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懂你。”
他的手好凉!苑苑心惊,忆起了那日他躺在长鲁王宫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假思索的握过他的手,放在唇边哈气,然后反复揉搓。她怕了!
骆启霖随她摆弄,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看着她一举一动。那日,他是有感觉的,她在不停揉搓他的手,跟他说话。只是,他听得不甚清楚罢了。
见她神情紧张,轻道:“不碍事,冬日凉些罢了。”
苑苑眼眶发酸,捧着他手揉搓的动作未停。这时候还糊弄她!她怎会不知他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才会如此。
见她只是魔怔般搓揉他的手,不语。骆启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握住她:“颜儿,好了。我没事。”
苑苑再也难耐,把脸埋在他掌中,低咽:“夜,再也不要如此!不管为谁,为了什么,再也不要如此!”那日的一幕幕,是她每夜的梦魇。
骆启霖将她的头拨靠到自己肩上,费力的侧了侧身,将她拥进怀里,“都过去了,颜儿,我现在没事。”
苑苑只是窝在他怀里,努力想汲取一些他的温暖,证明他真实存在。
这几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骆启霖将她搂紧了些,轻抚着她背。
闻着他身上的丝丝竹香,感受他大手轻柔的抚着她背脊,苑苑渐渐平静。
手覆在他胸前,又向他靠了靠,将脸蹭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倦意缓缓袭来。
骆启霖见她已平静,问道:“颜儿,是你师父救的我?”
“嗯。”
“他怎的会突然出现?”
“师傅没说,但我觉得他是专门为救你而来。他说你命中有此一劫。”
骆启霖思索片刻,“你师父于我恩同再造,两次大劫,都是他相救,我还未感谢他。”
“师父走了,他说该想见时必会相见。”苑苑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最后已没了声。
骆启霖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她一脸恬静的闭着眸,在他怀里睡着了。在她额际落下一吻,也安然闭上眸。
第二日清晨,傅舒云进骆启霖帐时,见到的就是床上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美目含怒,满面恨意,甩袖离开。
出帐时,与正端着药而来的段逸尘撞了个正着,傅舒云怒瞪他一眼,“哼”,疾步而去。
段逸尘皱眉愣了愣,他实在没惹这难缠的大小姐,又哪得罪她了?摇了摇头,端着药碗进了帐。
看到帐中情景,他总算明白傅舒云是为何了。
犹豫片刻,端着药碗走到床前,非礼勿视,侧身对着空气“咳咳”咳了两声。
床上的人总算是醒了。
骆启霖睁开眸,冷冷瞥着他,他还真会搅人清净!
苑苑睡眼惺忪的转头,“师兄?”眸子转而清明,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立刻从骆启霖怀里爬起来,披衣下床,又替他把被子盖好。
段逸尘看了她眼,扫向床上躺着的男人:“药凉了药效不好。”
“你就不能晚点煎?”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股沉郁之气。
段逸尘气得一瞪眼,“你喝不喝?不喝我端走。”这男人从长鲁王宫回来后就越来越没皮没脸,要骑到他头上!他起个大早,辛辛苦苦给他熬药,还要受他的气!
他自己都没发现,从长鲁王宫回来后,他也变了,变得不再跟骆启霖小心翼翼,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玉凉山的那些日子。
骆启霖嘴角噙笑看着他,不接过也不让他走。
段逸尘满目怒火,端着碗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低咒:真是着了魔了!
苑苑一双眸子来回在二人身上流转,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个大男人这斗的是什么狠?
伸手拿过段逸尘手上的药碗,坐到床边,“行了,两个刚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大男人,跟结了仇怨似的。”舀了勺药,用唇试了试药温,刚好。
眼中藏着丝笑意,看向段逸尘:“师兄,帮我把他扶起来。”明明就关心骆启霖,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够别扭。
段逸尘看了她眼,满脸不情愿,将骆启霖轻轻扶起靠到床头,一甩袍袖,走了。
苑苑好笑的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轻摇了摇头。
舀了勺药,看向骆启霖:“你非要气他做什么?明知他是为你好。”将药到他唇边。
骆启霖眸中滑过丝狡黠的笑意,“有趣。”把药喝了下去。
苑苑忍俊不禁,他竟有了捉弄师兄的心思,“以前在玉凉山的日子,你没少欺负他吧?”
“谁让他总一副温吞的模样,本王是让他体会人间疾苦。”不咸不淡。
苑苑轻嗤:“还说他,你自己能好到哪去?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本王何时对你冷冰冰了?”骆启霖眸中暧暧昧昧。
又不正经了!苑苑双颊飞红,垂下眸,舀了勺药送到他唇边,只看着那勺药。
见他半晌未张嘴,抬眸看他。
他眸中笑意流转,她只觉腕上一紧,猝不及防,身子被拉得往前一倾,轻呼声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堵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