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而王轨有信心能够拖住萧摩诃,直到将吴明彻带领的那一支辎重队伍消灭。可是让王轨担忧的是,南陈大军只是停在那里,并没有想要杀回来阻止王轨的意思。
好像他们只是在看戏,看一场只有王轨这一个演员的戏。
王轨皱了皱眉头,萧摩诃用兵素来诡谲难以推测,和吴明彻稳重的用兵战术有着鲜明的区别,而王轨也承认自己之前对于萧摩诃的研究并不多毕竟吴明彻还在,王轨怎么都没有想到吴明彻竟然会将大军的指挥权完全交给萧摩诃。
因此王轨在今天晚上的大混战中时时都处于受到萧摩诃牵制的不利情况,一直到最后战败。而现在王轨也不敢细细揣摩萧摩诃按兵不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迷惑他们,还是萧摩诃根本不在乎这一支辎重队伍的死活。更或者吴明彻实际上就在军中可是如果吴明彻就在军中的话,那南陈大军就不至于停下来,而是应该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更何况吴明彻患病也不是什么秘密,北周的哨探早就将这件事探查的清清楚楚,以吴明彻的身体情况,在后面指挥作战尚且可能,随军冲杀那自然是想都不敢想,而今天晚上南陈的各路大军都是在飞快的运动之中,就连在外围游荡的步卒大队和中军步卒队伍,实际上也在不断通过变换位置以迷惑北周军队。
这对于吴明彻的身体来说,肯定是无法承受的。
王轨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尽量想要证明自己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可是
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弧线从南陈军队中腾空而起,而无数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那一道弧线上。
片刻之后,又一道弧线从山后面升起。
“那是”北周将领们有些诧异的看着和自己之前所关注截然相反的方向。
王轨登时脸色大变,猛地伸手按住胸口,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斑斑点点洒在他的衣甲上。
“将军!”亲卫们惊呼着扑上来,伸手搀扶从马背上摔落的王轨。
手伸直想要尽力向天空抓握,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王轨惨然一笑,喃喃说道:“吕梁水,吕梁水!”
那山后面,正是奔流直到北周军队已经被夷为平地的营寨前的吕梁水,只是现在北周军队在吕梁水岸边没有一兵一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南陈大军发动进攻的那一座山丘方向。
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吕梁水!
咚咚的鼓声响起,所有北周将士惊疑不定的回头,只见波光粼粼的吕梁水上,一艘艘临时扎起来的竹筏顺着河水飞速向下游驶去,有的竹筏上搭载着辎重车辆,有的上面搭载着战鼓和兵甲,而一面赤色的大旗在领先的竹筏上面猎猎舞动,上面一个“吴”字招展,映入每一个人的眼帘。
“谢王将军开门相送!”咚咚鼓声停歇,竹筏上所有将士同时朗声说道,甚至还有调皮的人煞有其事的冲着北周军队行了一礼。
之前并没有修筑好的水上栅栏,被竹筏轻而易举的撞开,一艘艘竹筏就这样在北周军队的注视下飞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