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衡量。
吕沐霖叹了一口气。既然太子下定了决心,他就不再相劝,而是转动脑筋,如何才能以最小地代价杀了杨素:“殿下,如今江南已基本平定,不久殿下就可以班师回朝,不如以此名义,请秦王和杨素一起来到建康共商大计。到时只要杨素进入建康。马上拿下。秘密处死!”
杨勇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半响才道:“嗯,这是一个办法,只是万一杨素不肯来如何是好?”
杨素是行军元帅,如是找借口不来,完全可以,杨勇身为监军。倒是可以亲自去杨素的军营,只是杨勇不认为自己可以从杨素军营中将他带出来。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许以杨素江南大行台之职,杨素定然心动,肯定会来建康。”
台指中央的尚书省,出征时于其驻在之地设立临时性机构称为行台﹐又称行尚书台或行台省,具兵权,财权于一身。这个江南大行台无疑是一个极其诱人的职位。眼下大隋刚刚统一南方,初期必定辅以重兵留守,江南大行台等于是南方的一个土皇帝。
杨勇心目中这个职位的人选是杨俊。杨俊现在的职位是秦州总管,陇右诸州都是归他所管,只是陇右诸州又怎能和整个江南相比,虽然江南行大行台过不了几年肯定要撤消再细分,能让杨俊暂时做上几年江南地土皇帝,杨俊对于自己这个大哥也必定会感激万分,不过,现在用来引诱杨素倒是一个好主意。
“很好,就如此办吧?”
“是,微臣遵令。”吕沐霖鞠躬退了下去,很快,数匹快骑就拿着杨勇发出来地公文出了建康城,分别向秦王杨俊和清河公杨素所在地方向而去。
十余之后,公文就分别到了杨俊和杨素两人手上,接到杨勇的公文,杨俊毫不迟疑,马上将军队交给部下统领,自己带着数百亲卫只身上路,杨俊在鄂州,可以从长江水路直达建康,目前长江水道上全是隋军来来往往的船只,杨俊倒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杨素更远一些,离岸还有数百里陆路,接到杨勇的公文却迟疑起来,江南大行台的职位虽然诱人,杨素却想不通太子为何要交给自己,他连忙将手下大将薛冑,刘仁恩,还有杨约,大儿子杨玄感叫过来商议。
一听到杨勇要授杨素江南大行台之职,杨约马上激动起来:“大哥,那你等什么,若是大哥当了江南大行台,至少也可以做一个陈叔宝。”
“胡说八道什么,我杨素对大隋忠心耿耿耿,岂有这个心思?”说完,杨素的眼睛向薛冑,刘仁恩两人瞄去。
薛冑,刘仁恩吓了一大跳,却只是低头假装听不见,对湘州屠杀虽然是杨素下地令,只是他们两人也逃不掉,何况两人从湘州弄到大笔财物,一旦暴露,即使不杀头,至少也是丢官去职,两人等于被杨素拴在了一条船上,对于杨约的大逆不道之言,只能假装听不见。
见两人低头不语,杨素转向杨玄感道:“痴儿,你说说看,有何见解?”
杨玄感此时只有十八岁,却少年老成,体貌雄伟,颌下已长出长髯,相貌酷似杨素,深得杨素喜爱,因此常带在身边,对他言传身教,杨玄感从小做事专心,常常沉浸于一件事中不知自拨,外人不解,谓杨玄感多痴,杨素听到,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反驳:此儿不痴也。果然,十三四岁时杨玄感就崭露头角,读书,骑射都远胜于同辈之人,旁人都对杨素叹服,果然是知子莫如父。
听到父亲的问话,杨玄感马上回道:“父亲大人,你和太子关系如何?”
杨素摇了摇头:“百官对太子都争相巴结,唯有为父和朝中廖廖众臣对太子不假颜色,关系算不上好。”
“父亲,非但算不上好,恐怕是势同水火才对,太子一月前还因为庞晖兵败身亡之事写信对父亲严厉喝斥了一通,如今却要授予父亲江南大行台之职,父亲难怪不奇怪吗?”
杨素点头赞许:“痴儿所说不错,正因为如此,本官才要召集大家过来议一议。”
“大人,这有何奇怪,太子定是因为大人将陈叔慎剿灭,见大人立下大功,有意与大人交好,才让大人到建康去接任江南大行台之职。”薛胄站了出来,他本来是新近委任的湘州刺史,如今湘州变成一片废墟,他这个湘州刺史顿时成了空职,巴不得杨素能尽快接任江南大行台,给他安排一个肥缺。
薛冑的话不无道理,听得众人都点头,杨素更是面有得色,此举等于太子向他低头,刘仁恩紧皱眉头,他总觉其中不简单,太子会向一名大臣如此示弱吗:“大人,是不是湘州的事让太子觉察到什么了?”
杨约发出一声轻蔑的耻笑:“刘将军,太子远在建康,哪有那么容易察觉,何况就是他察觉了什么,湘州之人已经死绝,只要你们嘴吧紧闭,否认此事,太子又能拿大哥如何?就是将官司打到皇上耳中,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也不会听信太子一面之词。”
“这么说,这场建康是去地罗?”
“当然去地,大哥去一场建康,大不了向太子说上几句好话,换一个江南大行台,当然去的。”
“好,那准备一下,本官明日起程前往建康。”杨素脸上掩不住露出微笑,他虽然心中还是存疑,却挡不住江南大行台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