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飞跳出窗口后,见那三个刺客分散了开去,遁入了对街的窄巷之中。而那二皇子的侍卫,则紧追着其中一人,也冲入了黑洞洞的巷子里。
柳雁飞抓着长剑,死死盯住那个侍卫,脚步不停,紧随其后。
后方的灯火越来越远,越深入巷子,就越显得伸手不见五指。柳雁飞觉得连个火把都不带的,就这样冲动地在黑夜里追击敌人,简直就是蠢到了极致!偏偏前方那个蠢货,她又决计不能不管!从冲入二皇子厢房见到屋中情景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头就有一个务必要搞清楚的疑问了!
前方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柳雁飞咬了咬牙,脚下生风,速度愈发地快了起来。此时他们已经不知道拐过了几个巷子,若不是柳雁飞早在西姜国使团来临之前,就把这一带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此刻她铁定已经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柳雁飞和前方那位侍卫的距离越拉越近,突然,她一个跃起,一脚踩上了身边的高墙,以此作为弹力,越过了那位侍卫,飞身扑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给拦了下来。
“够了,”柳雁飞说道,“别追了。黑灯瞎火的,对方三个人,再追下去,指不定他们就在什么地方会合,做好了埋伏!”
却是那位侍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绕过她,强行就要再追下去。
柳雁飞伸手一拦。
那侍卫便一拳打了过来。
柳雁飞向后一躲,拳风呼啸着自她的额前擦了过去,只这拳风,就割得她皮肤生疼。柳雁飞抬手握住他的手臂,死死钳着,一字一句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还是听我一句劝,别追了!”
那侍卫终于是还把气力收敛了起来,却并不是因为柳雁飞的这一句劝,而是缘于那个刺客的脚步声突然消失。“该死!”他抽回了被柳雁飞钳住的手,却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那个家伙肯定是翻墙躲入哪个民居了!”
柳雁飞不置可否,没有搭话。
却是那位侍卫突然冷笑着讽刺道:“想不到纵横沙场的柳将军在这皇城根下,竟连可用的兵都没有了!大火烧起来后,一群卫兵既要忙着灭火,又要忙着抵御突然出现的刺客,几乎死伤殆尽,我记得那西京卫所离我们使馆也不过三条街的距离吧,怎么,大火烧起来后,连住那么远的柳将军你都赶到了,那西京卫所里的官兵们却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柳雁飞面无表情。
“柳将军现今官拜从三品指挥同知,难道说,堂堂的指挥同知,竟连一个三千五百人的卫所都调动不了?还是说,柳将军你仅仅部署了百人守着我们这个使馆,觉得就只有这百人便可应付一切突发事故?”
这侍卫的嘲笑毫不客气地显露在脸上。虽然夜黑天高,仅凭着人类本能的夜视能力不足以将他的面容看个一清二楚,但是,柳雁飞完全能够从他说话的口吻中想象出,此刻,他脸上浮现的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他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就好像喉咙里抹上了一层沙子。联想起他那明亮得好似星辰一般的双眸,柳雁飞觉得,凡是被那双眸子吸引住的人,决计不会想到,那眸子的主人会有如此不好听的声音!
他的讽刺不是无的放矢。西京卫所的官兵们没有赶来救援,确实令柳雁飞大为震怒。她的部署中怎会少了那离使馆最近的卫所?可是,偏偏在这种最为重要的关头,西京卫所里的一兵一卒都没有过来!显而易见的,京卫武官中,有人在与她对着干!
可是,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把眼前这个家伙拉回去,然后彻查今夜发生的一切才是正理!
柳雁飞无视掉他那讽刺的话语,反而在他的声音上下文章。她语调平静地问道:“这位侍卫大人,你的声音是天生的吗?感觉就像是生了场大病,把嗓子给弄坏了!”
柳雁飞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把那位侍卫给弄蒙了。他呆了约莫有那么五六秒,继而突地嗤笑了一声:“莫名其妙!”接着便转过身去,准备迈开大步走人了。
柳雁飞一把拉住他,继续道:“作为一名守护二皇子的唯一侍卫,在这种情况下,抛开二皇子独自去追踪刺客,这样做,没问题吗?”柳雁飞特别加重了“唯一”和“抛开”这两个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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