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还是插手了主位面的局势,介入到了这场波罗的海帝国对整个北地的征服战争中,以站在波罗的海帝国对立面,以敌人的身份。
尽管他们碍于主位面,碍于诸神协定的原因,无法正大光明的直接插手,但是这样间接的把力量借给主位面的眷属,却是谁都无法挑出错误的。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事情,当初在西格尔在建立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击败巴鲁森格,击败耶阿特人的时候,洛基就采用了这种取巧的方式进行支持。
又如同图坦卡萌那般,尼罗河神系的神灵派遣眷属的方式让她成为了最强的法老王,借着着翼神龙这三头神兽,她可以在现在神灵无法直接插手的主位面中横行无忌。
提尔和奥丁的插手,并没有让爱丽丝的表情发生特别的变化,尽管之前奥丁已经在政治上承认了波罗的海帝国的地位,现在对齐格蒙德和西格妮支持里面,有几分欺骗和背叛的味道,但是这种承认不代表她就会轻易的放弃。
布伦希尔德在阿斯加德的地位归根结底还是不够高,她的力量还是不够强,尽管她是奥丁的长女,是瓦尔基里的首领,成为了英灵宫的主人。
在她的上面还有着提尔这位正义与战争之神,她还没有能够真正的进入到阿斯加德神系,阿萨神族的核心决策圈,无法左右奥丁的决策,奥丁和提尔能够不在意她的想法,随意的出尔反尔,去针对与她荣辱与共的爱丽丝和波罗的海帝国。
苍天的树木还在疯狂的向上生长着,以这样的趋势来看,这颗树木将会遮蔽整个天空,周围的空间正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原本毁灭的,哀嚎的地面,在不合时宜的现在出现了青翠的绿色。
无数的鲜花和青草从泥土,从石缝中冒出,装点着这块黑色的,红色的土地,无数的树木在快速的生长,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跨越了几年,十几年的生长期,完成了屹立在地面。
鲜花在盛开,迷人的花香驱散了刺鼻的硝烟,花朵盛开,枯萎,掉落,丰硕的果实挂满了树枝,沉甸甸的果实让人光是看就产生了想要品尝的冲动。
世界树的投影正在侵蚀着这块土地,主位面的空间正在受到蚕食,当这个西格妮的魔法完成的时候,这片区域将会从主位面剥离,融入到虚空中,形成类似半位面的存在。
那个时候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爱丽丝的败亡吧,在神灵能够直接干涉的情况下,不管爱丽丝之前取得多少的成就,完成多少的伟业,创造了多少的奇迹,此时此刻都将变成蝼蚁的挣扎。
从古到今,神灵的地位从来都没有受过动摇,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们的统治,没有人能够违背他们的意愿,能够对抗神灵的永远只有神灵。
这是不知道多少的狂妄之罪人,用鲜血和死亡铸造出的真理,不管如何的试探和尝试都无法找到反驳的真理,在这些人之中从来都不缺乏真正的王者和英雄,但是最后却仿佛被操纵着的人偶那般,眼睁睁的看着帷幕的落下。
爱丽丝同样不会例外
西格妮和齐格蒙德在这个时候都相信着这点,他们对于自己即将获得的胜利,没有质疑,没有怀疑,因为拥有着神灵的支持,他们的双手已然紧握胜利。
“不要反抗了。”
西格妮和齐格蒙德的眼神中,都在透露着如此的信息。
“西格妮,齐格蒙德。”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问题。”
“人类这个受到神灵眷顾的种族,他们到底有什么是不管如何的学习都无法学会的呢?”
尽管这个晶壁系中存在着比繁星还要多的种族,但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从来都不是力量强悍的巨龙和巨人,不是寿命悠长的矮人和精灵,不是拥有着无数财富的地精,不是掌握着奇异技巧的侏儒,而是平平无奇的,看起来无比普通的人类。
就连诸神都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把眼光放在这个种族中,不得不付出他们的眷顾来获得人类的支持,来满足他们的虚荣,维护他们的利益。
明明应该是被控制住身体,无法开口说话的爱丽丝,这个时候表情平静了下来,微微的眯着眼睛就好像是漫步行进的猫咪,带着无人理解的傲慢。
嗯,喵星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地方,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是带着优雅的傲慢,尽管外人很难理解这样的傲慢,并在不自觉中沉醉在这样的傲慢中。
“人类总是喜欢回顾历史,总是希望能够在历史中,在以往的经历和经验中找到些东西用以解决现在的问题和避免未来问题的产生。”
“但是,人类总是会忘记,他们往往能够在历史中找到的,学会到的,实际上能够帮助得到解决现在问题和未来隐患的其实并不多。”
“甚至用句较为武断的话可以形容,我们能够学习到的只有永远无法学到任何的教训,从古到今总是在重复着,相似的、类似的错误。”
“就好像今天发生在此时此地的事情,这是人类这是凡人与神灵之间的抗争历史,尽管从来都没有成功,从来都没有什么成果,但是绝对不会有结束。”
爱丽丝的话语让面前的两人豁然变色,这不仅仅只是禁忌,而是罪无可恕,在这个由神灵统治的世界中,却产生了对神灵的质疑,想要去改变近乎变为真理的规则。
“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罪人!你这是在亵渎!”
齐格蒙德的话语中带着毫不克制的训斥,带着鲜血的脸庞布满了愤怒的青筋,尽管在巴鲁森格毁灭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存在着对于神灵的愤怒和不解,无法抑制的产生了质疑。
但是,他绝对不愿意去承认这种情绪的存在,他以往接受的教育,他的血脉,他的信仰都在迫使他,强迫他去展现对神灵的忠诚。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同他拥有相同血脉的妹妹西格妮同样被起的脸色潮红,嘴唇苍白,作为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地位最高的祭祀,她绝对不允许爱丽丝这样的人在她的面前口出狂言,污蔑她的神灵,质疑她的信仰。
“你将会被杀死,你的国家将会在神灵的怒火中熊熊燃烧,流淌着罪恶的土地将会成为生命的禁区,这个罪恶的国家,他的名字将会从历史书中消失。”
西格妮做出了可怕的诅咒,听起来又像是即将实现的现实,当爱丽丝败亡的时候,当波罗的海帝国毁灭的时候,她将会实现她所允诺的誓言。
“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这是我们同神灵之间的事情,是不是叛逆,是否将要去迎接神罚,是否有能力完成从未有过的壮举和伟业,都不需要你们的关心。”
“你们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图坦卡萌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与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我进行战斗,冒着陨落的风险进行这场没有理由,没有必要的战争吗?”
仅仅只是只言片语,齐格蒙德兄妹却能够理解了图坦卡萌的理由,尼罗河神系很早就同爱丽丝,同波罗的海帝国产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和尼罗河神系这样拥有复数主神的神系为敌,却有能够发展到如此的,近乎统治整个北海的程度,不得不说爱丽丝这人的确是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和才干。
“真是愚蠢的信仰。”
没有给齐格蒙德和西格妮太多思考的机会,爱丽丝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却是和平时完全不相符的喋喋不休,这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死到临头的自暴自弃。
“你们是否忘记了黄金人类和白银人类的悲剧,是否真的认为他们是因为那样的“问题”而陷入到毁灭的境地?还是天真的在认为着,阿斯加德的神族同奥林匹斯的神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爱丽丝在质问着齐格蒙德和西格妮,她在用着原本人们都去忽略,都不愿意去追究的事实,动摇着两人的信仰,否定着她们的坚定。
“为什么主位面的神代会这样草草的结束,为什么奥丁神要同其余的神灵签订诸神协议,为什么没有神灵去质疑,去反对这个协议,没有神灵去尝试撕毁这个协议?这种摆在桌面上的问题,你们就没有去思考过吗?”
西格妮和齐格蒙德当然都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只是潜意识的知道这些问题中所带有的真相会颠覆他们的三观,会彻底的推翻多年接受的教育,潜意识就不由得停下了探索脚步。
齐格蒙德这个时候彻底的失去了他英雄的风度,舞着长剑向着爱丽丝的脑袋落去,他想要在爱丽丝在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语前,砍下她的头颅。
这个时候爱丽丝是没有办法反抗的,她是没有办法去反抗来自世界树的压制,这是真正的想方设法的让神代在主位面再现,是近乎无解的力量。
“不愿意听到真话,不愿意看到真相,没有想到,齐格蒙德你居然就这样愿意的沉醉在虚伪的世界中,看来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你都没有什么成长,都没有真正的认识到,为什么巴鲁森格会毁灭,为什么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们会死在西格尔那个卑鄙者的手中。”
金色的闪光凝聚在齐格蒙德的周围,化为锁链牢牢的捆绑住他的身躯,缠绕在他的武器上,迫使他无法前进,无法动弹。
连得到提尔眷顾,获得提尔加护的武器,都无法破开这由金色的符文构造的锁链,更让齐格蒙德感到惊骇的,明明尘埃落地的结局产生了无法想象的波澜。
爱丽丝从地面站了起来,那银色的如同水般的光仍然在她的周围流淌,但是却没有在让她的行动受到限制,看起来连西格妮压箱底的手段都不起了作用。
双方的真的存在着这样无法跨越的差距么
不管是齐格蒙德还是西格妮都不相信事实会是如此的
但是,这明明又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压箱底的手段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没有起到作用
能够对抗神灵的永远都只有神灵,当体内的神恩不在提供压倒性力量的时候,胜券在握的表情彻底的从西格妮的脸上消失。
“为什么?”
原本冲天而起的银光在变得黯淡,看着行走在花丛与树木间的,仿佛是纯洁精灵般的少女,西格妮不由得从从高空中落了下来。
她的眼睛仍然惨白,留着猩红的鲜血,来自世界树的压力并不会因为魔法的无效而消失,并且这个魔法不会如此简单的就取消。
她仍然在承受着,达到极限,超越极限的压力,以非神之躯传达神灵都无法承受,无法接受,无法抗衡的伟业,那是连神灵都只能赞叹的奇迹。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依靠着体内的血脉,依靠着祭祀的身份,强行的去模拟奥丁神的伟业,企图去复制着神灵创造的奇迹,还是过于的勉强了。
“很吃惊么?很惊讶吗?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吃惊呢?”
明明刚刚还陷入到了绝对的劣势,但是攻与守之间在转瞬间就调转,带着优雅的不可捉摸的笑容,爱丽丝从齐格蒙德的旁边走过,不紧不慢的向着西格妮的方向走去。
无法动弹,不管是西格妮还是齐格蒙德都无法动弹,如同待宰的羔羊,如同砧板上的活鱼。
神灵的力量还在身躯中涌动,明明是带来神圣的力量,明明是能够创造奇迹的力量,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沉寂了下来,在面对这个少女的时候。
“不这”
想到了什么的西格妮瞪大着眼睛,她的小腿在不自觉的抖动着,这是她如何都不愿意去承认的恐惧。
为什么爱丽丝,她能够触碰神灵的领域
根据以往的情报,这个突然出现在日德兰的少女,体内并不存在着神灵的血脉,根本就不是哪位神灵的血裔,是不该能够拥有这样力量的。
“啊,这可是不能够说出来的,西格妮公主。”
熟悉的称呼仿佛让两人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场宴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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