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璟王府。
骆启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清冷,有一种沉痛的决绝。
离皇帝遇刺的日子已过去了两日,这两日后宫有一人一直坐立难安,就是傅舒云。
她无法再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她必须弄清楚,于是昨日便差了人给傅炎传话,要跟他见一面。
傅舒云早早就将殿内的人全部差了出去,独自靠在软椅上轻闭着眸。
她心神难安的等着傅炎时,傅炎大步跨了进来,满面寒霜,自从上次为了让子都刺杀苑苑的事两人不欢而散后,至今也没好好说过一次话。
傅炎进门后,冷瞟着靠坐在软椅上仍闭着眸的傅舒云,厉声道:“云贵妃找老臣何事?”
傅舒云这才缓缓睁开眸,淡看着他,轻道了句:“爹爹请将门合上。”
傅炎面色骤利,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使我!”
傅舒云起身,缓缓走了过去,站定在他面前,语调沉稳:“我怕接下来的话,让他人听到了对父亲不利。”
她见傅炎面色一僵,便从他身边绕过,不慌不忙的将他身后的门合上。然后径自坐回先前的椅子上,对傅炎道:“父亲坐吧。”
傅炎口气生硬回了她:“云贵妃有事快说,臣没那么多时间在这浪费。”
傅舒云也不勉强,淡淡看着他:“皇上遇刺的事,听说交给父亲和璟王查了。”
傅炎背脊一挺,面色僵冷,只是眸中颤了颤,冷声回她:“你是关心为父,还是关心骆启霖?”
傅舒云垂眸叹了声,“父亲,不管怎样,我都是傅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女儿还是懂的。”
见傅炎只是沉着脸不语,她又轻道:“皇上遇刺那日,女儿也在场,这行刺之人的目标,除了皇帝,还有朱颜。女儿很不解,何人如此大胆敢行刺皇帝,为何连一个小小护卫都要赶尽杀绝?父亲能替女儿解疑吗?”她一双皓眸颤抖的看向傅炎,似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傅炎冷瞟着她,出口的话也是冻人的凉意:“云贵妃在场都参不透,何况老臣当日并不在场,如何给你解疑!”
傅舒云淡薄的笑了笑,“也是。那父亲对这行刺之人有何见解?”
傅炎厉瞪她:“云贵妃现在跟自己的父亲也要拐弯抹角了?”
傅舒云敛了脸上的柔色,缓缓起身,踱到傅炎面前,抬眸看向他,竟显出几分凌厉,“好,那女儿直接问,行刺之事跟父亲有无关系?”
她如此直接问出这句话,还是让傅炎愣了愣,即刻便恢复满面寒霜,“云贵妃还真是傅家的好女儿,除了生就一副深沉的心思,现在变了凤凰,就要连本都忘了。还真想帮你夫君明察行刺之人?别忘了,你是傅家人,而皇帝姓骆!”
傅舒云一直傲然挺直的身形晃了晃,眸光也涣散,傅炎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她无需再多问。只是这结果,让她如何面对?
稳了稳身子,又挺直背脊看向傅炎:“父亲,你也说了,皇帝姓骆,这是骆家的天下。父亲身为丞相,只须做好丞相的本分,为皇帝尽心便可。一着不慎,连累的便是九族。”
傅炎冷笑:“你如今是皇帝的宠妃,担心这些做什么?你也只须做好你自己的本分。”说完,傅炎怒哼了声,一甩袍袖,头也不回的出了挽云殿。
傅舒云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背脊也弓了下来,摇摇欲坠,眸光颤抖没了着落,魂不守舍的移回座椅旁,“咚”的一下全身垮在了椅子上。
为何会是这样?父亲到底想做什么?一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父亲是疯了吗?她该怎么办?
第二日,傅舒云去了升羽宫,给骆程昊问安。
正在批阅奏折的骆程昊见她到来,脸上浮出丝笑意,“爱妃今日怎的这个时候来了?”他最近因为苑苑受伤的事,把政事都挪到了寝宫,以方便经常探看。
傅舒云柔柔笑着,莲步轻移过去,在他身侧给他按压肩背,“皇上日夜为政事操劳,臣妾来看看皇上也不为过吧。还是皇上不欢迎臣妾?”
骆程昊看着她笑道:“爱妃这是要寻朕的不是?”
“臣妾哪敢寻皇上的不是,就怕皇上怪臣妾不关心皇上。”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突地松开按压他肩背的手,“皇上现在一心都在朱护卫身上,哪还管得了臣妾关不关心皇上。”
“哈哈哈”骆程昊笑着一把将她拉过来,一个旋身,坐在他腿上,朗声道:“朕的爱妃,这是吃醋了?”
傅舒云微撅起唇,一把搂住骆程昊的脖颈,满脸嗔怪的小女人模样,“皇上就会拿臣妾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