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目询糜贞,见糜贞微笑点头便回应道:“郡主既然有意,又明言是来夷州游玩,正事全交由伯言来办,那就随郡主之意吧,陆仁自当恭敬不如从命。正好这几天日是我夷州节庆,郡主可以凑凑热闹。”
“夷州节庆?我居然来得这么正好?”
孙尚香有些放肆的一笑,马上就凑到了糜贞的身边,两个女生开始低声的说些悄悄话,挤上了同一辆马车。陆仁见状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心道:“到底是一个娇纵惯了的小女生,很难正正经经的长久一点……罢了,反正真正的正事得是和陆逊谈,就由她去吧。至于孙尚香,有糜贞帮忙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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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陆仁在夷州府衙设宴款待陆逊与孙尚香。虽说是正式的饮宴,但宴中并没有提及到什么有关于夷州与江东之间的事,毕竟只是“示以交好之意”,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办,说白了就是大家拉拉交情,喝个酒聊聊天也就差不多了。
到是孙尚香和貂婵、陆兰这一帮子女将全部凑到了一块儿,谈些什么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们聊得开心、喝得尽兴,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蔡琰都喝得有了几分醉意。至于如貂婵、糜贞、香香这样性子比较活的女将甚至敲着酒杯行起了酒令。老实说,这也就是在陆仁整得比较开放的夷州,若换在中原他处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
相比之下男席这边就安静许多,一个个都把持着风度,你敬我饮我敬你干的。陆仁与陆逊谈着一些杂话,不过二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这一宴也算是尽欢而散,至次日陆逊代表东吴正式在府衙中向陆仁递交孙权的书信,同船送来作为东吴言和礼品的礼单也一并奉上。所谓公事公事,往往也是程式化的代名词,反正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回事,总之东吴与夷州交好的事也就那么回事。
大事议定,陆仁请陆逊先回驿馆去休息,自己坐在厅中望着孙权的书信发呆。一旁的刘晔见陆仁如此便发问道:“将军心中所虑何事?”
陆仁沉思了许久,把孙权的书信递给刘晔道:“子阳,你看这份和书有什么意义吗?”
刘晔摇头道:“依在下之见,这所谓的书信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可言。试想将军如今坐拥夷、泉两地,暗中也掌控着与孙权积仇的山越诸族,换言之将军危及着东吴的南面群山与沿海各地,乃是孙权的心腹大患。孙权在此时遣使来示以交好之意,乃是迫于势,必非其本心。”
陆仁道:“是啊,老曹操现在已有兵马屯于荆襄,再等到老曹过来的时候,随时随地会越江直取江东,孙权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南北两面同时开战,所以选择了和不想打仗的我交好,他好全力应对老曹的大军。
“其实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设想。我可没那么足的劲头和孙权干起来,他要与我交好,我这里就来个顺水推舟好了。这样可以坚定他北拒老曹的决心,眼光不放在我这里。万一孙权觉得两面受敌承受不住,要投降也会是投降老曹,而不会投降给只有这么点地盘的我。而孙权一但向老曹投降的话,那么接下来我就要跟着倒霉了。现在的曹操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刘晔点了点头,沉吟道:“将军,只怕孙权遣此二使来也颇有深意。”
“怎么说?”
刘晔分析道:“孙郡主乃吴候之妹,而陆伯言是主公的族弟,按说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是绝不适合成为出使夷州的使节的,可孙权硬是就这样派了出来。”
“说详细点吧。”
刘晔又沉思了一阵,缓缓道:“昨夜在饮宴中在下有听到孙郡主的话,具言议和之事一但达成,陆伯言作为副使会在中秋后先回东吴,孙郡主则会留在夷州。说是说在夷州会多游玩上一阵,但依庶之见,只怕是孙权为求主公心安而留在夷州的人质。而另一方面,陆伯言是主公的族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可算是主公交于孙权的人质。可是主公,这如果是交换人质的话,主公也未免太吃亏了些。”
陆仁吸了口凉气,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层的含意。这会儿细想一下,确实如刘晔所说的那样,自己固然会对孙权一直加以防范,但如果说孙权会有什么动作,陆仁还真不好对孙尚香动什么手。就算动了手,孙权好像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妹妹。而且据孙尚香的说法,这个正使的身份还是向孙权轻松讨来的,本来孙尚香都作好了孙权不答应就请吴国太出面的打算,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就讨到了这个不该由她来担任的差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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