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恶气顿起,脸马上就青了。双拳捏得“咯咯”直响。“柳、雁、飞!”他咬着牙,看着她,死死地忍着才没真又一拳挥过去。“你这个女人!”他终究还是把话题拐了回来,毕竟对他而言这个最为重要,只听他一字一句问道,“对这个赐婚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啊?”柳雁飞偏着头想了想,道“没有。”
“皇太孙克妻你知不知道!”石澈又吼起来了。
“你今天很激动。”柳雁飞终于奇怪地上下打量起石澈,“记得以前你哪会这样。”
石澈一怔,接着把头扭到了一边,撇了撇嘴,好像被人揭穿了什么心思似的,乔装镇定,但是,很快地,他就又瞪向了柳雁飞。“别转移话题!”他怒火又烧起,“你知不知道皇太孙克妻?”
“知道。”柳雁飞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石澈气急败坏。
“圣旨下了啊,”柳雁飞觉得石澈一直纠结这个很可笑,“我的态度很重要吗?”她瞧着石澈,“不管愿不愿意,我都得嫁吧!”
“当然重要了,”石澈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你若不愿,我……”
“什么?”柳雁飞看着他,只见他神色黯然,方才的暴躁之气全然消失,整个人仿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没事吧?”柳雁飞五指张开,在他面前挥了挥。今天的石澈怪异得快让她不认识了。
石澈挥开了她的手,异常烦躁的样子,说道:“你就不怕死?嗯?”
柳雁飞顿时笑了:“战场上出来的,都很珍惜生命。那个皇太孙确实运气差了点,不过,什么‘克妻’之说,我是不信的。好吧,就算他真的‘克妻’,你觉得以我一身煞气,还会镇不住么?”柳雁飞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前世身为二十一世纪优秀军人的她,是无法相信真的有人会有什么“克妻之命”,只能说,那皇太孙的运气实在太背了。
却是石澈突然一手捂脸,半晌后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手放下,看着柳雁飞,道:“京城大小赌坊全部开赌了,你知道吗?”
“啊?”
“赌你被克死,一赔十,赌你没被克死,一赔五十,参赌人数之多,有史以来之最,而且十个中有八个下注赌你被克死。”
“……”柳雁飞一时无语,但很快就嗤笑道,“原来京城的人民,是如此无聊啊!”
“雁飞!”石澈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脑袋在想什么啊!别那么无所谓不把这个当一回事!皇太孙克妻之事天下谁人不知!可不是仅仅说说而已!”
“少游兄……”柳雁飞看着他,“你今日真的很激动……”却是话音一下就淹没在石澈的叫嚷中了。
“我们走,直接找皇上收回成命不可能,但皇太孙那总好说话吧!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又一女子因他而死!我们去找他,让他求皇上收回成命!”石澈拉着柳雁飞就向书房外走去。
“那、那啥,”柳雁飞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少游兄,你太夸张了吧,”她忙拉住他,“我怎么可能会被‘克死’,再说了,圣旨已下,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没见连我爷爷都认命了。”鲁国公老爷子确实是认命了,毕竟因为此事,面对着朝臣的反对,皇帝都大发雷霆了,可见皇帝的决心是多么坚定,谁敢再上前去触霉头?这几日,认命了的鲁国公终日蹲在书房里哀嚎,当然,这一点,柳雁飞是不会告诉石澈的。她继续说道:“还有,你要去哪里找皇太孙?他现在人在清江!”是的,那日早上皇宫一别,下午柳雁飞就听说皇太孙又回去了清江,据闻,清江水利事情比较麻烦,他无法走开。
“清江?”石澈愣了。
柳雁飞笑了:“你要去清江找他么?”
却是柳雁飞话音刚落,柳小五就从外边冲了进来,可把柳雁飞和石澈唬了一大跳。只见柳小五满头是汗,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只听他道:“小、小姐,宫中来信!”说着就把一封以蜡油封好的信件双手捧给了柳雁飞。
柳雁飞赫然见到蜡油上印着天子特有的御印,顿时一震。忙打开来一瞧,立时瞳孔睁大,惊得简直无法言喻。
“怎么了?”石澈关切地看向她。
柳雁飞盯住他半晌,后道:“我信任你,此事……”她深吸了口气,“皇太孙在清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