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就在门外,不信你就去问她,反正我话是带到了。”
范南南当然信,特别关注这么荣幸的事,通常不会造假。
坐在梳妆台前,范南南不慌不忙的梳着头发,连寝衣都没换,范若若被丫鬟领了进来,见到她还没准备好,就有些着急。
“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换,去晚了,长公主会怪罪的。”
范若若拿过范南南手里的梳子,快速给她弄了个发型,拉着人去后面换衣服。
范南南没有说话,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才不疾不徐问道。
“姐,你说长公主为何要特意叫我去?别人家也有被点名的姐妹?”
“我问过了,长公主只单独提了你,具体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到时候你跟紧我,只要不要分开,她也不好下手。”
妹妹被单独提到,范若若也知道这不正常,之前滕子京的事她也听哥说过,背后之人就是长公主,而且那次截杀明显是针对哥去的。
长公主没能得逞,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沉寂多日,她以为长公主会再对哥下手,没想到先被关注到的却是妹妹。
也不知道这一趟,是吉是凶。
看出了姐姐的心事,范南南本想说“让她们分开很容易”,想想还是算了,说出来她姐肯定更心慌。
赏花宴的地点不是在长信宫,而是在郊外的一处别院里,范南南和范若若以及林婉儿两姐妹,分别乘坐两架马车去往郊外。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外,院里的侍女扶着几人下车。
范南南往前望去,好家伙,一水的豪车排成了长龙,不少小姐都先下了车。
作为庆国长公主,单是那一个长字就能看出来,趋炎附势的肯定不少。
四人被侍女带着往园子里走,林婉儿在半路上被领到了别处,先去给长公主请安。
范南南一路走一路看,各式各样的花卉摆了一路,连反季节的花都整了出来,长公主的赏花宴倒真是名不虚传。
侍女引路,众人很快就被聚集到一处,中间隔着一条弯曲水流,顺流而下是一处不大的湖泊,四周摆放着鲜花盆景。
贵女在芳草地赏花欢嬉,岸边的杨柳舞与春风。
引客入座,范南南面前小桌上,文竹瓶里插着一只鸢尾,她抬眸看了看,似乎每桌的花卉,或用品种或用颜色,都能区分开。
唯独鸢尾,只有她这一支,看来长公主,确实对她多加“照顾”。
旁边一桌的范若若也发现了端倪,正想靠过去说说话,就见全场碎嘴子之最,吏部尚书之女高燕带着一帮狗腿子朝她妹妹走了过去。
范南南自然也注意到了,悄悄给姐姐打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
一帮子人围在桌前,范南南还在悠闲的喝茶,丝毫没被她们影响。
高燕站在最前面,一向自视甚高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素有才女之名的范若若,从前的见面也没少给范若若使绊子。
可恨范若若是个不好惹的,她总讨不到好,长此以往,心中那口恶气越积越大。
后来听到范若若的那个乡下妹妹进京了,她就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你就是范南南,范若若那个妹妹?我们都到近前了,也不知道起来问好,果真是乡下来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围在一起的贵女们纷纷附和,这边的声音不小,那些不想也不敢掺和的贵女赶紧拉着姐妹,离远些。
邻桌的叶灵儿想上前打抱不平,被范若若拦了下来,示意她在位置上坐好。
叶灵儿平日里对范南南虽然没什么好话,但早就把范南南当成了朋友,现在朋友有难,她怎能袖手旁观。
“你妹妹都要被欺负了,你这个当姐姐就干看着?”
范若若摇摇头,她不觉得妹妹会在嘴皮子上吃亏,以她对脑残多年的了解,动手或许更适合高燕。
她从前觉得打架是有伤风化,所以吵架总是放水,以至于让高燕对自己的嘴皮子有种莫名的自信,现在想想,这水放得确实值。
等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了许多,高燕感觉被无视了的时候,范南南终于放下茶杯,开口既是嘲讽。
“你就是我姐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