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站起身,终是忍不住一脚把身旁的椅子给踹倒在了地上。
新贵人瑟瑟发抖的缩着身子,她知道自己再无活命的机会了。
佟贵妃同样也怔了怔,不过只是源于她一时没明白过来,万岁爷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巨响声中,康熙冷冷道:“贵人张氏包藏祸心,为了争宠竟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罪不容诛,赐死!”
“张氏一族男子满十二者赐死,未满者充军,女子全部充为官奴!”
新贵人听着这话,竟是傻傻的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场的妃嫔也着实震惊了一把,万岁爷如此狠戾的手段用在后宫之事上,倒也是头一遭呢。
不过相比新贵人的遭遇,大家更是狠狠同情了佟贵妃一把。佟贵妃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还真是越挫越勇呢。也难怪万岁爷方才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康熙说完之后,就大步跨出了殿堂,梁九功赶忙跟了上去。
钟粹宫中,青菀被梅香服侍着才刚要就寝,不想康熙却来了。
瞧着他面上的寒气,青菀直呼自己倒霉,这位爷别是在别的妃嫔宫里不痛快了,才想起她了吧。
不过虽然这样嘀咕着,青菀还是亲自侍奉他沐浴更衣,静静的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任由他抱着,躺在了床上。
这样无声的关心却是让康熙心底暖暖的,不过也更加印证了他的菀儿并不像其他妃嫔那般,为了争宠,在别宫安插耳目灵便的探子。
梁九功就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心道,这和主子就是有办法,万岁爷这么大的怒火,竟然不动声色的就给压了下去。
殿内,青菀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同床异梦。两人各想各的,慢慢的都进入了梦乡。
翌日,青菀醒来的时候,康熙已经离开了。
瞧她诧异的样子,梅香笑道:“主子,万岁爷说了,想让主子多睡一会儿,因着这样,奴婢才没叫醒主子。”
青菀大大松了一口气,又懒懒的躺下了。
可是,却再无睡意。伸手瞧着指缝间透过的光线,她还真是觉着时光飞快,细细算来,她来到这大清朝已经将近一年了。康熙从对她的视而不见到现在的颇为上心,她从一不起眼儿的贵人到如今的妃位,从这点上来看她这一年倒也颇有建树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多的算计和暗害。
青菀很清楚,自己若想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日后铁定是闲散不了了。后宫中微乎其微的平衡,早已经被她打破。而之后迎接她的,只会是更加艰难的道路。
承乾宫
佟贵妃昨个儿夜里从长春宫回来之后,一夜未眠。
万岁爷昨个儿虽然没有训斥她,可她隐隐觉着,万岁爷生她的气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可是皇嗣啊,她身为贵妃,保护皇嗣那是她的职责。
庄嬷嬷侍立在一旁,直感叹,主子您什么时候想起来不好,偏偏怎么那会儿想着要护着皇嗣呢。您没看到万岁爷的脸色已经那么难看了。那可是被新贵人算计才得来的孩子,万岁爷如何能够容忍这样的存在?
可心底虽然这样想着,她到底不能够说出来让主子难堪。
“主子,一个小小贵人,死就死了吧。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小阿哥,这也另当一说呢。现在,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主子就别为这事儿费心了。”
佟贵妃点点头:“说的也是。万岁爷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区区贵人,和本宫置气。说不准真是本宫多想了。”
不过,想到万岁爷一出长春宫就往钟粹宫的事儿,她这心底就很是不爽。
那女人,真不知道有哪点好,竟然让万岁爷时时刻刻的忘不了她。
庄嬷嬷知主子心中的不愤,轻声道:“如今钟粹宫那位想来正在得意呢,主子何不在这个当口,让她知道万岁爷是因着对永和宫德妃的留恋才如此恩宠她。”
“月子中的女人最是情绪不稳了,和妃看着又像个骄傲的,这心底可不得憋得慌。只要她心底存了这根儿刺,那脸色肯定不会好,说不准还会借题发挥呢。”
“万岁爷如何会喜欢这样的她?主子您说是不?”
佟贵妃闻言,也觉着是个一石二鸟的方法。
女人坐月子若是伤心欲绝,可不得坏了身体的根基吗?再加心底的憋屈,说不准什么时候惹恼了万岁爷也有的是。
想通之后,佟贵妃似笑非笑的迈着步伐,走到梳妆台前,纤纤玉手拿下头上的凤钗,幽幽道:“和妃心思再谨慎,也不过是刚入宫一年的妃嫔罢了。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还真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