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朝泰康五十四年七月,户部尚书告老还乡,尚书一位空缺。停职窝在东宫中的柳雁飞听到得到这个确切消息后,问身边的青巧:“张良娣那边如何?”
青巧回道:“张良娣并无什么特别反应,原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那么殿下特地去安慰她吗?”
青巧摇了摇头:“没有。”
这个时候,距离她们回京,已经快一个月了。
柳雁飞自然无法出宫,官职虽还在身上,但是一概事务全部取消。她现在除了乖乖做好一个安心养胎的孕妇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石澈和柳青荣早已回到原职,东宫里能够陪她说得上话的,也仅有这留在她身边时间算长的青巧了。另一个宫女,青心,已不幸在围场营地上被瓦刺杀手杀死。
江桥,在那一日柳雁飞“不解”地提及他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对张清婉一下没有了戒心,甚至还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后,就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似乎一直见他在思考这个问题。接着,再遇到关于张清婉的事情,他就似乎没那么用心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初为他挡箭,江桥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而对她礼遇有加大的时候,但仅此而已。
“娘娘,门外边有一趟油迹,奴婢已经命人把负责打扫的宫女叫来了。”
“嗯,你去处理吧!”
这一大早的,柳雁飞起床之后,就又遇上这样的事。而这一回,居然把油泼到她寝殿的门口了!
青巧应了一声:“是。”就躬身下去了。
柳雁飞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拱起来的肚子。心道,这宫里边,着急的人可真不少啊,等到她肚子一天天地变大,还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呢!在深宫里孕育一个孩子,可件不容易的事!
怀个身子!还要在这宫里边和人斗智斗勇!真是,还不如回边关去……
却是想到这个,江桥的身影就浮现在脑海里。柳雁飞自嘲地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接着,闭目养神起来。
大好的一天又要开始。
而柳雁飞这边正在悠然自得的时候,搬去和太子妃同住的张清婉却处于一种抓狂的状态。
“殿下他直接去公门了?”张清婉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来回报的宫女。
“是。”宫女唯唯诺诺。
张清婉无力瘫坐在椅上,一双美目泪水汪汪:“怎么会……他明明就过来了。”
“太子妃娘娘昨夜受寒,皇太孙殿下特地前来探望。”宫女小心翼翼回道。
张清婉就哭了,清泪涟涟:“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过来看我……”
户部尚书告老还乡,举家迁回,将张清婉一人扔在了宫里。就算宫中锦衣玉食,但外头没有了家人,任是谁都会心下凄然。这样,皇太孙江桥竟然都不过来安慰她一番?她可是救了他的命!
“明明,明明……”张清婉捂脸抽泣,“我刚回宫那阵,他还是时常过来的。”
可也不过几天而已。此后,就仅是例行公式一样地两日一看,三日一看……再后来,见她伤好得差不多了,竟然再也没来过了。甚至于他偶尔过来瞧瞧太子妃时,她需要跟在太子妃身边才能见到他。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张清婉呜咽着。
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皆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上一声。
张清婉哭着哭着抽泣声就停了,她挂着泪珠的脸渐渐就凶狠了起来,本来甚是美丽的脸蛋,居然曲扭得如同世界上最难看的怪物!“柳雁飞!”张清婉一字一句地恨声说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她手中的帕子几乎快被她撕烂,“凭什么,你一个只会打战粗鄙无比的女人,凭什么霸占着皇太孙殿下不放!宫中这么女人,都只配舔着你的脚底过活吗?!你自私自利,也配做大楚的皇后?!”
“娘娘……”大概是张清婉太歇斯底里了,有个宫女怯生生地开口了,“小心、小心隔墙有耳啊……”
唯恐被有心之人听到,这屋里头的宫女们,脸上都是惨白一片,有一个人甚至还扭头朝禁闭的大门处望了望。
却是那张清婉置若罔闻,反而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开口的宫女,道:“你说,柳雁飞她配做大楚的皇后吗?!”
那个宫女被吓到,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来,向后退了一步,声如蚊蝇:“不、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回答可惹怒了张清婉,她柳眉一竖,双目一瞪,一手抬起,指着那个宫女就骂道,“竟敢说不知道?!小贱人!来人啊,掌嘴!”
四下一片寂然。
“嗯?”张清婉的面色愈发得凶狠。
于是,就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宫女,走到那个宫女面前,抬起手来,“啪啪啪”就是几个巴掌下去。
那个宫女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她跪了下来,拼命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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