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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与陈依依算得是老熟人,因为陆安时不时的也会去夷州跑跑生意和关系什么的,陆仁和甄宓则会把相关的事情交给陈依依去主理,一来二去的自然熟了。此刻到了说话的地头,二人也不客套什么,陈依依直接把陆仁的意思转告给了陆安。
按陆仁的意思,吴郡陆氏大可对孙尚香全力资助,另外还要有意的放出有关这件事的口风,故意的让孙权知道其实是夷州方面在背后支持着孙尚香。如此一来,孙权无论是想对孙尚香亦或是吴郡陆氏进行什么报复,都得先掂量掂量会不会引发出什么争端。
其次按路程来算,陈依依早几天该到了的,只不过陆仁又做了件事,那是让倭岛那边孙尚香的女兵全都赶回江东,所以担误了几天时间。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孙尚香当时不知道陆仁找她是有什么事,只带了几个人回来而已,都近乎于孤身回吴的了。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孙权在明面不好对孙尚香下手,但暗会怎么样很难说了,孙尚香的身边要是没有可信的人来自保会很危险。周瑜找到孙尚香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以保护小乔这样的家眷为由带了不少的家丁在身边,实际却是在保护孙尚香。
再次是有关周瑜。对周瑜,陆安放不下心,陆仁又哪里能放得下心来?特意把陈依依这样的得力助臂派到吴郡来,用意不外乎让较擅长政的陈依依来帮孙尚香招募士卒,这样能让周瑜抽出身,然后有借口请周瑜去陆仁那里喝喝茶、聊聊天……另一层隐晦的用意,则是要让孙尚香招募来的人直接听从孙尚香的指挥,而不令周瑜有在里面玩什么手脚的机会。
再有一点,周瑜如果敢去夷州与陆仁面谈一番,那多半表明周瑜没有别的用心。即便是有,以陆仁和荀彧的能力,面对面的时候也能查觉得出来;如果周瑜不肯去夷州喝喝茶,那事情可真的难说了。
话到这里陆安便皱起了眉,不无忧虑的道:“陆夷州的安排可谓周全,只是想请周瑜去夷州与陆夷州面谈一事只怕很难吧?须知孙郡主呼周瑜为‘仲兄’,可见孙郡主颇信周瑜,这几句话要是没有说好,亦或是周瑜有心从挑拨,恐怕会闹得我们与孙郡主撕破面皮。”
陈依依点点头,但却回想起了刚才小乔的自言自语。仔细的思索了一阵之后陈依依沉吟道:“我本以为这个口很难开,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请周瑜去夷州面谈一事,会远我所设想的要简单得多。”
陆安皱眉道:“依依你是想起了方才小乔夫人的那些话吧?恕我直言,周瑜与小乔夫人恩爱多年,彼此间早已心意相通,方才的那些话很可能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须防其有诈!”
陈依依撇嘴笑了笑:“应该不会。”
陆安有些犯急:“依依你不可大意啊!”
陈依依再笑:“安叔,一个女人于真情流露之时,是完全没有什么心机的。”
陆安疑惑道:“你能肯定?”
陈依依这时笑得有点尴尬,多少的还有点羞涩:“安叔,我是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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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之后,孙尚香这边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江东子弟们各自找地方休息。孙尚香来到了募兵棚和周瑜打了个招呼,正想问问今天有招募到多少人,等候多时的陈依依便冒了出来唤住孙尚香。孙尚香一见陈依依也是喜出望外,而下一刻陈依依唤出孙尚香的两百女侍时,孙尚香可差点喜极而泣了。
不提孙尚香在那边如何的感动,只说周瑜在棚静静的观望着孙尚香与其旧部的重聚。而当孙尚香将陈依依引见给周瑜时,双方礼过之后周瑜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孙尚香给支开,然后向陈依依高深莫测的笑问道:“想不到陆仁居然将你给派到吴郡来了……赴夷的快船应该已经在准备了吧?”
陈依依一怔:“公瑾先生此言何意?”
周瑜微笑,但在微笑流露出了当初的几分狂傲之态:“周瑜何等人也?陆夷州又岂能不防?若不与瑜面谈一回以鉴真伪,陆夷州断然不会安心的。”
“……”
看到周瑜这么直接,到令陈依依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瑜又笑了笑:“此间招募士卒之事交于陈从事代劳了。瑜与夫人的行装亦早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登船往赴夷州。至于尚香那里,瑜亦早有交待过的,陈从事安心便是。”
陈依依再楞:“公瑾先生要携小乔夫人同往夷州?”
周瑜轻轻颌首:“事情闹得这么大,若留小乔与瑜之子女在吴,瑜又如何能安得下心来?”
陈依依这回下巴差点没砸到地去:“公瑾先生连子女也要送去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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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的夷州莽甲,陆仁万分惊呀的看着周瑜、小乔,还有周瑜的两子一女,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都有些说不出口了。别说陆仁,连荀彧这样的老油条都有点搞不懂周瑜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连老婆、孩子都带到了夷州来,难道说周瑜是想换个老板不成?可是想想周瑜的为人心性,却也实在是不太像。
周瑜似乎很满意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冷场一般的效果。等陆仁反应过来,赶紧的命人带小乔与周瑜的子女去驿馆休息之后,周瑜才向陆仁致礼而笑:“多年不见,陆夷州风彩依旧;若公,久闻大名,恨不能相见,今日得见可谓大慰平生。”
陆仁干笑道:“风彩依旧免了,我好歹也是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一个,自己是什么样子能不清楚?我说公瑾老弟,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不要说这些虚假的客套话了好吗?你老实说吧,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什么你想另投新主的话,你周公瑾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周瑜面色一正:“不错,周瑜断然不会做背主求荣之事。只是如今的江东已陷入了一个危局之,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来行些非常之事,将江东将入危局之势给强挽回来。”
陆仁道:“江东将误入危局?此话怎讲?我到是听说吴主孙权觉得时机已到,想对我们夷州诸郡下手来着。”
周瑜摇头叹道:“十几年前吕子明若是一击得手,击灭夷州尚有可为。可是十年后的今天……陆夷州,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周瑜宁可对荆州用兵、对曹境用兵,也不愿惹到你们夷州。今时今日的夷州,海域之广、舰船之利,都不是我江东能招惹得起的。海用兵与原内陆不同,我江东对夷州根本没有吞并之力,一战之后或可得一时之小利,但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夷州没完没了的报复,江东的沿海之地将永不得安宁。而我江东的沿海之地可都是与曹、刘两家抵敌所依赖的后方腹地,岂能有失?”
顿了顿,周瑜端起了酒杯:“以兵势而论,陆夷州虽然派出了重兵前往北境,但要归还夷州与江东相争却并不是什么难事。此外,陆夷州与曹家、刘备素来交好,而江东袭夷又有背信负义之失。陆夷州若是向曹操、刘备请援……刘备与江东有唇齿之依,可能还会设法调停,但曹丕却不会放过大军南下的机会。刘备与诸葛亮见调停不成,也十有八、九会撕破脸皮,尽争江东之利。吴候没有看到这些,却真以为曹刘两家的兵力都被拖在了北境与凉州,是一大失啊!”
陆仁道:“简单点说,你是怕吴夷两边一打起来,江东会被曹操与刘备捡了便宜是吧?只是这与你助尚香招募士卒,欲赴北境助战又有何关系?”
周瑜叹息道:“吴候有其性狭多疑的一面,某些事亦难有容人之量。尚香在建业城做下那等大事,吴候已是面无光,我等江东群臣若是依寻常之法去劝谏,只怕会是劝谏不成,反而还会火浇油。瑜唯有用此法,望如当头棒喝一般震醒吴候……”
一直没说话的荀彧笑了:“公瑾多半是想将你之行事,却冠至吴候的名下,借此为吴候挽回声名吧?确实,江东群臣之,这件事只有你来做才最合适。吴候亦是贤明之人,应该地明白你的苦心的。”
陆仁故作哑然的道:“若公的意思,是指公瑾会着人发散消息,说吴候在尚香的面前拉不下脸来,所以只好在暗请公瑾出面去帮助尚香?”
荀彧笑而望向周瑜,周瑜则向陆仁和荀彧回以一个苦笑。都是聪明人,彼此碰了头是一番虚虚实实的相互斗法交锋,结果是谁输谁赢,谁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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