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此我才有此一问,因为你能对那女子采取这种猥琐的行动,一定是你们的爱情已经到了论婚娶的阶段!”.金蒲孤晒然失笑道:
“这是从何说起呢?我与黄姑娘见面不过才三四天!那里谈得上这些呢!”
那女子怒道:“你对于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就如此随便!”
金蒲孤笑道:
“姑娘假如与黄姑娘谈过话,就知道在下对她如此并不能算为猥琐,因为她十足是个天真未脱的小孩子,她视我如兄长,我也当她是个小妹妹,姑娘可能看到她以水中用水泼我的情形,一个懂事的女孩子,怎会做出那等幼稚的行动”
那女子呆了一果才低声道:
“可是你打的是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也没有对你做出幼稚的行动!”
金蒲孤连忙道;“我没有想到姑娘会上船来的”
那女子道:
“我是见到那个姓黄的女子,水性很好,武功根底也不差,才跟她开个玩笑,一面叫我弟弟在水中将她引开,一面想上来问问,谁知你”金蒲孤红着脸道;
“在下自悔孟浪,可是在下并非有意如此,我心中只当是黄姑娘”
那女子道:“就这样算了?”
金蒲孤道:“姑娘还要我怎么样呢?”
那女子顿了一顿,忽然又问道:“你现在落脚何处,到杭州来做什么?”
金蒲孤道:“在下来此游历,在四海镖局落脚!”
那女子一皱眉头道;
“四海镖局,那种下流地方我父亲是不肯去的,只有麻烦你到我家里去了!”
金蒲孤连忙道:“令尊是那一位高人!在下当去拜访!”
那女子忽地一笑道;
“你去向四海镖局的人就知道了,还有,那个姓黄的姑娘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定是被我弟弟邀请回家玩去了。”
金蒲孤微异道:
“不可能吧!黄姑娘一身水淋淋的,怎能到府上作客,而且她一定会来告诉我一声!”
那女子微笑道:
“我弟弟要想请一个人回家时,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绝,而且我就是准备来通知你的”
全蒲孤一惊道:“姑娘是说黄姑娘被令弟”
那女子笑笑道:“我弟弟一定会开口邀请,假如那位黄姑娘不答应,他可能会动手强邀,反正人在我家是绝对错不了的,你要再见到黄姑娘,非得上我家去不可,我先回去向父亲知会一声以便接待,再见了!”
说着走到船头,准备跳下去.
金蒲孤还待动问,那女子忽又回头一笑道:
“你来的时候,最好带着你的弓箭,我父亲说你的神射无双,很想见识一下,难道你到此地来了,他一定会请教一番的!”
说完一头栽向湖心,入水的姿势异常巧妙,连水花都不溅起半点,即从水面上消失了!
金蒲孤怔了半天,才自己划动双浆,将船靠了岸,一个人匆匆地赶回四海镖局去,进门之后一问伙计,才知道方心胜出门去了,他只好又去找李青霞,她正与吕子奇两人在室中密谈,见到他之后。
李青霞首先起立含笑道:“金大侠这么早就回来了,玩得还愉快吗?黄姑娘呢?”
金蒲孤庄重地道:“李总镖头,这杭城还有什么武林高手?”
李青霞愕然道:“没有呀!大侠遇见谁了,是不是刘素客派来的?”
金蒲孤摇头道;“这家人与刘素客无关,而且是世居杭城,总镖头应该知道的!”
李青霞一怔道:
“大侠可能是遇上了钱塘王了,不过今天并不是钱塘出巡的日子”
金蒲孤诧道:“钱塘王是谁?”
李青霞低声道;“这个,大侠不要问,大侠究竟是碰上谁了?”
金蒲孤乃将今天在湖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略起他们上灵隐寺的访问浮云上人的一节!
李青霞变色道:
“一点也不错,大侠遇到的正是玄衣龙女,黄姑娘也一定被善才尤童诳去了!他们都是钱塘王的子女,真巧极了,怎会碰上他们呢?”
金蒲孤狐疑更深,连忙问道:“总镖头所说的这钱塘王究竟是谁?”
李青霞低声道:
“钱塘王是个很神秘的人物,杭城的人都把他当作湖中的龙神,只有妾身才约略知道他一点底细,他们一家人的水性都好得不能再好,西湖上每逢端午节都有赛龙船的盛会,每年的冠军都被一只无人驾驶的龙船所得!”
吕子奇也诧然造:“无人驾驶的龙船会得冠军!”
李青霞笑笑道:
“龙船上的确是空无一人,却能行如飞,自是有人在水底托着船底前进”
金蒲孤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一会事!”
李青霞道:
“空舟自行,愚民无知,托以神话,好事者传此舟系钱塘龙神所有,钱塘王之名因此而来,这件事在我们学过武功的眼中自然别有看法,妾身当年为了好奇,暗中作了一番调查,才发现其中的原委,原来这所谓钱塘王,实乃钱塘门外一家姓骆的富绅,他本身叫骆仲和,生有一子一女,女儿叫骆洛仙,就是大侠今日所遇的女子,儿叫骆仙童,比乃姊小两岁,骆府乃钱塘世家,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武功,更不知道钱塘王就是他们”
金蒲孤道:“那总镖头所说钱塘王出巡又是怎么一会事呢?”
李青霞道:
“钱塘王之现身还是近几年的事,由于空舟显灵之事发生后,一般愚民们都选定了钱塘江潮最大的一天,作为钱塘龙舫出巡日,到了那一天,西湖上必有一艘彩舫,云烟索绕,仙乐飘闻,在湖上游了一周后,又冉冉而没入水中,愚民们都顶香顶拜,求神祈福,为杭城一年一度的盛事,在钱塘王出巡之日,不仅可以见到骆仲和在舟中斟酒自饮,旁边还有一名黑衣女郎侍饮,一个红衣男童捧香,玄衣龙女与善才龙童之称也由此而来,其实都是他的子女在作怪”
金蒲孤不信道:“难道没有人识破他们的本相吗?”
李青霞道:
“距离远,烟雾缭绕中不容易看得清楚,而且骆家是大户,很少与人来住,除几个贴身的仆人外,报少有人见过他们,是以知者无多”
金辅孤道:“钱塘王出巡之日,没有人前去靠近看着真相吗?”
李青霞道;
“有的!这种显灵大招摇了,自然有人不信,可是说也奇怪,所有的船只,竟像钉死在水面上一般,不管多出多少力,始终不能移动分毫”
吕子奇道:
“这何足为奇,派几个人到水面下一看就诩道了,我相信一定有人在底下捣鬼!”
李青霞道:
“何尝没有人如此想呢,可是下水的人立刻被抛上岸来。口吐白沫人事不知,十几次后,再也没有人敢试了,我想骆家的人会水性的一定不少,他们在船上扭作神灵显圣时,水底下另外还埋伏了别人”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总镖头是怎样发现的?”
李青霞顿了一顿道:
“我是在一次钱塘王出巡时,遥空发了一只暗镖,结果我看见的女儿偷偷用袖卷住了,我才知道他们武虽佳,倒底还是普通的凡人,于是我就在湖边留心侦伺他们的踪迹”
金蒲孤虽然急于想知道有关于钱塘王一家的详细情形,但是他决心不再插嘴去打断李青霞的叙述,因为他发这个年已徐娘的孀妇渐趋于兴奋,她不但嘴里在说话,眼角眉梢也在说话,尤其是自己提出一些问题,她的兴奋也在增加,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如此呢?
金蒲孤是个男人,虽然他很少与女人接触,可是在刘素客的万象别府中与他几个美丽的女儿相处了一阵后,他本能地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情怀。
李青霞在为金蒲孤的突然冷漠而略感失望,但是她依然很详细地说上去:
“西湖有一条小河是通往钱塘江的,我选择了一个很隐险的地形躲了起来,果然过了不多久我看见他们水淋淋地从河里上来,折入他们的后院”
金蒲孤这才问道:“他们的家就在河边上?”
李青霞点点头,金蒲孤又表示不相信地道:
“照这样说来,他们是不愿意让人家知道的了,可是今天在湖上那个划船的似乎对那个女子很熟”
李青霞笑笑道:
“骆仲和自己只是每年一度出现在西湖上,他的一儿一女却偶而会在湖上寻人开心,一下子突然从水面冒出来,跳到人家的船上,那些舟子以为是神灵现身,借船使用,连忙跳下水去,而且下水的人,总是莫明其妙的地被送到远远的岸上,从来没有人淹死过,因此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金蒲孤笑笑道:“这家人也怪”
吕子奇却忍不住问道:
“杭城中住着这样一家武林高人,总镖头也知道他们的底细,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呢?”
李青霞脸色一红道:
“就在我发现他们行迹的晚上,我正准备上床就寝,突然眼前一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掌,等我从昏迷中醒觉过来时,桌上插着一支镖,正是我白天用以施暗袭的那一支,另外还留着一张字条,警告我少开口”
金蒲孤微笑道:“总镖头被他们吓住了?”
李青霞红着脸道:
“人家的武功比我高多了,我被人家一掌拍昏过去,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见,当然只好乖乖地听人家的话了”
金蒲孤又问道:“以后总缥镖没有再跟他们接触吗?”
李青霞仍是红着脸道:
“有的!以后四海嫖局碰上两三次辣手的绿林道,被人劫去了镖,可是不到半个月,失去的嫖又神秘地回到镖局,劫镖者也都被人杀死了”
金蒲孤颇感兴趣地道:“是骆家人暗中帮的忙?”
李青霞点点头道:
“不错!归回的失镖上附着一个小小的金铸人像,我相信这是他们作为我效金人缄口的报酬,这件事连先夫都不知道,可是他却为此糊里糊涂而送了命,因为那几个绿林人物的丧生,江湖上都以为是先夫的作为,四海镖局的名气因此大振,而先夫也就此遭了绿林之忌,而惨罗人屠潘元甲的毒手”
金蒲孤这时忽然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一会事?”
吕子奇一怔道:“大侠想起什么了?”’
金蒲孤道:
“在下昔年学艺以金仆站长箭尽屠十六凶人时,为了追索人屠潘元甲的踪迹,曾经苦索数日而不得消息,后来得到一封匿名柬帖的指示才算找到了他,我一直在奇怪那投帖人是谁,现在才算得到了答案,我想一定是骆家人弄的手脚。”
李青霞也愕然道:
“大概是不错的,妾身也正在奇怪骆家人既然肯帮助我们追回失镖,何以先夫的惨死却置之不理,原来他们是借重金大侠代行其事了!”
吕子奇笑笑道:“看来他们是早对金大侠注意上了,金大侠是否有意前去一访?”
金蒲孤道:
“自然要去了,杭城中隐藏着这等高人,我应该去见识一下,何况黄姑娘还落在他们手中!”
李青霞却道:
“骆仲和武功高不可测,金大侠在湖上开罪了他的女儿,此去以小心为上”
金蒲抓笑笑道:“那只是一个误会,骆仲和若是个明情理的人,便不应该怪罪于我!”
吕子奇道;“老朽也想陪金大侠前去见识一番!”
金蒲孤想想道:“吕老先生肯去自是最好不过,可是在下还想邀一个人帮帮忙?”
吕子奇怔然道;“大侠还有谁可邀?”
金蒲孤笑着不作声,问李青霞借了一付纸书,走到一旁写了几行字,然后写好信封交给李青霞道:“麻烦总镖头派个人送到灵隐寺去!”
李青霞接了过来,见信封上写着“浮云上人亲启”不禁微感惊异道:
“灵隐寺中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
金蒲孤笑笑道;
“总镖头只管送去好了,而且要叫送信的人尽快将浮云上人带到骆家去!”
李青霞将信未信地走了。
吕子奇却不以为然地道:
“以大侠的穿扬神射,再加上老朽的十二金钱嫖,想来已足够应付了,而且我们此去并不一定会跟他们打起来
金蒲孤慎重地摇摇头道:
“黄姑娘的武功比我高明多了,假如她失陷在骆仲和的儿子手中,足见他们的武功不可轻视,我觉得还是先准备一下的好!”吕子奇不作声。
李青霞已从外面交代定毕回来道:“妾身这就带大侠前去!”
金蒲孤点点头将那张黄龙大弓的弦紧了一紧,又小心地检视一下壶中的长箭,由于他这番隆重的态度,使得目子奇也跟着紧张起来,摸摸袋中的金钱嫖,三个人才走出镖局,向钱塘门外而去!
旁依小河是一所气像宏伟的大宅院,门口蹲着一对巨大的石狮子,门楼下站着几个衣帽鲜明的仆人!
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仆人就拱手问道:“来者可是金蒲孤大侠?”
金蒲孤傲然地道:“不错!金某被人提姓道名称呼的机会还不多,贵管家可真是礼貌周到,想来这都是贵居停训练有素之故!”
那仆人的脸上红了一红,但仍是拱拱手道:
“小可言语失周,请大侠原谅,这两位是”
金蒲孤微怒道:“李总镖头是杭州第一号人物,责管家难道会不认识!”
那仆人毫无表情地道:
“小可自然识得李总镖头,可是家主人只吩咐接待大侠一人”
李青霞倒是不怎么样。
吕子奇忍耐不住,怒声叫道:“老夫吕子奇,来自关外长白山”
那仆人笑了一笑道:
“吕老先生大名四海俱闻,不用老先生报名小可也知道,可是家主人与老先生素无渊源,因此未加邀请,小可也不敢擅专!”
吕子奇怒意更深,可是他仅冷笑一声道:“假如老夫想作个不速之客呢?”
那仆人用手一指道:
“门户敞开,老先生尽管闯好了,不过万一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老生多加原谅,莫怪小可未曾预告!”
吕子奇睑色一变,冷冷地道:“老夫倒想看看府上有什么方法能阻止老夫入内!”
说完大踏向门中走去,那仆人负手退过一边,吕子奇才跨出五六步,两旁突然闪过两个仆人,四手齐发,向他的双臂搭去,口中还较笑道;“老先生请小心,地下太滑,仔细别闪了腰!”
吕子奇自然早已作了防备,双臂一振,运动反弹出去,想将那两人震开的,可是不知怎的,他脚下的石块忽然旋转起来,整整地掉了一个方向,吕子奇没有想到这一着,连忙把注意力放到双脚上以求稳定身形!
可是这一来他却疏忽了上面,双条胳臂竟被人紧紧地抓住了,凌空抬起来送到门外放下!
先前那个仆人微微一笑道:
“吕老先生这是何苦?您一世名英得来不易,折在我们这些无知的下人身上,岂不是太不上算!”
吕子奇满脸通红,愤然回身叫道:
“老夫就是把命搁在此地,也非要闯进这道大门”
说着再度冲了进去,这次他的戒意更深,连脚下也留了神,轻轻一点,便自移动方位。
可是他冲进十几步后,不仅脚下未见异动,那些仆人也没有出手阻拦,倒把他怔住了!
那仆人又笑笑道:
“老先生的话说得太严重了,小可们不敢逼出人命,只好放老先生进来了,老先生既然已进了大门,扳回了您的英名,还请赏小可们一个薄面,自己出去吧!”
吕子奇气得银髯逆竖,厉声大叫道:
“进门容易出门难,老夫偏不走,看你们有什么手段把老夫弄出去!”
那仆人脸色一沉道:
“吕老生,小可们已经容忍再三,您若是再要不知进退,小可们也要得罪了!”
说完又沉声对旁边的仆人道:“把吕老先生请出去!”
有两个仆人飞身前扑,动作奇速,可是他们进到一半,就像泥塑木雕般地停住了,原来吕子奇受过一次折辱,知道这些仆人个个身手非凡,不等他们近身,就发出两枚钱镖,制住他们的穴道。
吕子奇用手一抬,收回了钱镖,那两个人的穴道犹未解开,仍是呆立如前,吕子奇才冷笑了一声道:
“老夫的十二枚金钱镖,向来都是逢到绝顶高手时才出手使用,今天用来对付你们,实在太屈辱了它!”
说完摊开手掌,掷落一把铜屑。
那仆人怔了一怔方道:
“吕老生金钱镖绝技固已蜚声字内,想不到掌上功夫也愿如此精绝,一握碎金,这份火候实在令人敬佩,小可自揣冒昧,颇想领教一下!”
说完在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金属链条,先用手一抖,变成一根长约五六尺的软鞭,指向那两个受制的仆人!
叭叭两声,那两人的背上各挨了一下,虽然各栽了一个跟头,却已将穴道拍开,忍痛退到一边!
吕子奇却为之一怔,他钱镖打穴是取那两人的前心将台穴,闭住他们的气血运行,才制住他们的行动!
即使要解开他们的穴道,也应该受制的地方着手,可是那仆人的软鞭却是攀在他们的背上,硬是用内力震开他们的穴脉,看来这个骆仲和的确是不简单,他门下的佣仆都具有如此身手,他本人还了得吗?
而且那手持软鞭的仆人运鞭的手法轻松自如,恐怕还不好应付,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不肯示弱,哈哈一笑道:“来吧!老夫把你们都收拾下来,再找你们主人说话!”
那仆人手持软鞭朝天一抖,振得笔直,然后也冷冷一笑道:
“小可蒙家主人传授得几手破招式,原为防备穿壁跃墙的小毛贼之用,自然难与老先生金钱镖神技相抗,可是小可责任在身,也不能不管听由老先生入内,只好请老生手下留情了!”
口中说得客气,手下却不含糊,鞭光闪耀,舞得风雨不透,先将自己全身罩住,然后向吕子奇扑过去。
吕子奇倒是难了,他除了掌中钱镖外,从不携带武器,这仆人软鞭舞得一点空隙都没有,钱镖一时无法攻进去,自己赤手空拳,不知将如何与之相搏。
以自己在江湖上的身分而言,别说是被他的鞭子打中了,就是被地逼得离开了所站的地方,也是一件丢人的事,可是照目前情势看来,除了退避之外,简直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得运气于臂,想利用功力破架开对方的鞭势,然后再回他一镖!
主意是打定了,把握却不大,照这家伙一鞭震穴的程度看来,自己的肉臂是否能挡得住他的一鞭还成问题!
江湖人重名甚于性命,宁可丢命不能丢人,事情挤到这个程度,他也只好咬牙一拼了!
那仆人鞭舞虽急,进势却慢,那自然是为了忌惮他钱镖的原故,可是十几丈的距离,要拉近也是很快的事!
两个人的间隔只剩丈许,再除去五尺来长的鞭身,相距实际只有半丈,吕子奇已可感觉到迫人劲风,心中更感骇然,别说是用手去格架软鞭了,以以这股劲风,也推挤得他几乎站不住脚!
正当他咬紧牙关,想反迎上去时,耳边穷闻一声厉叱,接着眼前白光一闪,又是一阵叮铛的脆响!
然后他看见金蒲孤手中持着一柄寒光映眼的短刀,脸上一片怒色,那仆人手中的软板只剩下尺来长一节,地下却做着三四寸长的断鞭,总数有十几段之多!
不用说,一定是金蒲孤突然出手,解了他的困,而且他的那柄短刀也正是得白崇明岛的无双利器修罗刀。
那仆人征了一怔才道;“金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蒲孤沉声道:
“吕老先生与总镖头都是应我的邀请,陪伴我前来,你居然敢如此无礼,分明是在心想考验我金某一番,你们想怎么样,都冲着我金某来好了!”
那仆人迟疑地道:“可是家主人吩咐只接待大侠一人,并未请大侠邀人作伴!”
金蒲孤怒道:
“混帐!我并不是上门作客的!要不是为了那姓黄的姑娘,我还不来呢,你们主人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限制我不得邀人作伴”
那仆人见金蒲孤生气了,倒是不敢违拗,可是他也不敢作主带三人进去,只是躬身道:
“既是大侠如此说,待小可进去向主人请示一声”
金蒲孤沉声道:
“不必去请示了,我们这就进去,你们主人想见面最好不想,不见也不行,假如你们还想拦阻,金某就一路打进去!”
那仆人十分为难,迟疑良久才道:
“小可们怎敢拦阻大侠,小可这就为大侠带路,不过见到主人,还请大侠对邀人之事,作一明白交代,以免小可犯罪”
金蒲孤冷笑一声:
“你放心好了,金某并不怕你们的主人,总不至于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那仆人一任金蒲孤冷嘲热讽,始终不敢回嘴,低着头一声不响在前面别路,金蒲孤招呼吕李二人并肩前行。
吕子奇十分惭愧,也十分感激,低声向金蒲孤道:
“幸得大侠及时援手,否则老朽真不知将如何了局”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
“老先生太客气了,其实老先生是存心太过慈善,要是施展满天花雨的手法,何至受这种小人的肮脏气!”
吕子奇轻叹道:
“老朽那手法也许可以管用,可是老朽习技之时,曾立下重誓,非遇上十恶不赦之徒,绝不轻易使用,是以昨日与大侠轻技时,老朽不敢启用,若是今日用来对付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金蒲孤笑笑道:
“老先生的想法太方正了,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使自己活下去,试问老先生今日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中,那一点虚名要之何用?”
吕子奇低头不作声,他无法说金蒲孤的理由不对,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只好不开口了!
金蒲孤又遭:
“在下知道此言不入耳,可是我希望老先生等一下见到骆仲和时,千万别再固执了,尤其是别再坚持什么不杀人的信誓,我不杀人则为人杀,死固无所惧,可是我们轻易一死,放任刘素客那种人流毒天下,岂不是适得其反”
李青霞怔怔道:
“大侠今天一定要与骆仲和冲突吗?据妾身观察他对大侠并无恶意”
金蒲孤笑笑道;
“这很难说,假如话谈得不投机,冲突可就无法避免,我们心中不能不作个准备!”
说着已经穿过一片庭院,来到一所客舍前面,那仆人抢着先进去了,三人遂在门口稍停!
片刻之后只见里面传出一阵叱责道:
“混帐!我只是叫你们别放不相干的人进来,金大侠邀来的客人怎么可以得罪呢!该死简直是该死,你给我跪在此地,等金大侠前来发落”
语声之后,门中出来一个白净面皮,微胖的中年人,留着短短的胡子,神态卓异不凡。
李青霞连忙低声道:“这就是钱塘王”
骆仰和已经听见了,微微一笑道:
“那不过是敝人哄骗无知俗人的游戏,李夫人怎可认真”
金蒲孤却笑了一声道:“看府上的气派,龙宫府第比之亦不见逊色。”
骆仲和脸上红了一红道:“下人无知,冒犯大侠,敝人代请恕罪,祈大侠海涵”
金蒲孤淡淡地道:“贵管家得罪的不是在下,台端应该问吕老先生请罪才是!”骆仲和似乎并不愿意,又却不过金蒲孤的面子,才勉强地一拱手向吕子奇道:
“吕老先生乃武林人杰,举世同饮,家人有眼无珠,才致冒犯虎驾!”
吕子奇自然也看出他的言不由衷,遂也冷冷地回了一礼道:
“贵管家身手不凡,老朽此来本为取其辱,怎敢当得主人如此廖赞,设若主人对老朽有半点看得上眼之处,贵管家也不会拿老朽不当人了!”
话讲得很明显,明明白白地指出门口的仆人那傲慢与轻视,根本就是主人的授意,骆仲和微一变色,但随即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一笑道:
“敝人已经表示过歉意,吕老先生一定要不谅解.在下也没有办法,好在那个混帐还跪在客厅里,听由老先生发落如何!”
说着伸手邀请他们入内,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大厅,巨柱粗可合抱,白石铺地总在六十风方丈大小!
不过正中用紫檀木雕的高屏隔出了一间起坐之处,看不见四周是什么样子,然而设备之豪华,仅刘素客的万象别府与崇明散人的水晶宫可堪比拟!
吕子奇与李青霞自然免不了流露出诧色,金蒲孤却因为见多了,淡然一无表示,粗略地看了一眼后,却向那跪在屏风角落里的仆人望去,骆仲和见这室中的布置未能引起金蒲孤的注意,似乎微感失望,故意轻笑一声道:
“蜗居简陋,实非待客之所,可是寒舍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地方了,请三位委曲一下吧!”
李青霞不禁脱口赞道:
“骆先生太谦虚了,就是真的龙宫水府,也未能及得上先生这里”
骆仰和高兴地大笑道:
“那里!那里!敝人不过是喜欢收藏一些小巧的玩意儿,其实想起来太以无谓,这些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仅供耳目赏玩而已,世人却有掷千金以求之者,说来是真傻,可是敝人祖上数代仅出这些傻人,缩农节食,苦心经营,积存下这些无用的废物,金大侠一定会认为很可笑”
金蒲孤听他语中之意,却是在夸耀自己财富,心中对他大起反感,觉得他涵养上实在太庸俗,因此对这人武功虽高亦不感兴趣地道:
“在下对于鉴赏珍玩的知识很浅薄,故而对于此事无由置啄!”
骆仲和对于金蒲孤冷淡的态度依然一无所觉,兴冲冲地从案架上取下一个小玉佛道:
“这尊玉佛是唐代的制品,唐太宗虔心佛学,曾遣玄奘法师求经于西土,据云这是宫内的供佛,先祖以万金购得,可能这上面还留有李世民的手法呢,睹物而思古”
金蒲孤实在听不下他的刺刺饶舌,乃冷冷地道:
“一尊唐代古代佛即价值万金,若是年代更久远的珍玩,岂不是要以亿兆论价了吗?”
骆仰和眼光一亮道:“自然!自然!有些东西简直是无价宝”
金蒲孤冷笑着解下自己的箭囊,送到他的身前:“骆先生请为在下这箭囊估估价看!”
骆仲和接过箭囊,翻弄了一遍,蹙蹙眉道:
“金大侠这箭囊式典古雅,信非现代之物,不过器以人传,假如不是么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其身价就差得多了!”
金蒲孤翻过囊底,指着一行小字道:
“这囊主人曾经留了一行字,不知道骆先生曾否听过这个名字!”
骆伸和吟出上面的字句:
“大汉自皇高祖斩蛇起义,灭秦伐楚并六国而有天下,四传至此,未见一将如李广者,神射无双,时值率师征躬胡,特赐比囊,期以莫负朕望,箭扬大汉声威”
念完了他忽地色动,几乎要跳起来叫道:
“这是汉武手泽,大侠从何处来的!”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
“说来微不足道,在下曾在一个名叫刘素客的家中作客数日,顺手牵羊而来。”
骆仲和连连摇头叹道:
“真是稀世奇珍。那娃刘的人家一定很富有吧”
金蒲孤微笑道:
“也不算得很富,马马虎虎过得去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