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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海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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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的雇银,一等侍卫,不过是挂的空职。

    若烈火是苏盛,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真正的苏盛已死,烈火顶了他的身份,二是烈火本来就是苏盛,由令狐箫为他重造身份,一路打点进宫。

    既然烈火是令狐箫的人,那么刺杀天晋太子的人被他重手打死,是有意还是无意?刺客又是谁的人?若是令狐箫的人,天晋太子暴死南宛,身为南宛五王爷,不但没半分好处,反而为他争皇位带来不利。若不是令狐箫的人,哪又是谁的?宫中难道真的潜伏着他国奸细?那烈火又是怎么回事,若他是有意灭口,他究竟脚踩了几只船?

    “带他去疗毒!”令狐箫把玉扇在手中击了两下:“南淑兰……蠢货!”

    烈火一边抱起风间,一边问:“王爷怀疑是太后的人?”

    令狐箫冷笑:“不是她的人,还能是谁?”

    “是不是摄政王的人?”

    令狐箫转目瞥他一眼:“这人明显是杀手出身,出身狠准,专击要害,招招是致命招数。”

    烈火这才恍然大悟。

    何清君却暗自庆幸,幸而适才是那黑衣人先冲了出去,不然在这几位高手的围攻下,要脱险当真不容易。

    “老六已经开始着手拔除南家,未得命令,你不许轻举妄动,像国宴那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令狐箫声音极低却极厉。

    烈火垂头道:“是。”

    “带风间下去罢。”

    “是。”

    烈火抱起风间退下。

    何清君躲在暗处思忖,听五王爷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苏盛击毙那刺客也在他意料之外?

    她压着呼吸静等令狐箫进书房,正准备悄悄退出五王爷,却听一阵女子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爷,王爷”娇弱的女子声音,是令狐箫侧妃安玉容的。她手里抱着个首饰盒子,一边小碎步跑着,一边抹着眼泪,冲到书房门口,却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抽泣。

    令狐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罢。”

    何清君微微侧头,撇嘴,看来五王爷把府内女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他的允许,这书房,烈火进得,侧妃却不敢冒然进去。

    “哭什么?”

    何清君在外面听着,只觉令狐箫虽然声音清润温柔,却没有丝毫该有的温情,甚至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

    “王爷,你看我这首饰盒子,里面那支王爷送妾身的玉簪不见了……”又是一阵抽泣声。

    “不过一支玉簪而已,丢了就丢了。”令狐薄的声音波澜不惊,反而淡淡地问道:“那支玉簪你可曾示人?”

    “王爷不让妾身张扬,妾身不敢给别人瞧,就两日前,雪莹郡主来府上,妾身给她看了眼。”

    何清君登时明白,她应邀来五王府一次,却看到此簪戴在侧妃头上,李雪莹常来五王府,却是安侧妃偷偷给她看的,原来五王爷还真是故意让她瞧见的,是把她当饵,还是另有目的?

    若李雪莹看见过这支玉簪,就怪不得李宗禅会这么快查到五王府了。想来她今日故意提起玉簪的事情,也逼急了太后,才会迫不及待地派他来五王府探个究竟吧。

    令狐薄似乎哼了一声,然后传来安玉容的惨叫声:“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王爷放过妾身……”

    何清君皱眉,他施的什么手段,竟令她那般疼痛惨叫?不禁同情起他府里的女人,外间看到的都是五王爷优雅温柔,风流多情,却没人知道,这位多情的好男人其实对女子最是无情。

    片刻后,听到令狐箫淡声道:“滚出去,一个月内别在让本王看见你。”那声音依旧清润,就像在吩咐侧妃侍寝般的温柔。

    “是。”安玉容梨花带雨地抱胳膊踉跄着逃出书房。

    何清君探头看了一眼,月光下,只见她右臂并无伤痕血迹,但她那张美貌小脸却尽是痛楚,看来是内伤了。

    她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小心翼翼地等待机会脱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书房的灯灭了,令狐薄锁门出来。

    待他走出这个院落,她才敢轻吁一口气。瞅瞅书房,不甘心,便悄悄摸过去,伸手试着轻轻推窗,却听窗口铃铛之声,原来窗口竟都设了机关!立时吓得她魂都飞了,当下提气急纵。

    身后传来纵跃之声,然后是令狐箫的声音:“格杀勿论!”接着有暗卫追来。

    何清君飞纵出府,身后两名暗卫如魅影追出来。她一路疾奔,将二人引至一处无月光的胡同,剑如龙吟,堪堪刺出,霎那间,玄机剑影将两名暗卫包围住。

    这玄机剑法是玄机老人所创,自然渗透着九宫八卦之理,而玄机十八式的后招变幻里更是处处隐着九宫八卦的玄机,击杀威力极强,自她进宫以来,还从未使过此招。今日也是急于脱身,怕引来令狐箫的人围攻,暴露身份,只得痛下杀手。

    她趁两名暗卫被八卦剑影转得晕晕乎乎时,倏地变招,使一招玄机九式,闪电般刺出,两人先后闷哼一声倒地。她松一口气,提气急奔回宫。

    回到宫中已是三更天,她摸进阵里,左绕右绕,出了玲珑阵,却见自己房中映出灯光,不禁心中一暖,小秋这丫头,总算有心,知道给自己亮灯留门。

    推开房门进去,刚要开口,却见令狐薄修长挺拔的身体正堵在门内。

    “……终于回来了。”令狐薄声音微哑,眼底担扰退去,怒气渐浓。

    正在何清君以为自己又要倒霉时,却见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肩窝,喟叹一声,良久不语。

    “清君,以后出宫,若本王不能陪同,至少要告诉本王你去了哪里,既使明知你武功卓绝,不容易出事,仍然不敢合眼睡觉,这样枯等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无力,很煎熬……”

    何清君忽觉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吗?是因为她深液未归,怕她像上次一样重伤,所以不敢合眼睡觉,跑到她房里枯等吗?

    “千岁大老爷……属下有事禀报。”她沉默片刻,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不同于上次,就算她有心……毕竟,两国联姻迫在眉睫,谁都无法改变,便转移了话题,打算将今夜之事禀报于他。

    令狐薄放开她,眼底泛冷,右手紧攥成拳:“本王很累,明日再报。”说完拂袖离去。

    何清君苦笑,关上房门,换下夜行衣,简单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

    令狐薄回到寝殿,黄公公忙道:“摄政王,你可算回来了,都过了三更天了,你还不休息,如何吃得消。”

    令狐薄却只去外袍脱了随意丢在椅上,坐进软榻,问黄公公:“你说两国联姻,好不好?”

    黄公公忙躬身道:“老奴不敢妄议朝政。”

    令狐薄挥挥手:“现下没有外人,说说无妨。”

    黄公公道:“那老奴就放肆几句,两国联姻交好,自古有之,结为姻亲,关系自然更好些,老奴知道摄政王在烦恼何护卫的事情,可是老奴觉得,儿女情长比不得国事重要,若两国能停战修好,便是牺特一下儿女情长又如何?”

    令狐薄凤目睥他,眼皮复又垂下,淡淡道:“本王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本王打算与天晋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黄公公不解地望着他。

    却听令狐薄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为国家大事牺牲一下儿女情长又如何呢?不错,那就让他们都为国家牺牲一下吧。”

    黄公公怔住,他们是谁?

    “连本王的人都敢觊觎。”令狐薄狭长凤目眯起,他初时以为晋望之日日缠着何清君切磋武功,是发现了他对何清君的情愫,才故意接近她,好为其妹扫掉绊脚石,以保联姻成功……岂知他竟是别有居心。

    “老奴斗胆说两句,那天晋四公主长得跟那仙女似的,老奴在宫中几十年,见过各色美人,还从未见过美得如此有灵气的女子,男子没有不爱的,这世上也只有她配得起摄政王了,只是老奴总觉得摄政王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令狐薄抬起眼皮,以手支颐,看着他道:“比起何清君,黄公公似乎更喜欢四公主。”

    黄公公忙道:“摄政王的私事,老奴不敢多言,只是,老奴觉得何护卫好是好……但四公主比起何护卫来,各方面都胜两筹,而且更利于两国邦交……”

    令狐薄冷睇他一眼,嗤笑:“黄公公只喜美人如玉,可知道情为何物吗?红颜素来薄命,黄公公见过的绝色美人不少,可曾见过哪位绝色美人活到美人迟暮那一天?红颜美色,不过是朝露之华。”

    “……”黄公公想了想,他十五岁入宫,在宫中待了三十余年,所见过的绝色美女几乎都是正值大好年华便凋谢,有被暗害致死的,有难产而死的,有被赐死的,有因病而亡的,还有郁郁寡欢而死的……似乎真没见过迟暮的美人……

    令狐薄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老五曾说过,女子为好,都是美好可爱之人,但他府里却已有了几位侧妃侍妾,既然美好,何必要多?四公主美好,所到之处,必令男人痴狂,女子羡慕,乍见之下,他会觉得眼前一亮,却并不能驻进心里。何清君美好,豁达坚强,却总是揪着他的心,牵动他的情绪。

    他本想通过联姻之事,让她正视隐藏在心底的情分,却只是折磨了自己,还差点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想,他得加紧解决与天晋的问题,送他们回天晋了。

    次日,是休沐日,不用早朝,令狐薄四更才睡,辰时才起。刚洗漱完毕,准备用早膳时,却见何清君笑咪咪地进来。

    “打扰千岁大老爷用膳了,不过,属下有事禀报。”

    令狐薄抬头看她,轻叹一声:“何清君,最近,你除了有事禀报,似乎不会说别的。”

    何清君微一沉吟,笑道:“启禀千岁大老爷,天晋四公主正门外求见。”

    令狐薄凌厉目光划过她的脸,冷冷道:“出去!”

    何清君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边往外退,边道:“那属下去请四公主进来!”

    “何清君!算了,你不是有事禀报吗?回来罢。”令狐薄似乎很无奈,伸手示意她坐下:“黄公公,为她添双筷子。”

    何清君皱眉,南宛习俗,男子早膳除了嫡妻,不与他人同桌而食,故而家中多妻妾的男人一般都是独自用早餐。

    四公主尚在养义宫外等着,他倒是不顾及,竟邀她共用早膳,可是看看黄公公那是什么眼神?连小顺子都惊诧地合不上嘴。

    黄公公一边摇着头,一边双手将玉筷香米肉粥摆上。

    令狐薄轻挥手指,让黄公公和小顺子下去,并关好门。“一起吃。”

    何清君站在他对面,笑道:“摄政王,属下不能也不愿。”

    令狐薄道:“为何不能?”

    何清君螓首微扬,昂然答道:“属下虽然身份低微,却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令狐薄似笑非笑凝视她:“本王说过要你与人共侍一夫吗?”

    何清君怔住:“……”微一沉吟,抬头问道:“那联姻之事呢?”

    令狐薄凤目微含笑意,手持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烫碗里搅着:“本王说过不联姻吗?”

    “令狐薄!逗我玩很有意思吗?”何清君勃然大怒,她适才是不是露出了期待之意才叫他这般得意?恼羞成怒之下,便容易失控,脑子跟着一热,冲到桌边,双手一翻,跟着飞脚踢出……

    “哗啦”桌上碗筷盘碟撞击着四处飞出。

    “砰砰”脆响,碗碟碎了一地。

    “啊”摄政王右手捏着汤勺,左手按着腹处,震惊无比地望着她,当真是火爆十足。

    “摄政王!”三人推门冲了进来,分别是四公主、黄公公、小顺子。

    三人惊讶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敢说话。

    半晌,晋乐音先反应过来,如剪秋水幽幽看一眼何清君,似是轻叹了一声,如莺般的声音带着娇嗔道:“摄政王,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何清君也从脑子发热状态下清醒过来,打个冷战,看向令狐薄,只见他光滑如黑缎的发上,沾满了香粥,并汇成小流,沿着粘湿的几缕头发往下滴,一滴,两滴,三滴……很快他那上乘面皮形成了一道道粥痕,甚是……滑稽可笑。

    只不过她不但笑不出来,反而差点哭出来,傻站着,不知该如何反应。这已不是大不敬之罪了,根本就是侮辱袭击摄政王,若被前朝那帮大臣知道,定要一齐治她个死罪不可。

    却见令狐薄缓缓将手里的汤勺丢在地上,徐徐站起,慢慢走到旁边案几旁,取了湿毛巾,散条慢理地擦拭了两把脸,回头环视冲进来的三人,淡淡地道:“没见过被家暴的男人么?”

    “扑通、扑通”两声,黄公公和小顺子瞬即倒地。

    “薄哥哥你……”晋乐音语未出泪先流,玉足连顿,掩面奔出养义宫。

    何清君见晋乐音哭着跑出去,心中陡然一沉,这若坏了联姻之事,前朝那帮大臣非活剥了她的皮不可,心里狂叫,摄政王快追啊,快去追公主啊!可是双唇却像被人用针线缝死似的,硬是张不开口,说不出一个字或许,她心里也没有那么想说吧。

    却听令狐薄淡淡地道:“家有河东狮,日子果然过得精彩,清君,这日子不会每日都这般精彩吧?”

    何清君脚一虚,一个趔趄,扶住身旁的椅子稳住身体。黄公公和小顺子本来刚刚爬起,闻言“扑通”两声,又扑倒在地。

    “黄公公,给本王抬热水进来,本王要先沐浴。”令狐薄吩咐完,转身看向何清君:“你出去候着,一会陪本王出宫。”

    何清君一句话不敢说,急忙退出,站在院里拍着胸口。她今日这是怎么了,怎地失控至此,不知他与四公主的联姻会不会受影响。

    无所事事的在院里练剑,活动着筋骨,却听晋望之大笑着在旁边鼓掌叫好。

    何清君收剑转身,见晋望之今日穿了一身蓝色锦袍,头戴一只小小玉冠,更衬得他温润如玉。

    “太子殿下早啊!”她抱拳施礼。

    “何护卫早。”晋望之回礼,笑道:“听说今日是南宛的休沐日,本王想请何护卫带本王游逛一下,可否?”

    何清君转头望一下养义殿,轻叹一声,正欲说话,却听到小顺子在殿门处叫道:“何护卫,摄政王要见你。”

    何清君心下疑惑,这么快就沐浴完毕了?当即朝晋望之拱手道:“太子殿下,摄政王唤我,你……”

    晋望之嘴角挂着浅笑,点下头道:“没事,你先去忙,本王反正无事,便等你一会儿。”

    何清君眼角一抽,太子殿下,这分明是难为她来着,虽说两人武功算得上同源,但两人一天天晋太子,一个南宛江湖女子,怎么也扯不上师兄妹的情谊啊,何必每日都这般热情呢?

    原本她是不敢让他堂堂太子等的,但现下一想,既然他非要绛尊屈贵,要跟她讲师门情分,那就由着他吧。

    转身进殿,却见室内水汽蕴绕,黄公公正正服侍摄政王穿上干净外袍,何清君静等黄公公为他束好腰带,又拿起木梳开始为他梳理湿发。

    “你下去罢。”

    黄公公放下木梳,躬身退出。

    “晋望之邀你同游安洛城?”令狐薄抬眸问她。

    何清君低头答道:“是。”

    “你想去?”

    何清君撇嘴,不语,不要说她想不想去,要问他想不想让她去。

    “适才为何发火?”令狐薄眼里闪着一簇小火焰,不停跳动,殷切地望着她。

    “……”何清君咬牙:“属下有事禀报!”

    果然,令狐薄眼里的火焰熄灭,冷冷道:“何清君,你真会败兴!”

    何清君不理会他,想左右逢源,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无视他一张黑脸,将昨夜跟踪苏盛去箫王府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讲给他听。

    见令狐薄自始至终面色未动,一双如漆黑潭平静无波,似乎她探得的一切,只不过证实了他的怀疑而已,没有半分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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