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塔”被“恶丐”用诱敌之计,暗搬炸药炸成赍粉,饶是岳天雷身法奇快,也被震波推出数丈,滚落山沟,无巧不巧的正倒在“恶丐”身侧。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自以为万无一失。准能逃生的“恶丐”也被岳天雷一招“脱手飞剑”射中后心,三尺剑锋穿胸透背,硬对他钉牢地上!
只等这满空烟尘略为消散。
三十多个丐帮余党,齐从隐身之地飞纵而至。
他们趁看黎明的阳光,先把“恶丐”尸首翻起一看,立刻惊呼连起道:“哎呀!副帮主死了!”
“糟!那怎么?”
“咱们快跑!”
七嘴八舌,人心惶惶中,一名狞猛化子排众而出,神气活现的暴叱道:“通通闭嘴,再看那姓岳的死没有死?”
群众一见“丐头”出面,顿时鸦雀无声,马上就有几个人弯腰一看,禀道:“他还有气!”
“嘿!”
对方狞声一哂,举掌过头,同看群丐喝道:“有气要他没气,大家闪开点,好好看我的劈空掌!”
掌字刚落,吐气开声——“哇——!”
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号。
众丐被这种意外怪声,骇得眼珠一动,只见“丐头”头飞丈外,颈中血箭狂喷!
至于那招劈空掌,还举在半空不曾落下,倒是他的无头尸前,凭添了一位杀气骇人的少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快得使他们来不及转念头。
一个个骇然木立中。
只见少女左掌右剑,凌厉绝伦,美妙身形更是如电如风,幻影重重的绕场疾旋不已。
这一来,顿似揭开了地狱之幕!
那惨号声,闷哼声,筋摧骨折声,真听得人毛发悚然。
其中更夹以——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更构成不忍目睹的惨象。
“丐帮”叛逆,那里抗得住“蛇娘”狂怒的狠招,后面十几个齐声吆呼,忙不迭翻身就跑,真恨不得多生一双翅膀。
可是,他们刚刚跑出一箭之地。
“法宏大师”带看八名高弟,又如电闪云飘,急吼吼围上前来。
大师本是佛门子弟,心性慈悲,可是他看到古塔爆炸,却不见岳天雷出来,这一气,也是杀机大动,出手雄沉无比。
就在一阵无坚不摧的“须弥功”排空冲击后。
那些逃出“蛇娘”剑掌的群丐,又全数伏尸当地。
“法宏大师”一招得手,更不迟延,急忙赶到“蛇娘”身前,关切问道:“李姑娘,岳少侠怎么样了。”
这时“蛇娘”跪在个郎身边,螓首低垂,一双纤手正捧着自己的脸,但指缝中泪如雨下,跟岳天雷口鼻中的鲜血,融成了一片。
“法宏”见状,骇得跄踉半步,忙不迭再问一声道:“他的伤势是否很严重。”
随见她玉肩耸动,泣不成声,半晌后才抬起头来,伤心得状似痴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大师这才发觉不对,赶紧屈膝弯腰,伸掌向岳天雷心房上一贴,立见他寿眉轩处,眼眶中也涌出两行清泪,随以哽咽的嗓音,凄然不已道:“心脉散乱,气若游丝,非人力之所能救了”
这句话,更引得“蛇娘”绝望伤心“嘤!”的一声痛哭出声,就如杜鹃泣血,巫峡猿啼,使得在场诸人,无不落泪。
大师晓得说错了,眼光一闪,急忙改口道:“李姑娘,你的医术神奇,是否有什么灵药?”
“没有没有。”
“那么,放在这里总不成,无论如何,我们要想办法。”
“蛇娘”闭目含泪,螓首微摇道:“顶多能挨一天,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法宏大师”听说能拖一天,心里又生出半线希望,马上心念连动,暗中自言自语的忖道:“送他到‘少林’怎么样?
不行!不但路程己远,就算赶到,也无人能医!其它如‘青城’、‘衡山’,也都一样不中用。”
他自己出主意,又自行予以推翻,到最后,只有长叹一声,引咎自责道:“都是老衲不好,如果‘恶丐’挑战的事,由我自己应付,就有意外,也不致于连累到他身上。”
“蛇娘”闻言,凄然便咽道:“这不怪大师,一切事情,都是雷哥的计划。”
讲到计划,她忽然双眸一亮,触动灵机!
因为她早已想过找人救治,但不是想去“少林”、“青城”等地,而是考虑另两个绝顶高手。
一个是师父“洞庭仙子”以她的功力,可能重续脉再造生心机,可惜洞庭君山路程太远。
另一个是“武帝季灵芷”如果找得到,必然着手成春,可惜连影子都未碰着。
现在,她却想起了第三个人,这就是她的父亲——神医李国华。
岳天雷本来的计划,是要找她生父,如果她能够按计而行,说不定也会成功。
至于地方的远近,一天时间够不够,她来不及考虑,而且也不敢多想。
于是芳心中念头一定,毅然起身道:“大师,雷哥虽伤,我们的计划不改。”
“那为什么?”
“因为这也是救他的惟一办法!”
“哦——,那么计划的内容能否说明?”
“这个不必,但是方法要改变。”
“法宏大师”也是在绝望中求希望,当即点头应允道:“好!好!好!但不知怎么变法?”
“请大师跟八位贵徒照顾雷哥,隔着相当的距离跟随,至于前面的一切,完全由我应付。”
大师闻言更不多问,立命八弟子脱下僧袍,做成一具舒适的布床,将岳天雷安稳抬好。
“蛇娘”眼看诸事妥当,马上提剑当先,用全付轻功。直朝原来方向忽忽飘进!
在焦急心情下,时间的进展,似乎比平常快了几倍。
眼看着日影西斜,将近黄昏。
再说“蛇娘”这一路行进,不仅是注意敌踪,而且不时折回,查看个郎的伤势如何,不用说,自然是越来越恶劣。
这时,一行人进入了一丛山脉,大家满头大汗,喘咻咻的略为休息一下。
“法宏大师”眼眸四望群峰,但见山深谷广,毫无人踪,就连对面山顶的一座佛寺,也是东歪西倒,破旧之极。
他内心实在有点沉不住气,但又不便说出口来,于是暗诵经文,希望借佛家的法力,产生一个奇迹。
但陪坐岳天雷身畔的“蛇娘”却忙碌不已地为个郎把脉诊查,她发觉对方的心跳几乎停住,连鼻间气息,可是只出不进。
“来不及了!”
她芳心中一惨,禁不住珠泪横流,猛地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来得这样突然!
立使闭目端坐,暗诵经文的“法宏”骇得心头一麻,连打了几个冷噤。
他不知道是“蛇娘”紧张过度,却误会岳天雷已然不幸。
于是肃然立起,以悲痛心情,高宜了一声:“阿弥陀佛!”
就因为他这一声,连衡山八名弟子,也跟着齐声念出。
立听群山深处,回声绕旋,交响成一片肃穆凄清的乐章,夹以“蛇娘”的痛哭,更显得草木含悲,天愁地惨!
但——他们十个人的声音,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插入!
其雄浑深厚,有似大海汪洋,而且另具镇静心魄的神力。
“蛇娘”和大师等人,被这梵语纶音的声波一触,立刻心神舒畅,哀痛顿减五成。
就连从未醒过的岳天雷,也是胸口一动,吸进去半口清气。
这真是奇迹!
他们惊喜交集下,几乎在同一时间,闭口无言,专心去听那人。
而且更可怪的是——对方所念的,竟也是一声:“阿弥陀佛!”
那“法宏大师”马上迈前三步,以极为严肃的表情合掌躬身,遥向山说道:“贫僧衡山‘法宏’,请问施出,是否‘武帝’驾到。”
这一问,使得“蛇娘”明眸大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这里曾遇到“武帝”简直太好了,好得令人难于相信。
但是,她也知道“法宏大师”不会认错人,事实上“法宏”确实是不错,因为他对“武帝”的声音笑貌,记得太深刻。
就算至今相隔了二十年,那印象始终牢不可忘。
说时迟,那时快!
大师的问话刚完,一个极为清劲的口音,已然朗朗答道:“在下正是季灵芷,‘法宏大师’别来无恙。”
“哦!”法宏大喜过望,欢呼一声,同时寿眉连扬,希望能看到对方的人影。
可惜山高树密,就凭他这份功力,也是无法看清,而且对方内力奇高,其所发出的声音,既能集中一点,使外人听不到他,就连听到的人,也摸不准他的方向。
因此“法宏大师”一时反倒怔住。
“蛇娘”心急个郎,那里顾这许多,忙不迭娇躯一旋而前,长跪当地,然后对着山顶,扬声禀道:“师伯在上,弟子李昭霞叩见。”
“请起来,-想必是‘洞庭仙子’的徒弟。”
“正是。”
蛇娘肃然答应中,不禁芳心讶然道:“奇怪?师父收我为徒的事,师伯一点都不晓得,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当然会看见我,可是怎能猜到我的来历。”
心念中,还来不及说话。
对方清劲口音,随又隔空传来道:“我从‘天心通’的感觉上推测,你们中间,必有一人命在垂危。”
“蛇娘”这才猛然惊觉,忽忽答道:“师伯说的不错,雷哥不!岳天雷他的伤势非常严重,求求你老人家快点救他!”
“我有誓在先,现在不能以真面目跟你们见面。”
说到这里“蛇娘”急得香汗淋漓,连忙凄绝恳求道:“你老人家非来不可,不来的话,他只有。”
提起“死”字,她不由得一阵冷噤,就连“法宏大师”也骇得跄退半步,心中惶然失策。
可是,对方的声音,却是冷静非常的答道:“你们别急,我只是不能跟大家见面,救人之事,决不推辞。”
“蛇娘”马上化忧为喜,激动的问道:“你老人家不见面e那怎么救法?”
“我请一位朋友代劳。”
“法宏大师”和“蛇娘”听到“武帝”说是有人代劳,心想此人功力,必也奇高,于是异口同声道:“那么,快请他老人家下山可好?”
但“武帝”的答复,更是出人意外,他道:“敝友不会武功,你们把岳天雷送到手中,他才能够下手。”
“蛇娘”等人,一方面感到出奇,同时眼芒电射,齐向山颠破寺盯扫。
这所古寺,他(她)们早已看见过,可是,经过这么久的交谈,却没有听出“武帝”是在寺中说话。
仰头凝望中,突见白光似电,平地飞旋,在西斜的日影中,竟若长虹经天,照澈林际。
同时——白光之内,话声传来,清晰无比的,说了一声:“再见。”
他们被这种神奇得不可思议的功力所怔住,连吸了几口长气后,才齐齐动手,再度抬着岳天雷疾朝古寺奔去。
顿饭时间后“蛇娘”一行,已经到达寺前。
只见它,荒藤蔓草,破败不堪,就连两扇山门也已不见。
但——寺门口却端立一人“蛇娘”和“法宏大师”禁不住好奇之心,一齐眼光如电,倒要看看“武帝”的好友,是个什等样人。
可是,他们不看还罢,这一看,心里都涌起一片失望。
因为对方只是个穷汉,貌不出众,才不惊人,真看不出他还能代替“武帝”做这起死回生的工作。
不过“武帝”能够相信他,一定有其理由。
因此“蛇娘”仍是极为恭敬,首先大礼问安。
“法宏大师”也自毫不怠慢,肃然合什为敬,并且问道:“请教施主尊名上姓?”
那人外表虽穷,言谈却甚高雅,一一还礼后,带笑答道:“卑人‘贾明’,受了季灵芷兄之托,代为医治贵朋友,请你们快点把他抬到寺里来罢。”
衡山弟子,连忙遵命行事,急将岳天雷抬入寺中。
“放在佛像前比较方便”
贾明一面指挥,一面就请大师等在旁落坐。
“蛇娘”明眸一掠当场,顿又感到奇怪不已。
因为寺内气象,跟外面截然不同,虽则一切都很陈旧,但不染纤尘,异常清洁,甚至地面上都光滑得像镜子一般。
那“贾明”安排停当后,随即席地而坐,坐在岳天雷的身边。
大家晓得他要动手治伤,一齐好奇的凝神盯住,究看这位不懂武功的人,用什么奇方妙药来医治。
在这众目所规,鸦雀无声的气氛中。
“贾明”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件事物。
以“蛇娘”和“法宏大师”的预料,这定然是药瓶丹壶之类。
可是他们都猜错了。
只见对方手内,金光如潮,眩人双目,竟然捧的是——一只五指分明,无异生人的“金手”!
“蛇娘”见状,马上肃然起敬,长跪当地。
因为这只“金手”大有来头,她曾听师尊说过,这是师祖当年所留下,已成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圣物。
“法宏大师”见多识广,当然也知道它的来源,忙不迭合目低眉,一个劲只念:“阿弥陀佛。”
至于“贾明”倒是非常轻松,他把金手稳妥的放在岳天雷心窝上面,那五根手指,正好扣住“幽门”、“通谷”、“商曲”、“阴都”等数处心络要道。
“蛇娘”跟“法宏大师”这才看出金手的巧妙无穷,内心赞服中,又见“贾明”抬头微笑,对他两人说道:“岳天雷一个时辰就会醒转,两位尽管放心吧!”
“蛇痴”连忙应了一声是,非常客气的问道:“贾先生,你是我师伯的好友,对于他老人家不肯以真相示人,是否晓得其中道理?”
她一面发问,一面芳心忐忑,恐怕对方不予答复,但“贾明”倒是异常和蔼可亲,微微点头中,带笑答道:“理由很简单,他奉了师尊遗命,到中原参拜佛祖,超渡当年掌下亡魂,因为天下的佛寺,多得不可胜数,他又要逢寺必拜,遇佛必参,就算功力奇高,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走完,而且这段时期内,他决不能再犯杀孽,所以不能跟大家见面,以免耽误时间。”
“法宏大师”闻言,不禁寿眉一轩道:“贾先生,贫僧跟‘武帝’相识多年,他那嫉恶如仇的性情我很了解,可是如今‘武皇’为害,他却怕误了时间,似乎不像他的作风!”
“这个,我也听他谈起过了他说武林中将有空前杀孽,极想有所帮忙,因此更要先去完成这件心愿,然后再来。”
“什么时候他才能来呢?”
“如不躲误,约需三月,万一有意外,那就说不定。”
“哦!”法宏惊噫声中,骇然说道:“要那么久?恐怕来不及了!”
“蛇娘”也是星眸连闪,失望的说道:“就算来得及的话,他老人家不能出手也是枉然!”
“那倒不会!”
“为什么?”
“他说:武林中将有新人崛起,可以解决这场灾难。”
“是否就指雷哥而言?”
“对!就是他。”
“哦——!”蛇娘激动之中,嫣然一笑,明眸注定而未苏醒的个郎,芳心甜蜜蜜的,充满骄傲和喜欢。
“法宏大师”却另有心思,再度发问道:“岳少侠的功力确实不凡,但跟‘武皇’相比,还差得相当远,不知道怎样才能再造一步。”
“进步一定有的,可是‘武皇’的功夫,正邪两道所长,不是一年半载所能赶上!”
“那么——?”
“岳天雷将来会得到一件——特别厉害的兵器,‘武皇’必然被其克制,死无葬身之地!”
“奇怪!”
蛇娘暗自称奇,芳心自忖道:“雷哥要找‘天雷怪剑’的事,这位‘贾先生’似有先见之明,可是他是个平凡人,凭什么会猜得出?”
心念中,夜星似的明眸,不竟闪闪眨动,直朝来方盯去。
那“贾明”眼神虽无内力,却有智能光辉,同视之中,似已懂得她的心意,随即答道:“李姑娘,这些事都是季兄对我讲的,我只是传话而已。”
“是吗?”
“他己练到‘六道神通’的地步,这种佛门至上功夫,包括‘天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等六种,对于别人的心事和未来,都能猜得非常的准确。”
“那么——,先生你呢?”
“我乃俗子凡夫,但他曾把‘天眼通’略为传授,因此也会看一点祸福。”
谈到此处“法宏大师”倒是颇感趣味,因为“六道神通”乃佛门子弟想学而不易学到的,于是好奇的问道:“贾先生,贫僧愧为三宝门下,自愧缘法太浅,对此道却是不通,因此想问一间,我能否修成正果?”
“这个。”
对方眼神一震,模棱答道:“大师你必成正果,而且不久的将来,就有悟道的机会。”
“那我呢?”
蛇娘接着问道:“姑娘么?将来定是一代女侠,名震武林。”
“还有我雷哥——?”
“贾明”并不直接答复,一笑带过道:“他的事由他自己问罢。”
“蛇娘”自知问得太关切,娇靥一红,忙不迭暗自低头不语,改向静卧的个郎,含情望去。
这时,岳天雷面色红润,呼吸也平静如常,颢然已脱险境,而且是在恢复功力。
因此他们谁也不敢去惊动。
沉默之中,又见星月升起,寒光遍照山川。
一个时辰,就在等待中渡过。
随听一声惊噫,打破寂寥。
岳天雷猛然的翻身起来,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于是——他用惊奇的眼光,遍掠寺中诸人。
一眼看到“贾明”更是目芒如电,失声言道:“你你不是少林寺出来的那一位吗?”
“正是!”对方答话中,将翻落地上的金手小心拾起,捧在双掌之内。
“那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以致‘东方先生’大起误会,因而不幸?”岳天雷只顾追问,把“蛇娘”等弄得骇然一怔,她连忙从中打断。赶紧把经过情形,忽忽说出。
岳天雷恍然大悟,立刻大礼叩拜道:“贾前辈,在下失礼冒犯,敬请原谅,至于“武帝”的救命大恩,只好请你老人家转谢。”
“好说,好说。”
贾明点头答礼道:“那天少林寺前,是‘武帝’带着我走的,要不然,怎能通过重重把守。”
“哦!”岳天雷骇然一叹。才知道武功之事,真乃天外有天,内心赞佩之余,续行问道:“那么,前辈上山的目的,可不可以说明一下?”
“因为‘武帝’要去朝拜三世如来,同时他看出少林杀气如云,必损一位高手但是他怕人家认得,所以带着我,以便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原来这么回事,可是晚辈特意访他,不料彼此无缘,倒是意料未及”岳天雷说到这里,也掩不住失望之情。
“贾明”见状问道:“你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否想问‘逆转五行大法’?”
“对!对!对!”他连说了几个对,心里的惊奇,简直到了难以形容的程度,一方面对“武帝”的“六道神通”敬服不已,但“贾明”确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就算“武帝”留下话来,他是否记得清,讲得出呢?
对方见他激动,立将金手递将过来——,岳天雷一见此手,马上心念疾动,勾起昏迷中的记忆。
起先,他觉得有五个手指,向他心脉要穴,渗出神奇无比力道。
结果竟能固本还元,产生起死回生的奇迹。
这只手,他以为是绝顶高人,发掌相救,没想到会是武林圣物,再现人寰,如今谈到“逆转五行”对方又将此宝递过,不用说,那奇奥功诀,当然藏在里面。
因此,他面色整然,极恭敬的伸着双掌去接,内心的感动,竟使得十个指头都忍不住轻轻颤动。
当他要小心接过后。
“贾明”也仔细交代道:“季兄说过:一切法门都在这‘天龙金手’之内,以你的绝顶聪明,一定参悟得出。”
“是!是!”“但这是他‘天龙派’祖传宝物,你得小心保管。”
“晚辈绝对会珍重收藏,只是学成之后,怎么还法?”
“到时候,季兄会亲自收回。”
“哦!他老人家愿意跟我见面?”
“迟早总要一见。”
“那太好了!我在武功上还要多多讨教。”
岳天雷喜出望外中,豪气勃然而立,他向来就有练成天下无敌的心愿,综观四海,惟有“武帝”功力绝伦,可是他已隐出江湖,这正是少年人的好机会。
可是,自己能否练到那一步,必须要经过考验,而对方正像一块试金石,正好来衡量自身功力。
思索之间,又听“贾明”答道:“你的志气令人可佩,我敢说季兄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希望多下苦功,到时候一分高下。”
这一番话,不仅是岳天雷,就连“法宏大师”和“蛇娘”也都双目大张,奋兴得无以复加。
那“贾明”也高兴的看了大家一眼,接着打个呵欠道:“对不起,我不像大家身怀武功,这半天,确实有点累,想在这里略事休息,诸位有事在身,尽管先走一步。”
一行人马上纷纷起身,再三恭然致谢告辞。
“贾明”客气的还礼中,对每个人都说的是:“再见”或者是“珍重”
但是——当他面对“法宏大师”的时候,却改口连说两句:“别了!别了!”
随见风声瞬动,人影电旋——岳天雷当先引路下山,心中思潮起伏,对于这番奇遇,称奇不已。
他感激“武帝”
也感激居中代劳的“贾明”
以“武帝”的功力,他除了没齿不忘之外,事实上难于报答。
但“贾明”总多少可以设法补偿。
为怕日后遗忘,他把对方的姓名,连连的念道:“贾明!贾明!贾明呀!不对了!
贾明者,假名也!他并没有讲出真名字!
那么,他他难道是?”
骇然中,岳天雷双目电闪,气得一蹬脚,顿时地陷半尺有余。
好在思忖之间,走得比较慢。
马上一言不发,猛然运出十二成轻功——随以电闪云飘的速度,反朝古寺扑去!
这一突然举动,使得“法宏”和“蛇娘”瞠目结舌,满头玄雾。
可是他这样做,必有理由,于是,旋风似的同时转身,拚全力,赶快的追将上去。
眨眼后,他们重已回到寺前,只见岳天雷呆立无言,茫然中懊丧不已。
“雷哥,出了什么事?”蛇娘诧异的发问。
“你们来看。”他嗓音低沉,伸手一指寺内。
“难道贾明先生出了岔子?”法宏大师骇然也问一声。
但他们目光一扫当地,马上同时惊噫。
“他不见了。”
“真奇怪,他不会武功,行动倒比我们快?”
面对空空如也的佛殿,人人都觉得事出离奇,一时想它不通。
但岳天雷又顿了一脚,摇头叹道:“没有什么奇怪,要怪,只怪我们看走了眼!”
“你的意思是——?”
“假名先生,就是‘武帝’的化身!”
“呀!”
蛇娘娇声-呼,呆了片刻后,自我解嘲的说道:“这也难怪,你我都未曾见过他老人家嘛。”
“法宏大师”立刻脸上一红道:“老衲自以为很熟,见面一定认得,谁知道‘季大侠’的功力,已到了真元内敛,神形不露的程度,不过我到真是惭愧。”
不说三人各自怅然,反正“武帝”这一回真的走了。
默然半晌后“蛇娘”清笑半声,从中圆场道:“雷哥,你不要作急,他老人家刚才讲,等你学会‘逆转五行’之后,还要跟你见面考量武功,何不耐心一点。”
“嗯——,”
岳天雷想到日后的机会,顿时心情好转许多,但仍然轻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差了一件!”
“那一件?”
“我不懂五行奇门之术,学这‘逆转五行’很感问题。”
“哈哈哈哈!”
蛇娘更是得意的大笑起来道:“这一点,我倒可以教你。”
“你会?”
“当然-,‘洞庭仙子’的门徒,难道连这都不会吗?”
“好吧,请你把入门甚础告诉我。”
“哼,没那么简单,多少总要有点表示。”
“什么表示?”
岳天雷一本正经的问道:“拜师传艺,总该有点礼貌呀!”
“哈哈哈哈!”
他发觉这是一句戏言,也不由大笑连声道:“你忘了我也教遇一招剑法,干脆两抵吧。”
于是他们就在寺前坐下,由“蛇娘”解说这乾坤八卦的变化生克。
“法宏大师”间也插言几句,补充说明。
岳天雷天资过人,对于八八六十四卦,再变三百八十四卦,自是入耳不忘,闻一知十。
然后,他把“天龙金手”取出,就着月光,仔细的看那里面的细纹。
只见这些奇奥的记号,正是八卦排成。
从先的变化很简单,以他刚才所学,也能够过目就懂,但再变一次之后,马上奇幻百出,莫测高深。
他低头苦想中,只急得目眩神摇,额头见汗。
“蛇娘”报仇心切,恨不得个郎能够一夜成功,因此,她大气也不敢喘了一声,惟恐打断他的思路。
但——“法宏大师”到底年高德劭,见识过人。
他恐怕岳天雷用心过度,以致走火入魔,忙不迭轻咳一声,从中打岔道:“少侠,连‘武帝’也认为需要相当时间,你不要过分急燥!”
“是!”岳天雷悚然一震,连忙深深吸气,收摄心神。
可是一会工夫后。
他又情不自禁,沉溺于这奇奥迷人的秘法。
“蛇娘”也看出情形不对,星眸一望天空,婉转提议道:“雷哥,我们还有计划,现在走好不好?”
“嗯!嗯——!”
他鼻中答应,事实上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蛇娘”芳心发急,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一个劲把“武帝”对她讲的话,不厌其详的细诉一番。
她讲完“武帝”预言她会成为一代女侠,接着又提到“武帝”认为“法宏大师”不久将成法悟道。
讲到这一句,岳天雷猛然一个寒噤,双目圆睁道:“--有没有听错。”
“没有呀!”
“法宏大师”亦随之凛然发栗,心头泛起一片凄凉味道——因为他也体会到此话一语双关,另有深意。
更何况“武帝”临行之除,对别人都说‘再见’,单单对他,说的是:“别了!”
就在“蛇娘”瞠目不解中,大师跟岳天雷,四道闪耀寒芒,奇快的交换了两下眼色。
很显然,他们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谁也不愿先说穿。
这种尴尬,仅只存在了眨眼工夫。
岳天雷随即振衣而起,淡淡说道:“我们走,反正一夜之间,也不会参悟得透。”
谈论之间,他们向前一望,遥见衡山诸人,正没入一片茂密的林海,为了顾虑内有伏兵,俩人连忙一催脚程,奇快的赶上。
但——身形刚到丛林边缘。
陡听“法宏大师”一声骇噫,彷佛遇上了极奇怪的事情,百忙中疾纵一步,又闻惨嗥连起,夹以长剑铮铮,声似骤雨狂飙。
“糟糕!”
岳天雷吓得心头发悚,冷森森双剑齐抡,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身形疾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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