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后,围着各坊的禁卫军才渐渐撤去,各坊四门大开,京城百姓壮着胆子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前几日禁卫军的戒严对百姓虽然有影响,但普通百姓该做工的还得做工,该做小生意的还得做小生意。
京城居民哪怕最穷的人家多少也会有积蓄,只是他们没有坐吃山空的习惯,大隋已经安稳了二十多年,昨晚的喊杀声虽然吓人,只是禁卫军良好的军纪和京城单独划分的各坊起到了保护居民的作用,基本上只要不是恰好住在禁卫军抄拿的世家附近的百姓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与百姓的泰然自若相反,京城百官却处在一种惶恐不安中,昨晚那么大的动静,百官不可能没有听到,只是他们要派人出去打探时,自家大门已被执行戒严的禁卫军封住,就是有人能偷偷出门,也被街上巡查的禁卫军逮捕,无法传递消息。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内乱,最终胜利的是谁,谁又会在这场内乱中倒下?
自从大隋建立以来,京城一直处于稳定的状态,可是在老一辈人心中,还留下了北周时动乱的阴影,死在北周权臣宇文护手中的有二任皇帝,而宇文护自己最后也死在他亲自选定的第三任皇帝手上,这期间,每一次都会牵连到不少世家,这一次又是哪些世家将牵连进去?
尽管担心有危险,太极殿中,大部分朝臣还是早早到达,他们或交头接耳,或倾耳细听,或独自一人向隅,许多人脸色都不好。一些人却是夹杂着许多兴奋之色,到了这里,百官多数已得到了些消息,前天太子去仁寿宫的路上遭到伏击,昨晚是禁卫军捉拿那些参与伏击太子的叛逆。
那些叛逆是谁,有多少,除了昨晚捉拿之人,今天还有没有人会被捉拿。无疑是百官们关心的事,甚至许多人想起自己昨天曾跟随吏部尚书牛弘,礼部尚书卢恺等人向卫王责问戒严之事,不由后怕起来。
许多人最想找的就是左仆射苏威和卫王杨爽,毕竟只有从他们嘴中得出来的消息才最为可靠,可惜杨爽和苏威根本没来,连尚书左丞裴矩也没有身影。
一名太监尖厉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
太极殿上百官顿时哑雀无声,都向大殿一侧看去,杨勇在苏威和一干东宫属员地簇涌下走进大殿。除了太子一行人的脚步声,太极殿内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直到杨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殿内才重新有了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众臣连忙向杨勇的方向恭身行礼。
“各位爱卿免礼!”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回话却让百官都愣住了,太子有多久没有对百官以爱卿称呼了,半响之后,众人才参差不齐的回道:“多谢太子!”
“太子殿下,昨晚禁卫军大势出动,到底发生了何事,殿下可否给百官一个解释?”门下省纳言王韶首先站出来问道,王韶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无论品性与功绩都少有人及,他与杨广有师徒之谊。只是脾气又臭又硬,杨广虽然有夺位的心思却从来不敢在王韶面前流露出来,担任纳言之后持身也正,深得杨坚地赞赏,也只有他才有胆量来直接责问太子。
“砰。”的一声大响。杨勇重重的在自己所坐的椅子上一拍才道:“解释,本宫当然有解释,本宫问你,若本宫受到袭击,这是什么大罪?”
王韶面色不改的道:“谋逆大罪。”
“既知谋逆大罪就好。昨夜禁卫军出动正是捉拿此等犯谋逆大罪之人。”
吏部尚书牛弘站了出来:“太子。不知有多少人参与了谋逆?”
杨勇向吕沐霖微点了一下头,吕沐霖站了出来。将昨晚抓捕之人名单念了一遍,众臣听得大惊失色,仅昨夜禁卫军就查抄了一名上柱国、三名禁卫军大将军、一名礼部尚书、一名尚书左丞、一名京兆尹、数名州刺史,还有一连串的骠骑,车骑将军以及其他大臣的府第。
天啊,这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不知道以后还要牵涉多少人进去,殿上的百官听得一阵晕眩,尤其听得尚书左丞裴矩地府第也被禁卫军查抄时,许多同僚都用异样的眼光向裴氏的官员看去,裴家不是一向和太子走得挺近吗,为何也会牵连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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