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原因,大概也和她入宫给德妃请安脱不了干系。
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请安,却是把她的爷弄到了很是尴尬的位置。
四阿哥竭力的压着心底的愤怒,可见四福晋嘴角浅浅的笑容,那么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了。
一把把她拽过来,沉声道:“这些年,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你乌拉那拉氏孝顺,即便对着额娘的冷漠和刁难,都能够应付自如。”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说要不是你这个贤惠孝顺的福晋,我怕早已经被盖上了不忠不孝的罪名。可试问,这样的流言蜚语是如何传出来的?你想过没有?”
见四阿哥眼底的阴郁,乌拉那拉氏顿时僵在了那里。
一方面,她觉着很疑惑,另一方面,她觉着很委屈。
这些年她府邸宫里往返,是为着谁啊。
她没有想到的是,正因为她的这种孝顺,更衬托出了四阿哥的不孝。
甚至,竟然有流言说,德妃有这样的儿媳妇,竟是比儿子都靠谱。
这话落在四阿哥耳中,当然让他的地位很难堪了。可他也不能够说什么,福晋孝顺,这当然是没错的。即便他处在她那个位置上,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质疑的。
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毓庆宫出了那么大的事,整个宫斗被封了,皇阿玛还派御前侍卫严防死守,局势如此紧张,她怎么愣是往枪口上撞呢?
这些年,皇阿玛对太子殿下的不喜,出了太子殿下的骄奢淫逸,毫不收敛之外,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不孝。这几乎是成了皇阿哥的一块心病,每每触及,便恨不得逮着谁便狠狠的教训一番。
这时候,各府邸不管是阿哥,还是福晋,都安分的呆在自个府邸,不管是因着什么原因,都聪明的避过这样的风头。可偏偏乌拉那拉氏,他一个没注意,便成了立起来的靶子。
可这又该怪谁呢?谁让他昨个儿下午忙公务忙到很晚,原想着等从书房出来之后,特意去乌拉那拉氏那里嘱咐一番,没想到,不争气的竟是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忙着去孝敬额娘了。
这么想着,四阿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怪谁了。
沉默几许,他缓缓道:“淑贵人生辰那日,宫里出大事儿了。你可能不知道,毓庆宫整个被皇阿玛给封起来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还派了御前侍卫严加看守。”
闻言,乌拉那拉氏只感觉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
想想今个儿自己还无知无畏的去永和宫给额娘请安,她终于明白爷为何那么生气了。
见她懊恼的样子,四阿哥也不好再说她什么,开口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希望皇阿玛不要多想。”
见爷如此宽慰自己,乌拉那拉氏心底却是充满了疑惑。这紫禁城谁不知道,皇阿玛是最护着太子殿下的。父子哪有隔夜仇,怕是自个儿今天这鲁莽的行径,皇阿玛会真的不悦呢。
哎,可又能够怎么办呢?
皇家的儿媳,尤其是遇着这么一个对自家儿子时时刻刻防着,忌着的皇阿玛,她也着实无力呢。
怔了怔,乌拉那拉氏突然想起了今个儿偶遇淑贵妃的事儿,“爷,今个儿我从额娘那出来,竟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淑贵妃。”
“之前家宴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瞅着觉着很端庄,大方。今个儿一瞧,竟是比那日还要美呢。”
“那气度,那涵养,也难怪皇阿玛会喜欢。”
乌拉那拉氏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这么多,或许,她只是想道出心底的对于那紫玉缕金手镯的疑惑吧。
“今个儿瞧着淑贵妃手腕上那紫玉缕金手镯,倒真是瞧着眼熟的很。细细一想,真是和爷前段时间费尽心思寻来的手镯很是相似呢。”
闻着乌拉那拉氏言语中的试探和酸味,四阿哥却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那日淑贵妃生辰,爷当然也得孝敬孝敬。”
“淑贵妃如今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妃子,短短两年已经贵为贵妃,日后,怕是福分还多着呢。如今不仅是爷,怕是满朝文武都想着法子讨好淑贵妃呢。”
四阿哥没有说的是,那日家宴,酒过三巡的他想着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却没想到,皎洁的月光下,却见淑贵妃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那惬意的样子,那陈静而又柔和的眼神,着实让人沉醉。
更让他诧异的是,圣眷优渥的她,眼眸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淡淡的哀愁。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后宫妃嫔,有了皇阿玛的宠爱,有了尊贵的位分这不就够了吗?
看着这样的,四阿哥也沉默了。
若是没记错的话,淑贵妃比他还小五岁,也不知道是仰慕还是嫉妒,那一瞬他心底竟然有了一丝邪念。这样柔美的女子,呆在皇阿玛身边,将近三十年的年龄差,着实有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