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还有四名平时相熟的人结成一队,齐郡地处平原,适合养马,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马匹。秦琼身为衙役,也有一匹属于自己地马匹,唯有程咬金却无马可骑,秦琼只得咬了一下牙,当掉了家里的一件东西,花了二十多贯为程咬金买了一匹马骑乘。
六人走了半天,已经是离城五六十里。各自下马打尖休息,拿出自己的包裹时,秦琼和程咬金两人都呆了,他们包裹里面各自多出了许多钱币,铜钱太重,秦琼的包裹里面还特意换了数十枚银币。价值达到近二十贯,程咬金包裹里也有二贯多铜钱。
秦琼本来只带了一贯多一点钱出门,估摸着只要到了军营自然就一切都不用愁,包裹里地这些钱几乎是秦琼留给家中的一半,程咬金的二贯铜钱更是将整个家里掏空,两人当然知道这些钱是谁放进去的,他们的包裹都是由自己的母亲最后交到自己的手上。
秦琼和程咬金两人只是北方各县征诏地府兵一个缩影罢了。这样的事在每个县都发生。无数的人得到朝庭征诏令后,心中热血沸腾,为自己或为家人,想在战场上找到自己的一份功业。他们的家人却是盼望着他们能够平安归来,宁愿自己勒紧牙关,也有让自己的亲人行囊丰盛。
永济渠上,一片交通繁忙地景象,宽大的水渠上挤满了向北的船只,这些船只全部吃水到最深。浪花拍打在船体身上,发现哗啦啦的响声,船上面载满了兵器,粮食,岸上则是一队队骑兵向前滚滚而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当初修建水渠时,已经考虑到水陆两运。渠宽标准为240尺,两岸则是平整的御道,宽度可以同时通行两辆马车。三十万大军,加上数不清的骡马牲畜,所用的粮草全靠着这条水渠来转运,真不敢想像,若是没有修这条水渠,靠陆路运输地话会需要多少民夫日夜转运。
一条长二百尺,宽六十尺,高四十五尺,共分四层地巨大龙舟正在缓缓前行,这条龙舟正是皇帝的坐驾,由工部侍郎何稠特意为皇帝监工建造,上面雕梁画栋,尽显华丽,整条龙舟最多可同时乘坐六百人,仅次于在长江上航行的五龙战舰。
杨勇从三月初八下达诏令,初十即举行造庙致祭之礼,十二日带军出发,以尚书左右仆射、吏部尚书牛弘、户部尚书杨尚希、工部尚书书云定兴、十二卫大将军元胄、杨义臣、杜彦等人留守;尚书右丞柳述、礼部尚书韦艺、兵部尚书贺若弼、秘书丞吕沐霖、大将军元、卫文升、李浑、韩洪、元威,史万岁还有朝中近半文武百官,悉数跟随皇帝一起出征。
因为此次御驾亲征必须尽早赶到辽东,一路上皇帝已下旨严禁各地官员迎接,只是在晚上泊舟时,地方官员才可以登船拜见,龙舟以每日行进六十到八十里的速度,只花了十余日,已经过了洛阳,进入这条刚修建完工数月的运河。眼下已经到了四月中旬,短短一个多月,皇帝的座驾已行进到永济渠的中段,离大兴城近二千里,比起陆路皇帝出巡时每日不过二三十里路程的速度快捷了三倍有余。
此时正是春暧花开,两岸杨柳青青,春色僚人,船夫们吆喝声此起彼伏,船浆整齐划一的落入水中,杨勇带着百官站在龙舟最高地第四层上,四周景物尽收眼底,远处山势起伏绵绵,看完了一景,过上十里又是一景,这样的景色,确实比呆在皇宫中每天对着同样的景色赏心悦目的多。
岸上,一名骑着白马,脖子上插着一支代表传递紧急军情旗帜的游骑逆着人流向龙舟地方向而来,快接近龙舟时骑士连忙从马上跳下,刚跳下马,骑士连忙摘下插在脖子上地旗帜对着运河中间用力挥动。
一艘护卫在龙舟一侧的金翅战船看到情况,连忙将船向岸边靠了过来,皇帝每日都要收到京城和前方传来地各种情报,龙舟基本上白天不停,只能靠小一点的战舰来转呈情报。
战船一靠岸还没有停稳,岸上的骑士已迫不急待的跳上船:“快开,下官有紧急情报要呈现皇上。”
不用骑士催促,金翅战船已经开动,向前面的龙舟追去,骑士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刚想趁机休息一下,从金翅战船上方走下一人,看到骑士的面容,笑着问道:“蒲山公,可是草原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骑士抬头看了一下说话的人,吃惊的道:“玄龄兄,你怎么在船上?”
送信的骑士名叫李密,父亲李宽在开皇年间因功封为蒲山郡公,李宽死后,李密早早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因此相熟之人都与蒲山公相称,其实李密现在本身的职位却很低,只是一名禁军中的司卫上士,
能被李密称为玄龄兄的自然后世名闻瑕尔的房玄龄了,房玄龄眼下虽然没有什么爵位,官职比比李密高多了,仍是内史舍人,响当当的正六品,而且可以在皇帝面前行走,加上一个刑部尚书的父亲,无疑前程远大,尽管李密知道对方来迎接并不是冲着自己,依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房玄龄嘿嘿一笑:“在皇上身边实在太闷,我才自请接了这个差事,对了,蒲山公,你还没有告诉我,草原上是否发生了大事,若是草原有变,我可就不陪你去面见皇上了,免得祸及池鱼。”
对于房玄龄的待遇李密又羡又慕,他身知自己父亲早死,虽然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在仕途上暂时还无法房玄龄相比,以后什么定什么时候就要仰仗房玄龄为自己说话,连忙压低声音:“好事,是一件大好事,皇上若是听到了,肯定会大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