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打雷时、天空闪出光芒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是闪电嘛!”秦玉妃会意一笑:“这跟练功有关?”
“当然有。”洪金宝问:“闪电威力厉不厉害?”
“嗯!”“我的武功厉不厉害?”
“一招就把我哥哥打倒,当然厉害。”
“这就对啦!”洪金宝颇为得意:“要练天下第一神功,必定要用非常之法。老实说、我的屠龙神功全是拜雷电之赐。”
秦玉妃凝眼瞧来;“这么说,我吸食月光精华只是幌子?”
“也不尽然,只是如果能用雷电打通穴道,自可事半功倍。”洪金宝道:“吸食月光华却要一二十年,两者相差何只千里。”
秦玉妃露着欣笑,洪金宝将这秘密说出,已表示他对自己已完全信任,这正是另一个局面开始:“你要教我引用雷电的方法?”
“不错。”洪金宝道:“可是我担心的是我找不到雷电可用。你能不能把你爹找来,他懂的奇门阵势不少、应该知道哪个地方雷电较多。我也好先探其雷电强弱,再决定传你何种口诀。”
“口诀分那么多种?”
“其实是引用雷电方法不同而已。”
秦玉妃自从瘦下来之后,心头早怀着感恩态度,不管吸食月光练功方法有效或无效,她还是乐于尝试。至于叫父亲一事,她道;“现在就要请我爹出来?”
“好啊,反正今天夜色很好,边向他请教边赏月也挺不错。”
难得洪金宝如此有情趣,秦玉妃怎好煞他风景,立即点头:“我去去就来。”
说完,嫣然一笑,含情带娇地去了。
洪金宝心头七上八下,以此方法诱引人,理由难免牵强些,但临时要达成任务,他已无其他更好办法,估且一用了。
若将来出现任何副作用,只有等到将来再解决。
望着慕容寒雪消失暗处,他猛打手势,也不知对方看见没有,只希望一切能进行的相当顺利。
不到半刻钟,秦玉妃已把稍带睡意的父亲拖来练功坪。
“幸不辱命,我爹来了。”秦玉妃邀功地说。
秦沐风但见洪金宝在午夜时分还如此认真,自己若再一脸睡态,未免有失待客之道,遂强打哈哈,趁着拱手之际动转一下肌肉,使精神更集中些;“听小女说,你准备要解开屠龙神功之谜?”
“是的。”洪金宝见他出来了,心中重石随即卸下。
现在得尽量拖延时间,必要时还得背出真正口诀以引诱他,好让小雪子有足够时间完成任务。
“玉妃这武功需要雷电配合?”秦沐风问。
秦玉妃接口道:“我大略说了一遍。你可以再说详细些。”
洪金宝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雷电威力打通任督两脉,使功力大增。”
光听及任督两脉,秦沐风眼睛不由一亮,他武功并不顶高,自是无法自行打通,现在竟然有此机会,岂不妙哉。
他压抑内心喜悦,表现淡然带趣道;“你就是以此练得神功?”
“不错。”洪金宝稍耸肩头:“我足足电了三天三夜才打通任督两脉。”
“少侠既然能找到雷电再找老夫,岂不多余”
“呃”洪金宝暗骂一声老狐狸,这节骨眼里还想套话?幸好这些日子相处,对他已有所了解,早在方才空当已想好对策:“我是在天山练成的,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去?”
“天山?”秦玉妃立即反对:“鸟不生蛋,往返还要数月,我受不了。”
“这就是啦!”洪金宝道:“我考虑过今媛是千金小姐,才想问你,这附近是否有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又得想其他方法,其他口诀了。”
“好像有”秦沐风道:“以前曾听一位友人说过,赶明儿问问看就能确定。不知少侠所说的方法跟口诀,对不起,老夫有点好奇”一脸不该窥人秘密的干笑着。
洪金宝又自暗骂几声老狐狸,明明知道地方还故意找藉口。他不露声色,把早已想妥方法说出;“就像针灸,将金针插在穴道上,然后利用方法引来雷电加以打通。只要雷电够劲,任督两脉很容易打通。”
秦沐风皱眉:“雷电威力何其之大,平常人只要一闪中即焦死,怎能引用于肉体上”
“这就是屠龙神功奥妙之处。”洪金宝笑道;“等我解说清楚。你就明白了。”
“老夫洗耳恭听。”秦沐风摆出一副诚恳模样。
洪金宝在有意拖延下,只好先来一段小口诀当开场,要两人记清楚之后才继续道;“雷电是有大小,但我们可以把它引开,像树根一样,越到地底,越是细小。”
“不错,用金属可以引开雷电。”秦沐风支持这说法。
洪金宝道;“然后把小树根插在身上的金针不就成了?
刚开始时先用小的,到后来再用粗的,久而久之、效果就出来了。”
秦沐风频频点头:“好方法!却不知少侠如何刺穴?”
“呃我没带金针”其实洪金宝除了上次被阴煞冷雪刺过之外,他哪懂得什么叫针灸。
“老夫身上倒有几支,是为了随身治伤用的。”秦沐风竟然抓出银亮亮细针:“其实在听及小女所言,我已想到雷电渡穴之说,也就带来了,你能示范一下吗?”
洪金宝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如此局面。本想找藉口拒绝,那秦沐风却已将银针推到手中,不接下是不行了。
然而接上手又该如何使用?真他妈的惨,自己竟然连穴道长的是何模样都搞不清楚(以为穴道亦有模样),怎生帮人刺穴。
情急中,他不禁怪起屠龙真人竟然没教自己这门功夫,还称什么天下第一?
“请把任督两脉位置送来。”洪金宝还是摆出架势,情急生智。
心想这老头一身锦袍,除脑袋巴手腕露在外头之外,他要人刺穴,总得掀衣解裤带吧。
就算是头、手部位,只要一送过来,自己找个位置就刺,虽可能差偏,但找个试穴藉口大概还可唬过去。
秦沐风倒不疑有诈,淡然一笑,很快想拖开背腰衣袍。
洪金宝眼睛不由一亮,这可好了,是在背腰自己胡乱刺,老头根本看到,准能过关的。
岂知秦沐风想到洪金宝虽对秦家不错,却也是个外人,而且身份一直无法查明,自己怎能冒此危险、要是突然被暗算,岂非死的不明不白?
当下心念一闪,道:“就以小女示范吧,老夫想瞧瞧,你刺了我,便什么都没瞧了。”他干笑地表示歉意。
秦玉妃只要能为洪金宝服务,立刻叫好,随即想拉开背衫,逼得洪金宝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个屁!”洪金宝暗自骂道:“也不想想自己是女的,竟敢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不害臊?”
然而白嫩腰背已露,这小三八还在催快,迫得洪金宝一支银针抓在手上,不知该落刺何处。
“你的肉真多,位置不怎么好找”洪金宝得找话来掩饰自己窘境。
秦玉妃倒变成乐天知命,不再对肉多过敏。嫣然欣笑:“比以前少的太多了,将来再瘦下来,就更好找啦!”
“是该如此”
眼看秦沐风好似等的不耐烦,洪金宝这针若不刺下去,真的就要让人起疑了。
他想闭上眼睛,随便找个地方刺刺,能中则中,不中再刺,反正痛的不是他。
然而就在他欲刺不刺之际,西南方突然传来似是门墙撞破,倒塌声,更似千斤石门撞闭声,轰得夜鸟惊飞,回音不绝。
秦沐风先是一愣,但听及声音发自自己住处,顿时叫声不好,哪还有心情看人表演,急急喝声掠去。
洪金宝暗自嘘口气;“怎么刺都中,干嘛溜这么快?”
为报复秦玉妃肥胖无脑,七支银针一把刺下去,痛得秦王妃唉呀叫痛。
“针炙怎会这么痛?”记得三年前跌倒,足踝受伤,被父亲针炙过,并无此疼状,她挨的甚是后悔。
“刺中任督两脉当然痛,否则怎会特别难打通!”洪金宝有了报复快感。
“快拔出来,我不玩了。”
“自己拔,要多练习,否则将来没人在,你叫谁打通任督两脉!”
秦玉妃苦着脸,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
洪金宝则在一旁欣赏这婆糗态。西南方又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大批人马追掠声,他心神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个慕容寒雪。
这还得了,他莫要中伏才好!
先前那轰声大像了,洪金宝哪还有心情再待此消遣别人?赶忙拔身而起,追掠过去。
风云居此时灯火通明,照得像白色象牙塔般发光。十几名护院武师早围在四周。洪金宝赶来,第一次碰上前次在湖中被自己打落水中的秦绝,他怀恨地冷目瞄来,不愿同路地闪向别处。
洪金宝懒得理他,赶忙问身旁边一位手握大刀的壮汉,他回答有刺客。
“抓到没?”
“庄主还没出来。”
“刚才不是有人叫喝?”
“是野狗,已死在那边。”
洪金宝顺着他手势瞧去,在草坪、地砖交界处果然躺着一只死黑狗。他方自嘘口气,看来小雪子还有希望。
当下也做出警戒动作,绕着四处寻走,看看是否能得到小雪子暗示,也好利用机会掩护,助他逃去。
盏茶光景已过,一切静的可怕,忽而大门敞开,秦沐风冷漠立在门口。
“没事了,退回去吧。”他摆着手,想支开所有人。
秦沐龙不放心:“爹,真的没事?”
“嗯!一切明天再说。”
庄主既然如此坚定,当属下者也只好听令行事,随即收拾东西,连同那条死狗一并带走。
洪金宝但觉秦沐风心事重重,敢情小雪子并未受困,甚且可能已拿到秘本,他暗自高兴。为免起疑,也跟着大群人退去。
秦沐风连同儿女都支开,但见所有人都走个精光,他才冷森地往住处行去,带上门,隔绝出路。
他往前行,绕着圆梯爬上三搂,那是一间布置极为高雅之书房,左侧大部经典子集塞满墙。右侧则是大大小小抽屉,像药房橱子。
书橱、药橱交界地面则留有一把断剑,橱子也少了缺口,想是有人以剑撬开药橱,却耐不了压力而断折两截。
这该是慕容寒雪之杰作。
秦沐风默然走来,拾起这把断剑,审视良久,似想从中瞧出是江湖何派系所惯作,但这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三尺青锋,几乎任何刀剑铺都买得到。
他不得不放弃从断剑上寻线索,将它置于书桌,随后按下藏于桌子底下的机关纽。药橱为之掀开,他走过去,壁中置有暗箱,里头堆了不少宝贵图画及册子。
“会是谁?他能打开这秘门,自然对机关阵势有所研究。”
秦沐风冷静思考,尤其对方能逃出重重机关,更非庸手。
这人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他已查过暗箱所有东西,并未遗失什么。
莫非他以李代桃僵之术换走正本?
秦沐风为之紧张,很快翻动所有重要图画及册子,仔细端详察看,倒来瞧出任何膺品。
“这就奇了,不偷东西也不换东西,他来这里做什么?”
秦沐风百思不解,想到难处,开始来回踱步。大约过了几分钟,药橱突而自动关闭,他忽而悟通什么,两眼再次瞧向那把断剑,并且再次把药厨弄开,在角落已经发现另一截剑尖。
他冷笑几声,已猜出闯入贼人当时的确在这里翻找东西。由于这机关早就设定每三分钟会自动关闭,每开一次又得花费数分钟。
那人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才抽出长剑顶向药厨,借此更能详细翻找东西。
结果长剑不支药厨重量而断裂,药厨猛往回挤,他必定吓着而跳开,始让撞击声音大作,他看情势不对、立即逃开。
秦沐风满意自己判断,现在困扰的是,这人是准?他要找什么东西;照时间推断,他必定停留数分钟以上,想必已翻过里头不少东西,而且。
秦沐风不禁凝缩眼睛:“他很可能在我一出门就闯进来,莫非他跟洪金宝有关系?否则怎会那么巧?”
虽然他想过歹徒也有可能是埋伏良久,此刻才等到机会闯进来。但他更宁愿怀疑洪金宝有嫌疑。如此不但可以找到合理假设,而且更可寻求证明洪金宝是否真的和贼人有所牵连。
想及此,他不禁露出狡猾残酷冷笑:“谁想跟我作对。简直自找苦吃!”
瞧着那堆图画、秘本,他笑的更阴邪。
且说洪金宝回房后,正待躺在床上好好享受捉弄秦家快感之际,从那张紫檀木龙床底下突然翻出一位黑衣人,吓得洪金宝一拳就要捣过去。
“别乱来,是我。”
“你?”洪金宝乍见,竟是慕容寒雪,这家伙竟然躲在自己房间,还挺逍遥自在:“你疯了?”赶忙探往窗口看看是否关的紧密:“大家都在抓你,你竟敢还留在这里?”
“江湖名言,最危险就是最安全地方,”慕容寒雪大大方方坐于床前八仙桌旁,斟起热茶即喝:“何况秦沐风武功差得很,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又何必逃?”洪金宝提讪地说。
“唉呀!只是不想那么早撕破脸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得手了没有?”
“什么?”
“你偷的秘本啊!”“太多了,我一时不知要拿哪一本才正确?”慕容寒雪有点尴尬。
“笨,不会全部搬走!”
“你才笨,里头足足两箩筐,怎么搬?”
“不会用挑的?”洪金宝讪斥:“我是说挑担子的挑,不是叫你挑东捡西的挑。”
“随你怎么说,反正任务已经失败。”
“失败还敢来找我?”洪金宝斥道:“真想一拳把你轰出去!”
慕容寒雪干干一笑:“其实也未心然完全失败,当时我快找到那秘本,谁知那扇厨门竟然压断长剑打了回来,我神经过敏以为有人暗算或机关发作,立即跳开,结果什么也没偷着。”
“失败就是失败,多解释多漏气。”
“所以我才来找你、”
“找我干嘛?想重新再来一次?”
“不错。”
“你有完没完?”洪金宝斥道:“刚才你才溜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谁又料到我胆子如此之大?”慕容寒雪颇为得意:“出奇方能制胜,尤其那秦沐风在知道有人想偷他东西之后,必定会把秘本藏在更隐密之处,下次要找就难上加难了。”
这话倒是真实。洪金宝眉头不禁锁了起来、思索一下,终也接受,道:“你要我怎么做?”
“把守卫引开。”慕容寒雪道;“我会再出现,你故意带头追,我偷偷藏起来,你把人带走,我再回头找东西。”
“好吧!”洪金宝道:“得手之后呢?我还要混在这里?”
“怎么?你开始对那胖妞有意思了?”
“扯什么劲?我只是不想做的太明显,让人怀疑我是奸细。”
“随你啦!”慕容寒雪道:“我只是觉得既然秘本已到手,混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准备好了没有?最好连薪水一起带上。”
听他意思,好似要逼人走路。
洪金宝想想,的确,自己混在秦家,目的就是偷得秘本,至于交情,对这位老奸巨滑之人,又有什么好套的?
“好吧,走就走,三百两可不少。”洪金宝还是从床头翻出几绽元宝,寒的胸口凸胀胀、这才笑脸迎人:“走吧!跟那胖肥猪混了一个月,整个人都快疯了。现在是解脱时刻了。”
慕容寒雪迎话直笑:“为了救你出苦海,请跟我来!”
说是让人跟,自己却先掠出门,闪向暗处。
洪金宝却也不怪他,打从十年前开始,两人就已拜把,还有什么不了解。自己还有引人任务,暂时是不能曝光。
于是先躲向窗日暗处,默默等待某种声音。
但问东南方传出有刺客之骚动,洪金宝这才破窗而出,直掠屋顶,发现慕容寒雪蒙着脸直往西北方向逃去,他冷喝斥叫“哪里逃”身若游龙,天马行空般追掠过去。
以他功夫,在秦家自是无出其右,一掠之下,已追在最前头,和慕容寒雪保持十余丈距离。
眼看纵过北厢房屋顶,即可突破那丛松墙而逃出秦家势力范围。慕容寒雪奇快回劈两掌,阻挡洪金宝,以能让后边追兵距离拉的更近。
洪金宝冷喝一声,拔空三丈,双手连轰数掌,打得慕容寒雪闷疼唉叫,奇速飞坠屋顶那头。
洪金宝大喝哪里逃,兀自追杀过去。
那慕容寒雪在下坠之际,使出倒挂金钩,钩向屋檐角处。洪金宝追来,却故意连劈数掌,从地面轰向松树墙。
最后一掌打得松枝甩晃,叶上冰霜随之碎飞,远远瞧去,正如一个人突然冲穿而过情景。
洪金宝又自大喝别逃,人如弹丸冲射过去。后头追兵不疑有诈,十余道人影全都急起直追,刹那间追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