你还待在那儿做什么,快点去看看夫子的情形。”
荆天云吃了一惊,寻思:“没想到她是妍亲王。”荆天云转身正要道无理之罪时,这时妍亲王已经翩然离去。
刘据笑道:“我这女儿就是没规矩。对了,石夫子有没有提到关于我的事?”
荆天云悚然一惊,道:“这。,草民斗胆,请殿下亲自问石大人。”
刘据点点头,问道:“你的事我已经听夫子提过,相信夫子亦同你谈过,不知你意下如何?”
荆天云沈默了一会儿,寻思:“当面拒绝的话,恐怕殿下面子挂不住,万一他恼羞成怒,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暂且敷衍一下。”于是荆天云道:“可否容草民考虑考虑?”
刘据看着荆天云,他大概也猜的到荆天云心中的想法,不过人各有志,刘据不想强逼于他,于是颔首道:“这事牵连甚广,我可以静待你的答覆。”
一场会面草草结束,荆天云走到门口,见到妍亲王站在门边,他上前正要陪罪时,妍亲王脸色黯淡,先行开口道:“我父兄均是性情温和仁厚之人,无奈生在帝王之家。值此朝中奸佞横行之际,忠臣良善不是被陷入狱,就是隐蔽不言。希望公子能助一臂之力,帮我父王匡正朝纲。”
荆天云看着泪眼盈眶的妍亲王,虽然心中颇为感动,不过他心中有所顾忌,因此还是开口拒绝道:“一人之力如何可以起死回生,草民自忖没这份能耐,草民冒犯之处,妍亲王大量,想必不会与草民计较,告辞了。”说完举步和妍亲王错身而过。
妍亲王跟在他身后,道:“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所以才会令奸臣有机可乘,公子”
荆天云狠起心肠不理会她,反而加快脚步离去。
诸葛无双无奈的看着身前之人,寻思:“我诸葛无双自忖聪明绝顶,没想到生的儿子却像个白痴。就算我辛辛苦苦打下江山,想必也会断送在他手里。”
但是诸葛修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诸葛无双叹口气道:“修儿,为何你没杀了石德?”
诸葛修似乎很畏惧父亲,他吞吞吐吐道:“本。来万。无一失,谁。知中途。跑出一个人,所以石德就被那个人救走了。”
诸葛无双看着诸葛修一身黑色劲装,摇头道:“修儿,你哪时候才会变的聪明点儿?你再这样胡搞,你不要怪我将你的玩伴杀个精光。”
诸葛修心中一惊,慌张道:“不关他们的事,实在是那人太厉害了。爹爹,您教教我吧!”
诸葛无双对这宝贝儿子真的无可奈何,他挥手将他叫到身前,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诸葛修听了直点头,道:“爹爹真是聪明。”说完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诸葛无双看着儿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修儿,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怪爹爹棘手无情。”
荆天云整晚彻夜难眠,脑子里反覆不断的想着李寿,太子殿下,徐广元,江充等人的事。就算自己有心出手相助,有可能于事无补,何况还有割舍不了的亲情。
他只希望明天一早赶紧离开京城,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隔天鸡啼报晓,金光笼罩长安城,赶往市集的小贩商贾,努力推着板车。辛勤的人赶走了睡意,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
荆天云整理衣冠,盥洗完毕后,信步走往食堂。不过整个客栈的人形色匆匆,俱都低头而行。荆天云觉得很奇怪,走到门口一看,不由的脸色大变,大力往后一跃,右手掀起一张桌子挡在身前。原来客栈外整齐罗列了数百个弓弩手。几百个官兵使劲的拉满铁弓,箭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整齐画一的瞄准这家客栈。
荆天云一大早被这情形吓的睡意全消,心想难怪刚刚客栈内的人脸色这么难看。
不过他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这时外头一人大叫道:“你给我出来。不是,昨天跟石德在一起的那个人出来。”
荆天云呆住了“原来他们是针对我来的。没想到阵仗这么大。”可是在这种情形下,一出店门口准被万箭穿心。不过自己不出去,万一弓箭射了进来,这客栈里的人必定死伤惨重。荆天云暗道:“真是无妄之灾”客栈内的人面对这种情形,不是吓的手脚发抖,就是整个人瘫在地上。荆天云没把握能安全逃脱,不过自己一逃,官兵必定万箭齐发,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虽然心头狂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诸葛修看到荆天云被戴上了手铐脚镣,走到他身前,胸口一挺,口气不善的道:“再跳啊!怎么不跳了。你这家伙害我被骂,我一定要你吃些苦头。”
荆天云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忿忿不平道:“我怎么会栽在这种人手中。”
诸葛修身旁一人忽然开口道:“少爷,不如就把他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诸葛修想了想,道:“不行,爹爹说要等他回来处理。你们将他押入大牢。不得有误。”
诸葛无双忙着三江帮的事,这才交代诸葛修去解决石德。一个老头子都杀不了,这也难怪诸葛无双要骂他白痴。
书房里,火红的蜡烛照着满桌子整齐堆放的文案。桌前一人支颐沈思,两旁椅子上坐着三个人亦是沈默不语。书房不大,却是悄然无声,安静的吓人。
诸葛无双为了剿灭三江帮煞费苦心。长时间的筹画,加上机缘巧合,总算可以一偿夙愿。不过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他心中担忧江充权势日重,会不会趁着自己离开时胡作非为。凡事做最坏打算是诸葛无双谨守的不二法则。“将所有人调走,只留下武翔风监视他好了。没有我的属下帮忙,江充自己一人也耍不出花样。诸葛无双心中有了决定,抬起头来对着其余三人道:“如名和曲幽跟我走,翔风你留下来看照着江充。在这段时间,我不想出什么事来坏了我的计画。还有一件事,锦明怎么一直没消息?曲幽你不是一直和锦明在一起吗?”
曲幽摇摇头道:“禀帮主,属下在白马城附近就和他分手了。他说派人去解决石德时出了差错,所以他去看看。不过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出现。”
其实当日的情形是袁锦明一人独自行动,当他发觉石德回去京城时,于是回头去找曲幽。不料这时曲幽发现香韶玉,他想捉了香韶玉便可以迫使九天玄女离开三江帮总舵。只是没料到被荆天云给破坏了。袁锦明没找到曲幽,于是想中途拦截石德,没想到石德没追到,却在长安城外遇到李寿劫囚。袁锦明原本以为大功一件,不料却死在荆天云手上。
曲幽不敢说自己捉拿九天玄女的弟子时失手,于是随便敷衍几句。诸葛无双虽然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是他没想到这中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诸葛无双眉头一皱,隐约感到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不过袁锦明也不是泛泛之辈,寻常人也伤他不得。“难道是尚文野?”他心念一闪,随即否定:“尚文野现在还不会翻脸。可是三江帮的人有所行动,我必定会先知道,算了,不缺他一人。”
诸葛无双开始交代众人计画细节,不过此时一人却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房门一开,原来是诸葛修。他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事,一路上健步如飞,笑容满面的来到诸葛无双面前。
诸葛无双一看儿子笑容可掬的样子,笑着道:“怎样,人捉到了吧?”
诸葛修伸长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点头道:“爹爹的计策果然厉害,孩儿轻轻松松就捉到了。”
点派五百名弓弩手去捉一个人,简直是儿戏,不过武翔风等人早就习惯帮主宠爱儿子的行为,听到这消息时并不惊讶。因而此时听帮主父子对谈时神情也显的很自然,反正已经见怪不怪。
见到儿子玩的开心,诸葛无双心情也跟着轻松。诸葛无双微笑道:“那人有没有抵抗?
他叫什么名字?是谁的手下?”
诸葛修笑容满面,高兴的道:“他吓得魂不附体,乖乖的被我打入大牢了。不过。”诸葛修表情严肃的努力想了一想,道:“他好像叫荆。荆什么,对了,叫荆烟云,不是,好像是荆天云,荆天云,没错,应该是荆天云。”
曲幽听了霍然站起身来,表情凝重的道:“少爷说的荆天云,不会恰巧是邺城荆家的人吧?”曲幽在白马城见到凌空虚渡的轻功,所以曾经打听过荆家现在的情形,因此他听过荆天云的名字。
闻如名听曲幽这么一说,右手一拍茶几道:“荆铁山的儿子是叫荆天云没错。上次巴东喜有提过这个人,难道事情这么凑巧,荆铁山的儿子被少爷给捉住了。不过在这时候,出了这事情,不知是福是祸。”
诸葛无双闭目思考了一会儿,睁开双眼道:“此刻剿灭三江帮为当务之急,不过荆天云不能让他死在牢里,但是也不能放走他,翔风,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先别走漏风声,等我回来再处理。”
武翔风并不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诸葛无双对自己儿子的能力很清楚,牢里的人是不是荆天云还有待证明。如果牢里的人真的是荆天云,那荆铁山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对自己很有帮助。尤其是在日后对付淮水帮时更有助益。
诸葛无双正要夸奖儿子几句时,仆人在门外道:“启禀大人,江大人在大厅等您。”
诸葛无双答道:“你跟江大人说我即刻就到。”诸葛无双说完起身走到诸葛修前面,和蔼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次你做得很好。”
诸葛修得到父亲的褒扬,侧头一看武翔风等人脸上亦是露出赞美神情,他笑得合不拢嘴,心想:“我捉到大人物了。”
荆天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背上一阵灼热,手臂上好像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蠕动。不过眼前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全身被打的皮开肉绽,体无完肤,不过这些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这场飞来横祸,使他困在大牢中。家中无人知道他身陷牢笼,京城之中也没有朋友,自然不会有人相救。
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荆天云神智渐渐清醒,眼睛也开始适应狱中微弱的光线,身边有着轻微的声响,他低头一看,大腿边几只肥大的老鼠正低着头在觅食。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着,荆天云忍着饥饿,平心静气,丹田中一股热气缓缓上到胸口。
他必须练气来忘掉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努力练功,饥饿的感觉是化不掉的。
他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每个都是骨瘦如柴,眼光呆滞,殆欲毙然的样子。狱中冰冷潮湿,伤口溃烂发出的腐臭味,还有不知名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虽然进来不过两天,若是长久下去,自己早晚会变成这个模样。
荆天云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窗射下来的光,虽然光线稀微,却很可贵。他想起家中的亲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眼眶一红,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忽然隔壁牢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没想到了尘的传人这么没用,整天唉声叹气的,没饿死也被你吵死。”
荆天云心中一惊,身子往前靠着墙壁,道:“前辈认识我师祖,晚辈无知,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和你师祖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到一块儿出家当道士。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荆天云闻言诧异道:“前辈是了悟师叔祖?难怪师祖一直没听到师叔祖的消息,原来师叔祖一直在这儿。”
了悟道:“这儿有吃有住,我一进来就不想出去,想来整整有将近二十个年头了。”
荆天云从小生长在富豪之家,当然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住在这种龌龊肮脏的地方。
他心想:“会不会是师叔祖受了伤或者是肢体有恙。”于是荆天云问道:“师叔祖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
了悟道:“唉哟,你这小子真奇怪。刚刚还伤心的泪水直流。现在却管起别人的闲事,真是莫名其妙。”
荆天云虽然见不到了悟,但是听他语带讽刺,不禁脸上一红。
了悟续道:“这里每天都有新朋友,闲暇时还有小动物作伴。我可不像了尘那样,凡心未了,整日东奔西跑的忙个不停,根本不像出家人。”
荆天云和父亲一样,对了尘都是打从心里头佩服。此时了悟竟然将了尘批评的一文不值,荆天云心中不满,语气不善的道:“师叔祖躲在牢狱之中,想必得到升天的时间也快一些。”
了悟笑道:“奇怪,你骂人时精神特别畅旺,我看你很适合住在这儿?”
荆天云呸的一声,道:“这儿哪是人住的地方?我看连畜生都不想呆在这儿。”
了悟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荆天云的无礼,他问道:“那你认为何处是是何人住的地方?”
荆天云想了一下,道;“最少也要有个乾净的房间,日光斜照,窗明几净,夏可宜人,冬可避寒”
了悟插嘴道:“你说的就是这里嘛!”
荆天云楞了一下,道:“怎么会是这里?”
了悟道:“我的上头有日光,遮风避雨都不成问题,冬暖夏凉更不用说了。而且这地上比我身上乾净,我还不敢躺下,免得弄脏了地板。”
荆天云觉得了悟是在强词夺理,于是转身靠着墙壁,不再和他鬼扯。
了悟没听到荆天云的声音,语气一转,叹道:“了尘好日子不过,收了个徒弟来费心伤神,真是何苦来哉。”
荆天云听了悟话中之意,显然辱及父亲,他忍不下这口气,道:“你根本无法和我师祖相提并论,你只适合在此枯朽老死。”
了悟道:“我死在哪儿无所谓,不过说句实在话,你认为了尘适合死在那里?”
荆天云气的七窍生烟,道:“那不关你的事。”
了悟不以为然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得看他是升天还是下地,若是升天,那我一定跟着去。若是下地,那我还可以拉他一把。”
荆天云怒道:“你。你。你这家伙”
俩人言语不合,从早吵到晚,一刻都没停息。
不过隔天一早,武翔风交代了牢房,不可以再拷打荆天云。于是荆天云每天有了充足的精神和了悟吵个翻天覆地,大牢里登时热闹了起来。
不过十日后,大牢里来了个稀客。
荆天云昨天和了悟斗嘴斗到三更半夜,日上三竿还没清醒。昏睡之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刚醒来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对方长相。荆天云坐起来身来,打了个哈欠,道:“是谁叫我啊?”
黑暗中一人道:“小人奉命前来探视荆公子。”
荆天云身子一动,手臂用力一甩,两三只耗子被掌风一扫,呼噜噜的滚到墙角去。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尖声大叫,道:“好大只的耗子,吓死我了。”
荆天云用力晃了晃脑袋,用力看着前面的人,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了悟忽然插嘴道:“他是个太监,你看不出来吗?”
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荆天云总算看清来人的面孔。此人生的一副白脸净皮,服饰华丽,看上去像是个男人,可是偏偏脸上好像抹了胭脂,动作举止有点儿娘娘腔的味道。
荆天云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真的是太监?”
那人一跺脚,脸色不悦的道:“我是宫里的执事,公子说话可别太伤人。赵娘娘要小的来探望公子。赵娘娘要小的跟您说,娘娘已经和江大人说了,公子您过几天便可离开大牢了。”
荆天云心中想了一下,道:“请公公替我多谢娘娘。就说荆天云对于娘娘的大恩,铭感于心,来日定当图报。”
那太监道:“这还像句人话。这种地方真是令人浑身都不舒服,小人这厢告退了。唉哟,这黏黏的是什么?咳咳,这恶心的味道又是什么?。”这太监一面走还一面唠叨,听的牢里面的人哈哈大笑。
荆天云无力的靠在墙上,寻思:“拳娘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江充为何要听她的话?她这样做不怕皇上知道吗?她果然当了王妃。不知道现在过的怎样?”早些时候他就听说拳娘被皇上收入后宫,赐封婕妤,随后又封为钩弋夫人。
荆天云当然想不到诸葛修兴奋之余,将此事告诉了许多人。而江充知道此事时并不在意。
江充揣摩皇上心意,知道皇上有意立赵婕妤所生的弗为太子,心中不禁对离间皇上和戾太子之间的父子感情感到自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私底下会见了赵婕妤,无意中提起这件轰动京城的事。拳娘一听之下,便不顾一切的要江充放人。江充看了拳娘的反应,一丝邪恶的想法又慢慢的在脑中浮现。不过江充认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依诸葛无双的意思,将卫氏一族的势力完全铲除。
了悟听荆天云闷不吭声,开口消遣他:“没想到你人缘真好,连皇上的宠妃都为你求情。这下子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荆天云脑中诸多事情纷沓而来,他顾着想事情,完全不理会了悟的挑。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荆天云并没有被放出监牢。荆天云在牢里不禁对拳娘的安危感到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