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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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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君哼了一声,能为何,不过是因为她将白刘氏藏了起来。

    纪芙似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嗤之以鼻:“若论杀人的狠劲,我比不了你,但论起折磨人的狠毒你绝比不了我。我悄悄告诉你哦,我将那老虔婆送到了一个好地方,这种手段,你这这种江湖人是绝对想不到的……”

    纪芙顿了顿,脖子往前伸了伸,道:“我将那老虔婆捆绑了扔在乱葬岗上,乱葬岗啊,好多的尸体,遍地的白骨骷髅,还不时有寻食吃的野狗出没……”

    那恶毒的语气,令人毛骨耸然的情景,加上她那狰狞的表情,不禁何清君汗毛倒立起来,便是令狐薄也不禁心下一颤,这纪芙当真是狠毒,白老夫人在乱葬岗就算没被野狗啃食,侥幸活了下来,连惊带吓的,必也被吓丢了魂魄,失了半条性命。

    纪芙的目光落在令狐薄身上,感叹着:“当年,纪绍恒肯收养我,便是为了将我献给你和安康皇帝的,这安康皇帝是个短命的,断了纪绍恒的希望,可是你拒绝所有王公大臣跟你的联姻,在京中又传出你断袖的流言,彻底断了纪绍恒的所有希望,所以他才会一气之下占了我的身子!摄政王千岁,哈哈,却终究娶了名残花败柳!”

    令狐薄急忙看一眼何清君,见她似乎并未将她的辱骂放在心上,心下这才稍微放心,他踏前两步,使了分筋错骨手,那个原本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纪芙登时惨叫起来,浑身钻心巨痛,顷刻间额上便盗出细密汗珠,她凄厉的惨叫着:“摄政王,求你让我死个痛快,我再也不敢骂何清君残花败柳了!”

    锥心之痛,令她只求痛快一死,原来死并不可怕,被惨无人道的折磨才是最吓人的,她不敢再与他们强硬对抗了,只求一死!

    “说,柳夫人在哪里?”令狐薄冷峻的眸子看着她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纪芙边痛叫边道:“她……她已经被送进……翠怡轩去、去了!”

    何清君与令狐薄闻言面面相觑,已经被送进翠怡轩去了!翠怡轩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进了那里……

    令狐薄转头瞧见柳清飞仍在呆立着,便道:“柳爱卿还不赶快去救尊夫人,堂堂朝廷命妇就算再失德,也绝不能沦落青楼里!”

    柳清飞这才反应过来,如旋风般冲出喜房,大声点兵,带了一队人马出了薄王府直奔翠怡轩。

    令狐薄正欲将解了分筋错骨手的痛苦,却被何清君拦住:“令狐薄,今日是你我成亲的大喜之日,却被她搅成这般,总得让她得些惩罚!”

    纪芙当真是痛得死去活来,满头大汗,听到何清君的话立时吓得心胆俱裂,不……她不要活命,不要报复,只求一死!

    “我告诉你们五王爷的真实……”话未说完,令狐薄便听到一声细微的暗器破空之声,他急忙一个旋身,护在何清君身前,伸指夹住那枚暗器,一转头却见纪芙身子停止挣扎抽搐,双目几欲睁出眼眶,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子母追魂钉。”令狐薄身形轻晃追出了洞房。

    何清君急忙凑到纪芙唇旁,运功凝神听她说,却只听到四个字:“都是……假……的……”然后就见她头一歪,真的去见阎王去了。

    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何清君伸指在她颈动脉上试了试,已无气息,翻过她的身体,只见后心中了一枚子追魂钉,这个死了数次未死成的纪芙最后终于死在了自己人之手。

    她起身整了整喜袍,回到喜床坐下,将短剑放在床边小几上,忍不住轻笑,今日果真是诸事皆宜,宜成亲,也是杀人算计的好日子!“小顺子。”

    “在。”小顺子从房外一路小跑进来。

    “前面的喜宴如何,没受影响么?”

    小顺子笑道:“回禀王妃,摄政王都按排得妥妥贴贴,那些混进来的纪芙同党已全部被暗中斩杀,喜宴未受任何影响,大臣宾客在前厅喝得正欢呢。”说着目光落在纪芙身上,撇一下嘴,这死女人,真晦气!

    “奴才这就把这贱人的尸体拖出去。”

    何清君“嗯”地一声,起身走到纪芙的尸体处,复又试了试她颈下,确然没气了,连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这才放心,让小顺子带人将尸体抬出去。她不得不谨慎,这个纪芙大概是猫妖转世,有九条命,总能逃出生天去,她得亲眼看着她死透才放心。

    小顺子刚将地面收拾干净退出去,令狐薄开门进来。

    何清君忙问道:“那个杀纪芙灭口的人是谁,他打出的子母追魂钉能夺过你的耳目,杀了纪芙,想来武功不在你之下。”

    令狐薄执起她的手,与她一起坐在喜床边上,道:“你猜得不错,那人武功确实不在本王之下,戴铁面具。”

    “肖越?”何清君猛地站起,肖越前些日子刚从她手里救走纪芙,不过事隔十余天,竟亲手杀了她灭口!

    令狐薄唇边浮起笑意,拉着她重新坐下:“你惊讶什么,纪芙要说五哥的事,却被肖越灭了口,至少说明五哥与大魏有勾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岂能让他们败了兴。”

    “嗯。”何清君道:“你还要去前厅谢客吗?”

    令狐薄凤目带着炽热的火苗盯着她,一瞬不眨,直把何清君瞧得浑身发毛,手指下意识地抚上领口捏住,然后她自己忍不住笑了,她这是做什么,现在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怎地竟被他那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给吓住了,竟搞得自己像在色狼手下保清白的烈女!

    令狐薄沙哑着嗓子,口里微微带着酒气,道:“本王好不容易脱身,哪有再回去被他们灌酒的道理,趁着此刻没人打扰,先让本王尝个甜头……”话音未落,那只饿狼便扑了过来,将她压在身下,薄唇吻上她樱红的唇瓣。

    “哎呀”何清君呼痛。

    “怎么了!”某饿狼眸里闪着绿幽幽的光芒,忍气问道,她打扰到他啃食了。

    “凤冠,凤冠好重,拽着我的头发了。”

    某饿狼只得坐起,将她头上凤冠轻轻取下,放在旁边小几上,又忍着满腹的“肌饿”将她秀发解开,然后猛地扑到她身上,开始啃食,薄唇落在眉间眼上,经过敏感的耳廓,一路滑至颈下,大手急切地拉扯着她一层又一层的礼服……却终于败下阵来,怒道:“谁定下的规矩,王妃要穿这么多层的礼服!”

    何清君拢一下外袍,斯条慢理地坐起,淡定地道:“你祖宗定下的!”

    令狐薄眼角一抽:“……”为何这话听起来像骂人?

    “是你太着急了,这事……咳咳,急不得……”何清君俏脸绯红,虽然成过一次亲,跟他也燕好过,只是因为是他,还是觉得羞涩难当。

    令狐薄轻叹一声,他素来克制力极佳,二十六年未碰过女人,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只要对练功有利即可。岂知自爱上她后,便似洪水决堤找到出口般,再也控制不住,素来自负的克制力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就像是个急色鬼似的,忍不住就想连皮带骨头将她吞了。今日她终于嫁给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急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又何必急在一时?

    念及此处,不由得轻笑,伸手开始一层一层地帮她解开礼服,凤目专注地凝视着她,只见她俏脸酡红,娇艳欲滴,像朵待人采撷的娇艳花儿,他大手一顿,额上青筋跳出,什么理智克制再一次抛到九霄云外去……

    但这紧要关头,屋顶传来一声长叹声:“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何清君吓了一跳,身子急忙弹起,推开令狐薄,将衣袍拉回胸间,颤道:“是司徒意!”

    令狐薄原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人硬生生打断,那脸色,那怒气可想而知!今日明明是他的夜,却也波澜丛生,被这一拨又一拨的人搅得无法洞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目射杀人的光芒,索性将衣袍披在身上。

    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片刻后,屋顶上传来掌风剑气的激烈打斗声!

    何清君只作未闻,斯条慢理地将衣服一层一层重新系好,然后取了玉环将秀发束起,将凤冠置于柜中,这凤冠是很值钱的,她笑,不能让人顺手牵羊去,那她损失就大了。伸手取了短剑,忍不住轻笑,令狐薄当真是气得不轻,不过,这种情形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暴怒如狮吧。

    这个司徒意与令狐薄素来不对付倒不假,但是令狐薄回朝摄政已有近四年的光景,哪还有闲情逸致管江湖上的恩怨?事隔四年,司徒意却突然在令狐薄大婚婚礼上出现捣乱……她恶劣地笑着,她不认为司徒意对令狐薄感情深到,愿意被他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嘿嘿……

    司徒意的出现,必定另有原因!

    可是是什么呢,一个江湖人而已!拍拍额头,当今四国似乎已经牵涉进好多江湖人了……

    房顶上打斗声不止,院里侍卫吵杂着,观望着当今世上两大高手交峰,啧啧赞叹声,不时响起。

    何清君拖着大红喜袍出房,院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屋顶上跟人打架的新郎官!她借着院里通明的灯光,咪眼仰头望着屋顶上的两人。“司徒意,你若是春闺寂寞,出了薄王府往西二十里,有个翠怡轩,那里有美女有俊男,可以满足你正反两面的需求。”

    司徒意武功原就比令狐薄稍逊一筹,而此时暴怒的令狐薄,将浑身未发泄出来的精力全都压在手脚上,只不过拆了百余招,他便大感不支。此刻被何清君这般插科打诨,不由得双脚一虚,正好令狐薄一道无形剑气划过,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拼了近三十年的功力,使出绝杀技,攻向令狐薄眉间,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他有信心,令狐薄绝不会跟自己两败俱伤,他此刻刚成亲,这小登科尚未享受得到,怎么会轻易受伤,他是一定会撤招的。

    令狐薄果然如司徒意所料,右手急往旁边一移,剑气斩在了屋顶了,长长一排青瓦顿时为剑气齐齐斩断。

    司徒意见状,不禁肩头微缩,这剑气若是斩在身上,他还有命活吗?当即趁着间隙,一个纵跃跳到屋顶另一角。

    “司徒意,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令狐薄冷冷地问。

    司徒意在屋脊上跳将起来:“放屁,本公子岂会受旁人指使!”

    令狐薄也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淡淡地道:“司徒意,若为了张琴或一柄剑惹上本王,你终生都会很麻烦。”

    司徒意一愣,英朗脸庞显得极为惊讶。

    此时隐下了怒气的令狐薄反而极为淡定:“司徒意,你若再在薄王府出现一次,本王不会再让下面大队侍卫只观不战,必会下剿杀令,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司徒意,不信你便试试。”

    司徒意冷哼一声:“你以为他们杀得了本公子?”

    “他们杀不了你,但本王能。”极淡的语气,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堂堂绝尘公子竟要与侍卫一起围攻于我,传到江湖中,也不怕旁人耻笑。”

    令狐薄凤目眯起,袍袖轻晃一下:“司徒意,本王是摄政王,你若死了,传到江湖上去的说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红尘公子进薄王府行刺,被本王就地格杀……你说江湖上的人会耻笑谁?”

    司徒意语窒,他从来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绝尘公子是这般无赖,但想他统摄南宛,位高权重,自己自然在身份上大为吃亏,也只能由着他说白说黑。

    “令狐薄,我们以后在江湖上见!”语毕,足尖一点,身子拔起,消失在夜色中。

    薄王府今日虽然有重兵把守,但是宾客也众多,要混个人进来也不难,况且对那些轻功极高的江湖高手来说,当真是进出如无人之地。

    令狐薄遣散了众人,携了何清君的手回到洞房。两人相视一笑,这般折腾,还洞什么房!他拉着她的手坐上喜床,打算就这般撑到天亮。过了今日这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反正肉已在碗,几时吃,从哪儿下口,还不由着他的心意,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再这般折腾下去,只怕就此不能人道了!

    何清君望着面前这位俊美的夫君,微微有些羞涩,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找话题,忽地想起白老夫人来,忙轻拍大腿道:“我倒忘了通知白府去乱葬岗救人了。”

    令狐薄凤目睨她,凉凉地道:“你难道不知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么?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提什么乱葬岗。”

    何清君鄙视地看他一眼,他确定是良辰美景吗?就在适才,就在这个洞房,纪芙被人灭了口,那时他怎么不忌讳,现在倒开始忌讳起来了。这纪芙也当真有手段,换作是她,是绝狠不下心,将一个老太太丢到乱葬岗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她狠不下心来那样做,倒是极想瞧瞧白老夫人从乱葬岗回来的狼狈模样。

    于是笑道:“千岁大老爷,让小顺子明早再去通白府,白老夫人确实欠教训,纪芙这样做虽然忘恩负义,倒是替我和她出了一口恶气,让她在乱葬岗呆上一夜,教训她一下也好。”

    令狐薄轻笑:“好。”唤小顺子进来,命他在天亮时去白府,教他们去乱葬岗救人。

    待小顺子出去,何清君又有些后悔了,心下惴惴不安着:“千岁大老爷,我是不是太过恶毒了,不过是个老太太而已……”

    令狐薄凤目凝视她良久,缓缓道:“白刘氏是你送到乱葬岗去了么?”

    何清君摇头。

    “那跟你有何关系,就算恶毒也是纪芙恶毒,白家如今跟你还有关系么?”

    何清君额上盗出薄汗,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道:“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令狐薄嗤笑一声:“既然没关系,白家老太是死是活关你何事?”

    何清君点头,是啊,白家老太的死活跟她有何关系,她被白老太折磨了两年,总得讨回些利钱,让人明日通知白家救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两人均不再说那些扫兴之事,当今四国的王孙大臣哪个成亲像他这般热闹?

    喜房内,红烛火光挑动,两人四目相对,对着对着,气氛便暧昧了起来,令狐薄咕噜一声:“明明是夜,为什么要忍着?”

    何清君“嗯”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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