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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送婢子之身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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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君再一次啧啧咂舌了,她竟为了能配上令狐薄,去学最讨厌的的琴棋书画,只这份毅力和勇气,便令她佩服不已,若是让她去学那琴棋书画,便是刀架在她脖子上,仍会被她学得乱七八糟。

    令狐薄侧目看杨如燕一眼,她这份痴情倒是少见,却并表示他就得接受她这分痴情,更不表示,她有权力去暗害何清君!不管是谁,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能动何清君!

    “雅平郡主,你若再说一个侮辱王妃的词,本王谁的面子也不瞧,立即将你毙于掌下!”

    杨如燕却“扑通”跪下:“摄政王,如燕只求能留在摄政王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婢,求摄政王成全!”

    何清君:“……”抛去杨如燕对她下毒之事……原来爱一个人竟可以卑微至此吗?她瞧瞧杨如燕,再看看令狐薄,有些迷惑了,她为他做得是不是太少了?在她和他之间,似乎一直是令狐薄在步步紧逼,同时他又是卑微不安的。

    对杨如燕,她一时拿不准该如何处置她,若她未置身其中,必会认为此女痴情感人,而令狐薄铁石心肠了。可事实偏偏是此女痴情的对象竟是她何清君的夫君,更重要的是,杨如燕在天晋国宴上想除掉她,取而代之,只不过事情最后未在她控制之中便是。

    何清君睨着杨如燕,娇艳绝色,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是啊,她见了都怜,那个杨如燕最希望能怜她的人,却正冷冷地盯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似乎在算计什么。

    何清君是知道的,令狐薄一直就想杀了杨如燕,她也恨不得一剑结果了她,可是眼下他们确实在天晋,千岁大老爷胸中算计的是国之大事,若再因为儿女情事,明目张胆杀了天晋一个郡主,只怕会平添许多麻烦。

    却听令狐薄敛了冷意,淡淡地问:“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杨如燕美目升起一丝希望,唇旁露出一丝笑意,她在江湖中玩乐过一年,又生活在皇亲国戚、贵族公子云集的京城,深知,哪个男儿不爱美色,哪个男儿不喜欢女子对自己痴迷不悟。若为奴为婢是走近他的唯一方法,又有何不可?

    只要她的人能呆在他身边,以她的容貌才华,总能将他的目光吸引过来,并永久留住他的目光和他的心,这一点她从不怀疑,因为她有这资本,这么多年,多少王孙贵族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用尽手段引她注意,只为她能看他们一眼。

    她不信令狐薄面对她会不动心,没有绮念。她的目光悄悄溜向何清君,就算她武功厉害又如何,既嫁人为妻,再凶悍也得以夫为天,又怎能阻止夫君纳妾?

    想到此处,杨如燕恭敬伏首,那如夜莺般的声音带着丝妩媚,眉眼若有情似无意的勾向令狐薄。“是,如燕愿为奴为婢,唯愿伺候摄政王左右。”

    何清君轻轻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那个恶寒啊,杨如燕这媚态,哪似第一眼瞧见她时脸上的温婉,她是深谙勾引男人的门道啊!转目瞧向令狐薄,只见他唇畔闪过一丝残忍的冷笑,道:“清君,既然雅平郡主甘舍郡主之尊,愿为奴为婢伺候你我,我们不成全她似乎显得有此些不尽人情了。”

    何清君掩唇轻笑,忽然明白令狐薄的意思了,这下倒好了,也不用杀她了。当即敛去唇角浅笑,点头附和:“千岁大老爷这般一说,臣妾也觉得是呢。”

    杨如燕艳若牡丹的绝色美面露出一丝笑容,男人莫不是如此,美色当前,谁不想法揽在自己身旁?为奴为婢不过是在正妻面前的说辞,以这个名义纳进府内,以后想吃掉就容易多了,正妻又如何,最后还得忍下这口气,帮夫君正式纳了此妾,天下无不如此。

    令狐薄眸底闪过狐狸般的奸滑,俊面上却一本正经,温声问道:“郡主可要再仔细想想?若入了我薄王府为婢,便是再后悔也晚了。”

    杨如燕难得见他这般和言悦色跟她说话,一时间竟瞧得痴了,芳心砰砰乱跳,便宛若四年前被他所救时一样,只觉魂魄都被迷得出了窍!若日后能得他日日这般待她,她这四年总算未白等。当即臻首微昂,道:“如燕不后悔。”

    令狐薄一副怜香惜玉状,轻轻摇头惋惜,道:“唉,郡主之尊啊,清君,她毕竟是位娇生惯养的郡主,既算是入府为婢,也不必当真让她做些婢子的活计,说不定,咳咳……”

    何清君配合地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下去的样子,但是言下之意,杨如燕听得极为明白,顿时心花怒放,她这一招是赌对了!令狐薄果然对她的痴情动了心,入府为婢不过是为了安抚薄王妃,让她有个名份跟他走,以便日后可名正言顺纳了她!

    转目瞧向何清君,只见她脸上似乎不悦,可是又因摄政王收的是婢子而非妾氏,她又无法反对,只能隐忍咽下这口气。她心下不禁暗喜,面上中规中矩地道:“如燕定会尽心伺候摄政王和王妃。”

    何清君冷哼了一声:“有没有诚意为婢,签了契约再说。”

    令狐薄为难地看着杨如燕,颇有遗憾地道:“郡主请起,唉,既然本王要将你以婢女身份带回去,有些文书还是要签的。”

    杨如燕自然百般体谅令狐薄的难处,柔声道:“如燕知道。”

    令狐薄起身,取了纸笔,亲自磨墨,挥毫疾笔,片刻后,写了一张契约,何清君伸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明杨如燕自愿舍了郡主之尊,甘愿入薄王府终生为婢,主子可随意处置,云云,她情不自禁再一次掩唇轻笑,终生为婢才,主子可随意处置才是重点。

    “郡主,若是想好了,不后梅,便在此契约上签字画押吧。”令狐薄将那契约的墨迹吹干,取了朱砂印台放在桌上,然后瞧着杨如燕,又惋惜摇头,似乎对她入府为婢很是不忍。

    杨如燕虽然口口声声愿为奴为婢伺候于他身旁,但当真要让她签字画押,心下难免有些犹豫,毕竟这字一签下去,她就当真成了薄王府的奴婢了,就算有摄政王护着,有些婢女的事情总还得做的,更何况这薄王妃一直对她极为不满,自然也会想着法子使唤她。

    何清君哼了一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契约,冷冷地道:“我瞧她并不想签,薄王府多的是婢女,如今摄政王在国宴上与晋皇不欢而散,我们这一两日便要离开天晋,偏要惹这些麻烦,再说,她说愿为婢,说不定一心想爬上摄政王的床呢。”

    令狐薄无奈轻叹一声:“那就只当本王未说过此事,郡主请回吧。”

    杨如燕见状,忙道:“摄政王,王妃,我签!”她忙从地上起身,便上前夺何清君手里的契约。她想过,就算她签了契约,仍旧还是天晋的郡主,就算以婢子身份跟摄政王走,却仍有天晋和姑母这背后的靠山,谁有能奈她何?再说,摄政王的王妃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总不能对她这天晋郡主动杀手吧,其实她是有恃无恐啊!

    何清君手臂微动,避开她的手,冷笑道:“郡主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签了,郡主可就真成了薄王府的婢女了。”

    她这话看似是对杨如燕赤裸裸的威胁,但在杨如燕这种聪明人眼里,何清君就是想变着法儿的不想让她签让契约,不想让她进府伺候令狐薄!于是急道:“如燕说过甘愿为婢,甘愿伺候摄政王。”

    美目紧紧盯着何清君,瞧她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何清君果然没话了,摸摸鼻子,还真有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甘愿往陷井里跳呢,瞧,她好心提醒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呢。当即在杨如燕的逼视下,不情不愿的将契约按在桌上,哼哼唧唧地道:“要签就快,不签拉倒。”

    杨如燕立即提笔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并摁上了大红手印。

    何清君待她刚刚按好手印,便快速将那张契约抽了回去,忍不住笑了笑,将那张纸递给令狐薄:“千岁大老爷。”对于杨如燕顺利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她只能感叹一句:哇,好好用的美男计!

    令狐薄接过那张签着杨如燕名字,摁着她的手印的契约,折了几下放入怀中,冷笑一声道:“薛青进来。”

    薛青开门进来,躬身一礼:“王爷。”

    令狐薄吩咐道:“带杨如燕下去,给她安排个房间,从此后,她便是咱们薄王府的奴婢了,驿馆里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她去做。”

    薛青愣住,难以置信地盯着杨如燕,她不是是天晋国的郡主吗?怎地又成了薄王府的婢子?再瞧向自家主子,只见他眸里闪着冷意,唇角带着一抹杀气。不由得又是一怔,摄政王这唱得是哪一出戏?

    杨如燕深情望向令狐薄,眼中闪过疑惑,为何她感觉到摄政王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又恢复到从前那个冷峻无情的绝尘公子似的,仿佛适才他的温言柔语,都是她的幻觉,可是明明那般真实……她心下闪过不安,却又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她能顺利留在他身边,自然有的是机会,令他对她倾心,再如何,她也比何清君更配得上他!

    她默默地跟着薛青往外走,却听令狐薄在身后道:“杨如燕,你师兄叫什么?”

    杨如燕一愣,脱口道:“我师兄?他叫殷天歌。”

    何清君微怔,她有个师兄叫殷天歌?这殷天歌不是毒王的关门弟子么,怪不得杨如燕深居宫中,竟有那般歹毒的江湖毒药,却原来是她师兄在屋顶亲自动手啊。只是令狐薄怎么猜到屋顶下毒之人是杨如燕的师兄?

    令狐薄继续问道:“郡主,你在江湖中玩乐一年之久,除了师兄的保护,是不是自己也会武?”

    杨如燕娇羞一笑:“如燕只会几招花拳绣腿,全凭师兄保护,幸而那些江湖人虽然粗俗,却对弱女子十分照顾,除了那次……”

    令狐薄目光冷冷扫过杨如燕,吩咐薛青道:“让梅草带她下去,你留下。”

    何清君咂舌,啧啧,千岁大老爷,你变脸变得真叫一个快啊!

    薛青答道:“是。”出门将梅草唤进来,带杨如燕下去。

    待杨如燕跟着梅草出房后,令狐薄才道:“薛青,立即传令下去,追杀殷天歌。”

    薛青微微一惊,只看了令狐薄一眼,便答道:“属下遵命。”

    “还有,派人看住杨如燕,别让她乱跑。”

    “是。”

    “出去罢。”

    “是。”薛青正欲退出。

    何清君却道:“薛青,且等一下,我问你个事。”

    薛青微讶,恭敬道:“王妃请说。”

    何清君上下打量着他,这薛青在令狐薄跟前八年,便是受令狐薄的影响也不会出去乱吧。“薛青,我问你,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薛青黑脸微红,不禁又望向自家主子,见他唇角竟挂着淡淡笑意,不由得觉得眉头一紧,该不会是王爷和王妃要帮他找个女人吧?他红着脸道:“回王妃的话,薛青粗人一个,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何清君稍稍放心,淡笑道:“没有就好。”

    薛青大窘,敢情王妃并非要给他找女人啊,没有就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妃希望他永远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的为王爷卖命?

    何清君继续又道:“薛青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

    “是。”薛青答道。

    何清君笑道:“薛大哥,从前在云鹤居咱们见面时,也未见你这般拘谨啊。”

    薛青脸更红了,忙恭敬道:“从前王妃还不是王妃,自然不同。如今王妃身份尊贵,薛青不敢僭越,也当不起大哥二字,王妃还是叫属下薛青罢。”

    何清君抹抹额上冷汗,薛青竟在她面前自称属下,话说,她现在虽是王妃,可是依然也是护卫的身份吧,说起来,她与他还算得上同僚吧。

    她依然叫他薛大哥:“薛大哥,私下里我还是叫你薛大哥吧,我问你,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没想过要成个家什么的?”

    薛青一怔,王妃倒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紧张的目光看向令狐薄:“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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