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了,沉声道:“要说便说,不说便下去,别在这烦我。”
“主子……”
徐嬷嬷犹豫的走近,低声道:“奴婢也是听有些人嚼舌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宫里好多人都在传呢,说是太子爷前些个儿去索大人府邸时,索大人给太子爷私下定了仪注,皆是黄色。太子爷虽说拒绝了,可到底好事之人不免拿此事做文章。还说什么,索大人竟是派人去行刺万岁爷,甚至,传闻淑贵妃娘娘为了救驾还受了伤呢。”
“什么?!”
太子妃猛地一惊,着实是不敢相信自个儿所听到的。
见主子这般,徐嬷嬷面带忧色道:“奴婢就是怕主子经受不住,这才犹豫着今个儿才和主子开口。还请主子恕罪。”
太子妃一向是最信任这徐嬷嬷的,这一听,直叹她好生糊涂。这事儿,都敢自作主张的瞒下来,还在很是好大的胆子。
见主子没有说话,徐嬷嬷忐忑的瞅了主子几眼,战战兢兢的跪倒在了地上,磕头道:“主子,奴婢也是觉着前些个儿您和新嫔娘娘生了好大的气,这身子一直便不爽,郁结于心,奴婢担忧主子再受刺激,这才选择了暂且瞒着主子。奴婢真心没有恶意的。”
提及新嫔,太子妃暗暗的抚了抚额头,感慨道:“亏得我前些个儿一巴掌把她给打走了,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和太子爷发生点儿什么,那可真是自个儿往火坑跳呢。”
皇阿玛南巡竟是没带新嫔,依着新嫔受宠的程度,她便隐隐的觉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直到皇阿玛南巡之后的第三天,新嫔便借口她身子不爽,作为妹妹过来陪她聊聊天,便隔三差五的往毓庆宫跑。
皇阿玛的新册封的妃子时不时的出现在毓庆宫,再加上之前有过传闻,说是妹妹会指给太子殿下,这着实是惹人遐想呢。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太子妃便瞅着一机会让她没事儿别往毓庆宫跑。
谁知,倒是踩着这新嫔的痛了。
竟然丝毫不顾羞耻的指着她的脸,气急道:“我还以为姐姐对我有多好呢,原来姐姐在心底便时时防着我抢走太子爷。”
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
太子妃向来是最宠爱自己这个妹妹的,可当下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她什么能够任性的说出如此惹人遐想的话呢?
这,亏得是在她的寝宫,可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可是大罪。
任你怎么解释,都怕是解释不清了呢。
“住嘴!你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吗?回去好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还记得自个儿方才说的什么不?”
新嫔却是嘲讽的笑道:“姐姐这么恼羞成怒做什么?说到底,你就是怕我和太子爷有什么事儿,伤了你的颜面。”
太子妃几乎是目瞪口呆了,对于这愚蠢的家伙,丝毫不顾及家族颜面和命运的家伙,她想也没想一巴掌便甩了过去:“瓜尔佳文淑,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
“你是皇阿玛亲自册封的新嫔,和太子爷从始至终便不会有什么。你瞧瞧你,成日的往毓庆宫跑,这不是让众人揣测吗?皇阿玛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此次南巡为什么不带你去,可不就是想试探试探你吗?”
“给皇阿玛带绿帽子,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这是不光害死自己,整个石家,太子殿下和我,都要给你陪葬,你赶快醒醒吧。”
不知道是被她这巴掌给打懵了,还是怎么了。自那日之后,新嫔再也没有出现在毓庆宫。
此时想想,太子妃着实庆幸自己当初那一巴掌,否则,值此形势之下,再弄出什么丑闻,皇阿玛怕是再无可能饶恕爷了吧。
瞅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寝宫,太子妃突然感觉很是苍凉。
若是有一日,真到了那一步,她会如何呢?
今日的尊贵,便是日后最大的笑话,到时候,她还能够再坚持下去吗?
“嬷嬷,你还记着本宫入宫有多少年了吗?”太子妃有几分自嘲道。
见主子这般,徐嬷嬷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大婚那日,主子是何等的尊贵,大红轿辇抬进这紫禁城,这般的荣宠,足以羡煞所有人的眼睛。
“主子,您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了。太子殿下是万岁爷从小手把手培养起来的,诸位阿哥中,太子殿下在万岁爷心底,地位可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若是万岁爷真的厌弃了太子爷,某种程度说不就是自个儿教育的失败吗?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万岁爷不会轻易走那一步棋的。”
太子妃哽咽道:“近些年来,我脖子上好似驾着一把刀子,怕的不是它落下的那一刻,而是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这般的煎熬和折磨,谁都不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