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民一抖,裴承风说:“机会只有一次,舅舅,您考虑清楚。”
杨建民抿着嘴:“我的答案从来不变!我一直……都选方洁。”
“那好!你跟舅妈走,不要再辜负她。”裴承风说着,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杨建民点头,然而裴承风的手却伸了过来。
杨建民一愣,裴承风说:“后续的问题我来处理,然后您……不觉得要断的彻底一点吗?”
杨建民低下头,颤颤巍巍的手从兜里拿出手机,交给了裴承风……
……
吃了饭,裴承风送杨建民回去病房,让杨建民在外面等着,他进去病房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方洁从里面冲了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杨建民当众挨了打,心里憋屈却不觉得愤怒,是自己有错在先色迷心窍,是自己对不住她!
他看着方洁,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眼睛里带着哀求:“小洁……对不起……对不起……我……”
方洁却没理他,转身进了病房关上门。
杨建民站在门外,心里沉了一块石头堵的难受,他又抚住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心脏要停跳了:“方洁不肯原谅他?他伤了她,所以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越是这么想,越觉得气闷,眼前只觉得昏昏沉沉眼前冒星星。
“杨先生?”门口保镖叫了一声,嗓门特鞭大:“您怎么了?”
这一声惊动了屋里面,方洁带头冲了出来,满脸的紧张:“怎么了怎么了?”
杨建民紧皱着眉头,只觉得心口的部位发紧的难受,想要张口,又觉得舌头麻木,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一边倒。
方洁犹如承受着切肤之痛一般,扑过来抱住他,脸上全是痛苦,裴承风连忙吩咐:“叫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连忙给抬到车上,询问病情,小护士在一边测血压脉搏然后喊:“血压175/130mmHg。”
医生赶紧下医嘱:“准备甘露醇!”几个人慌张的给人推走了。
药紧急的用上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杨建民才微微好转,除了胸口有些闷,有些反胃之外,没什么别的症状了。
医生说这是高血压危象,幸亏发现及时,以后不能受刺激,好好休养。
于是杨建民当天晚上也住院了。
等到都安顿好了,方洁让杨建民先休息,自己要去看看杨以晨,然后就出了门。
裴承风跟着出去说:“妈。我扶你。”
方洁也不拒绝,两个人在走廊里走着,方洁突然说:“辛苦你了。”
裴承风笑:“妈,我应该的。”
方洁笑了笑,嘴角是苦涩的:“今天杜微给我看了一个视频。”
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裴承风说:“听说有人衤果奔……”
“哦!”裴承风答应着,没有说别的,只是看着方洁,他觉得方洁应该是有话说的。
方洁当然有话说,但是那个话题却没有继续,而是说:“过去家里都是健健康康,除了爷爷年纪大了的老年病,身体都还好,现在呢?一家人一个怀孕有先兆流产刚刚好点,一个高血压危象,一个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虽然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我们真的是冲撞了什么吧?”
裴承风说:“如果妈想要去庙里拜拜,我陪您也可以。”
“你不是说要送我们去云南吗?”方洁说:“我们过去了,我能照顾老的少的,但是谁来照顾你呢?”
方洁这话真切的很,不带一点虚伪的关怀:“我刚刚想了想,可能多病多灾,是自己犯了错被惩罚。你看那衤果奔的,是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你舅舅,也是做了坏事儿被惩罚的是吗?”
裴承风没有吭声,只朝着前面看。
前面就是杨以晨的病房了。
“若是做错事才会被惩罚,那晨晨做错了什么?”许久之后裴承风突然问,他的目光深邃又阴沉,像是化不开的墨:“妈,其实你从来没有看错我,就像我刚跟杨以晨回去杨家,你不信任我,觉得我想要报复你!那时候我真的想要报复你!我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如今晨晨也好,舅舅也好,谁害我们,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你让晨晨的妹妹奔?”方洁反问,语气里带着痛惜:“无论如何,那是晨晨的亲妹妹!”
“可她没把晨晨当妹妹。”裴承风的语气越发冰冷:“蓄意谋杀,还利用精神病逃避法律的制裁,那,就让她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以精神病逃脱法律的制裁!
如愿以偿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