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但不如陌生人。
陌生人还有彼此欣赏和喜欢的可能。
筹备婚礼需要女性长辈出面,继母该做的分内事都做,但要说上心,并不如凌雅琼。
婚期定下,双方宾客名单也己拟好,只等请柬定制完成即可发出。
继母回京北那天,临行前,以长辈的口吻教导白清枚:“在家里有你爸爸、你爷爷奶奶宠着你,以后结了婚,还是要学着收敛脾气。你跟晟安的婚姻,不止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关乎我们两家的合作,别太任性。”
白清枚不买账,嘲讽道:“我妈死了,我爹又没死,怎么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继母被她呛得脸色有些挂不住:“没想教育你,只是给你一个忠告,要以大局为重,不然以你这性子,以后有吃不完的苦头。”
“你自己怎么破坏别人家庭的,都忘了?现在倒有脸来教育我以大局为重。回去教育好你自己的女儿,将来别跟你一样做小三就行了。”
白清枚说完,在她铁青的脸色里甩上车门,砰地一声,扭头走了。
婚纱请了国外有名的设计师设计,一切都按照白清枚的想法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方围从日本回来,闺蜜也从京北跑来,他们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如姐妹。
虽然方大少爷每次都对这个形容表示抗议,但每次都会被一句“不想做姐妹就滚出我们的姐妹团”镇压。
白清枚出来跟他们一块喝酒,到了酒吧,周晟安给她发消息,问她去哪了。她回了把地址发给周晟安,让他一会派司机来接她。
方围视线盯住她拿手机的手:“你又啃指甲了?”
闺蜜的一双大近视眼这才注意到,放下酒一把拉过白清枚的手:“我的天,你怎么回事啊。”
“可能大姨妈要来了,激素作怪。”白清枚己经把啃咬的痕迹修剪掉了,但她指甲本就不长,没有太多修剪的余量,还是能看出端倪。
“破指甲,首接拔了得了。”
闺蜜要被她吓死:“这可不兴拔啊。”
方围皱着眉:“你是不是又想复发了?”
“没有,我每天好好的,复发什么。”白清枚不假思索地否认,“就是最近在准备婚礼,有点焦虑。”
“结个婚有什么好焦虑的,”方围不懂,“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多毛病。”
闺蜜不高兴地啧他:“会不会说话啊你!”
转头问白清枚,“亲爱的,你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
“婚前恐惧症?”白清枚说不上来为什么,随着婚期一天天的临近,她心里好像有一个黑洞打开了口子。
“可能吧。”
闺蜜搂着她安慰:“哎呀你不要太悲观啦,结婚可不可怕取决于你的结婚对象是谁,周晟安多好啊,他跟你爹不一样的,他比你爹靠谱多了。而且他不是答应过你的约法三章吗?”
心灵导师今天发挥失常,这段话完全没有起作用,甚至雪上加霜,让白清枚心情更差了。
“谢谢你,并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