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
她凝着眉,思索着对策。
不能让自己这般被动。
钟诺涵听着苏珝错的话,再看她与陛下和贵妃之间的暗涌,隐隐觉得仿佛整个事情似有蹊跷,但是若真如苏珝错所言,那这件事必然牵连甚广,后果难以预料。
众人思量间,章太医已经诊好了脉,后退了一步,对着温陌君躬身行礼,朗盛道:“回禀陛下,宁嫔娘娘脉象虽然虚弱,但是却无流产之兆。”
“你胡说什么!”宁轻妍听闻章太医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本宫怎么可能没有流产?”
章太医听宁轻妍这样说,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心头微有不悦,沉声道:“那不知娘娘那日可有见红?而且若是流产之后,娘娘的入月应当在一月之后,可从娘娘的脉象看,娘娘在半月前就有入月了,这违反了医护常识,而且娘娘脉象虚弱,不是因为内需而是因为最近心情郁结,血脉不通造成的,而非流产。”
章太医的话无疑是投入后宫这片大湖泊中的巨石,瞬间将在场的人全部动荡。
“不可能!”宁轻妍不相信这个事实,摇头否认:“本宫之前头晕想吐,喜爱吃酸,怎么可能不是,而且之前为本宫诊脉的那个太医十分确认的告诉本宫,本宫是喜脉的,怎么可能没有!”
“陛下。”章太医见宁嫔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肃容纠正:“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句句属实,没有半个字的虚假。”
“如此说来,章太医所言是真,否则便是欺君了?”苏蔓吟声音浅浅的,落字的时候却有种耐心寻味的意味。
“贵妃娘娘不会是在暗示章太医什么吧?”苏珝错抓住机会,半无畏半警示的说着。
“庄妃未免太敏感了,本宫只是提醒他不要欺君而已。”苏蔓吟冷声道。
“是吗?我还以为贵妃娘娘您心虚,在暗示对方不要乱说话呢。”苏珝错反唇相讥。
“如此说来,宁嫔不曾有过喜脉这一说了。”温陌君忽略苏珝错与苏蔓吟之间的暗斗,重声对章太医确认道。
“是,以微臣之见,宁嫔娘娘没有喜脉,应当是被误诊了。”章太医躬身回答。
“误诊。”宁轻妍这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一直不通透的脑子似乎在那一刻得到了灵拨,快速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得出了自己的答案,“恐怕不是误诊,而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吧。”
面对宁轻妍的逼视,苏蔓吟的脸色不自觉的就白了几分。
“宁嫔妹妹,天子面前可不能乱说话。”钟诺涵见她悲伤过度,忍不住出言提醒。
“臣妾虽然愚钝,但是不至于被人利用还不知情。”宁轻妍说着脸上流露出几分惨淡的笑,“臣妾起初以为是皇恩浩荡,上天垂怜,让臣妾那么快就有了皇嗣,哪知这是一场空。贵妃娘娘,人算不如天算,你终究还是未能如愿。”
“放肆,本宫怎么可能拿皇族血脉来作帷幄之争,你这是在污蔑本宫。”苏蔓吟说着匍匐在温陌君脚下,含冤泣道:“陛下,臣妾没有做过,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在你们眼中,还有朕吗!在你们眼中,朕还是个明君吗!”温陌君怒极,起身在几人面前踱步,低吼道:“你们一个个的玩弄权术不是很厉害吗!还需要朕察什么!”
“臣妾不敢。”几人见龙颜大怒,纷纷叩首,不敢再言。
所有人面对天威,都静若寒蝉,唯独苏珝错却依然站着,望着正在大发雷霆的温陌君,一脸的漠然。
“章太医。”温陌君怒气不减,反而更是高涨得厉害。
“微臣在。”章太医跪在地上,拿衣袖擦了擦脸颊,一副惊弓之鸟的神情。
“你确定你诊断无误?”温陌君一双眼瞳灼着火,望着他。
这样的目光对章太医来说,宛若芒刺在背。
“是,微臣以性命作担保。”
温陌君轻轻地额沉了一口气,一双目光含着盖天的威势一一扫过跪在他脚下的人,声音仿佛是寒冬中猛烈刮来的雪风。
“丽妃谣言惑众,诋毁庄妃之名,即今日起削去妃位,打入冷宫。宁嫔冤枉纤阿,试图以私会男子之罪牵连庄妃,从今日起降为贵人,禁足两月。苏贵妃治理后宫不当,弄得后宫不得安宁,降为妃位,禁足一月,削管理后宫之权,暂由蕙妃接替。庄妃恢复妃位,解除禁足,。”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钟诺涵被温陌君的强势与独断所惊,虽然她一向清楚陛下看起来温雅平和,实则深不可测。丽妃在整场斗争中,最多不过是被宁嫔当做了那把被用作杀人的刀,但是实际上却未的得到任何回报,现在却被削了妃。
而宁嫔到底是真的不曾有喜,还是她藏得太深,竟然连她都被骗了过去,这后宫果然是什么都可以吞噬的无形猛兽啊。
纵使两人从小玩到大,却还是无法保持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