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两百一十五回 奸雄寿终

诺诺的退下，老曹仰倒在了卧榻，暗自长叹道：“这孩子还是有些不争气啊……也难怪，他没怎么和陆仁打过交道，有过的几次要么是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懂事，要么是被陆仁或是陆仁麾下的人狠狠的整过，心里带着怨气。也罢！陆仁，我这里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剩下来的事是看你怎么去做了。累了，我还是睡一会儿吧……”

    说是想睡一会儿，可老曹人在卧榻之却又睡不着。这么呆呆的望着窗外，老曹忽然低声呐呐道：“总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想找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到……或许和刘备、和陆仁好歹还能聊几句吧？只是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陪我聊聊天？”

    心思稍稍一转，老曹想起了长安那边的西域联军，连带着的却也让老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志向，脸却泛起了些许的落寞之意：“故，汉征西将军……哼，现在的我其实早超出当年的志向数级，可是我当年的志向和梦想，又真的达成了吗？

    “真论起来，我现在所做的这些与当初的志向偏差了很多很多。现在难得有个西域异族让我来圆梦，可是出于多方的考虑，我却又不得不放弃……唉，真希望能不用去顾虑那么多，安安心心、痛痛快快的去战一场，让这个‘征西将军’能够实至名归……算了，我真的是累了，还是好好的睡一会儿吧……”

    初夏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照在了老曹的身，把老曹照得有些金闪闪。此时若是细看老曹闭双眼时的神情，会发现有落寞、有安详、有无奈、有不甘，然后还有着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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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五月，老曹病死在了邺城。临死前像老曹自己说的那样，他该做的、该交待的都已经都搞定了，后面的事情，他想管也管不了。

    按照老曹的安排，曹丕接任魏公爵位，老曹的那些官职也是全盘接收。至于像曹植、曹彰这些人，由于老曹是公开的把位子交到了曹丕的手里，所以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动静，该领个候爵的当然是有得领，但是被曹丕所疏远却是肯定的。而这其较突出的事，是曹彰的兵权全都被曹丕给收了。

    唯独算是例外的是曹冲了。这么说吧，按照当时的礼法，曹丕肯定要追究曹冲不回去奔丧的罪的，像原有的历史曹熊是因为没去奔丧，碰曹丕派去的人的时候干脆自杀了事。可是现在嘛，曹丕却干脆的对曹冲来了个不管不问，好像老曹没有曹冲这个儿子似的。

    对于这个事情，某些明眼人，如像陆仁和荀彧，都明白曹丕其实这是不敢去向曹冲追究什么罪责。

    其实真要说起来，老曹并没有公开的说过什么不要曹冲回去奔丧的话，但陆仁相信曹丕现在是这种态度，肯定是老曹还作过点别的什么安排，如说让谁谁谁来看住曹丕之类的，不然以曹丕的为人品性，多半会向曹冲发难。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曹的班子算是较顺利的交到了曹丕的手里。接下来曹丕要面对的大问题、小问题肯定还有一些，但是要解决的话相信还不会太难。至于陈群会不会再次向曹丕提出九品正制的事，陆仁持以的态度是你爱怎么搞怎么搞，但别去想着称王称帝的这条底线。

    有些事，是陆仁现在的政治底牌，一但曹丕动起了称王称帝的心思，那么陆仁接下来的一些牌不太好出。如说一但曹丕称了帝的话，那么陆仁的政治身份很难定位了。

    再说白一点，陆仁现在的政治身份是大汉的臣子，很多的事情陆仁也是打着大汉臣子的这个身份来做，那么一但曹丕称帝的话，陆仁在政治名份的队又该怎么去站？

    成为曹魏所谓的臣子？陆仁又不是历史的孙权，根本没那个毕要！再说得难听点，咱陆仁又不是没脾气的人，凭什么你曹丕想当皇帝，我却要帮你买单？

    那么保持现状？也不太可能，因为玩政治的话，有样东西叫做“身份对等”，而曹丕如果是称了帝，陆仁却保持现在的身份不变的话……嗯，按原有的历史来讲，献帝刘协是禅让帝位给了曹丕，也是说大汉与曹魏之间宗主国与藩属国的身份掉了个个儿，曹魏变成了宗主国，大汉退成了藩属国。

    而陆仁保持着大汉臣子的身份的话，岂不是变成了藩属国的藩属国？那么在政治身份岂不是掉了好几阶？接下来在进行政治对话的时候可很不方便了。再说得难听点，曹丕称帝之后刘备马跟进，而刘备打出来的旗号是承继大汉的正统，那么陆仁岂不是还得变成刘备的属臣？也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在那个时代讲究的是这种“名”，真要闹出那样的局面，陆仁也不得不屈服这个“名”。

    好吧，最后还有一条路，是陆仁像刘备或是孙权那样在自己的地盘称帝，但陆仁打从心底不愿意那样做。陆仁是现代人、是穿越者，草根阶层出身的他，其实在骨子里还有着一份小富即安的草根思想，对所谓的皇帝一点都不感冒。

    而且陆仁还明白一件事，是自己一但走了那条路，很多事情将会变得无法收拾。而自己一但走了所谓的称帝之路，很有可能会造成一种实质的国家分裂，自己目前所持有的辽州、交州、广州、泉州（这些大至是辽宁、云南、广东、广西以及部份福建），以及三韩、倭岛、东南亚群岛，将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并入华夏的版图。要知道按陆仁深藏在骨子里的那份愤青思想，却是绝不愿意看到国家分裂的事情出现。至于现在的情况……割据是割据，分裂是分裂，情况是不一样的。用陆仁自己的说法，割据？可以。分裂？绝对不行！

    还有一条，是陆仁明白自己一但走所谓的称帝之路，自己现在麾下的人马会走掉一批。别人不好说，但荀彧会走掉的机率却高达九十以。

    所以所以，陆仁在接到老曹的死讯之后，第一反应是得作好压制曹魏境内的那些士家豪族的准备。原因很简单，历史曹丕会放弃老曹的“唯才是举”，改为接受陈群提出的九品正制，最大的原因是要与那些士家豪族达成政治交易，用士族政治模式来换取士家豪族的支持。

    而现在的陆仁，却能够在“钱袋子”这一方面来卡住那些士家豪族的咽喉，然后以此来阻止曹丕的称帝野心，甚至是用逼迫的手段使曹丕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相关的事情在做，到也不用陆仁事事心。在这一点吧，荀彧甚至陆仁还要紧张好几分，拿最近这几天来说吧，荀彧几乎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直到今天陆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亲自出手硬是把荀彧给扔进了休息室，严令荀彧好好的洗个澡再睡个觉，没有睡足十个小时不准出来。别说荀彧会睡不着，陆仁那可是硬塞了一枚“安眠丹”，也是没有副作用的安眠药到荀彧的肚子里。

    折腾完了荀彧，陆仁想起来得去看看曹冲。事实陆仁在收到老曹的死讯的时候，马派人把曹冲给软禁了起来，以免曹冲这小子一时气血头，不顾一切的回河北去给老曹奔丧。而这几天陆仁的事太多，也顾不去看一看曹冲，直到现在才算是能松口气。

    没有惊动什么人，陆仁来到了软禁着曹冲的居院之外。人在院外，陆仁没有听到什么哭泣之声，但却听到了幽幽的胡琴之乐。而在这幽幽的胡琴之乐，陆仁却也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悲伤之意。驻足倾听了一会儿，陆仁暗自轻叹，道出了这首曲乐的名目：

    “是《迷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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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迷仙引》，仙五的曲乐之一，地图蜀山七圣居所的背景乐。另，昨天瓶子奉命出差，今天午才回来的，所以昨天没能更新，望见谅。再，来一批龙套行不？马要对外出征了，瓶子对想名子这种事不是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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