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影道:“我们在说一个劫富济贫的飞贼,这几个月,曲阜城里为富不仁的大户被偷了好几户,好不痛快!”
江怀瑾却道:“疏影,你怎么这样说话?富人的财富,也是他们自己赚来的,偷就是偷,无论把偷去的东西拿去做什么,偷都是违法的,是不对的。”
喻疏影道:“通过正当法子致富的富人固然好,可那些为富不仁的,靠短斤少两坑蒙拐骗,搜刮佃户长工致富,偷他们点,周济被他们坑苦了的穷人,不是应该的吗?”
江怀瑾道:“他们短斤少两坑蒙拐骗自有官府去处置。”
喻疏影“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难得喻疏影也有说不过别人的时候。
那日,江怀瑾独立月下,想自己怀才不遇,不禁唏嘘,忽见一人影越墙而入,心下一惊,那人影却从窗户蹿入喻疏影房中,江怀瑾唯恐惊动贼人,轻手轻脚快步走到喻疏影房前,想提醒喻疏影注意,遂敲门道:“疏影,还没起来么?我们和叔惠几个不是约好一起看昙花的么?”
并无回应,江怀瑾心头一紧,以为喻疏影已遭贼人毒手,当即破门而入——穿着夜行服的喻疏影惊愕地看着江怀瑾。
原来,喻疏影就是那个偷大户的飞贼。
以江怀瑾的性子,必然举报喻疏影,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江怀瑾早已倾心于喻疏影的伶牙俐齿、率真任诞,一番争斗之下,江怀瑾终于道:“原来做下这些案子的是你,以我的性子,是要向官府揭发你的。可念在我们同窗一场,你劫的又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你且离去,我不告诉任何人,你从此不要回来,也不要再犯案子。”
喻疏影道:“你是不是,从此也不再见我?”
江怀瑾默然。
喻疏影道:“这些日子,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你怀才不遇,你还有你的抱负,你的理想,可举世浊浊,你不同流合污,也该学得圆滑些,你这样的性子总是要吃亏的。你可愿随我,退隐山林,过男耕女织的日子?”
江怀瑾道:“我想我能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情,我还年轻,不能轻言退隐。而你,你为盗,我无法接受。”
喻疏影走了。
别后方知情深几许。
喻疏影走后,相思日夜折磨着江怀瑾。五个月后,江怀瑾终于取出喻疏影留下的锦囊,喻疏影说,锦囊里写着她去的地方,她会在那里等江怀瑾三年。
江怀瑾找到了那栋林间小木屋,那里的一切,如梦如画。那一刻,江怀瑾想,若能和喻疏影终老于斯,什么家国天下,什么才华抱负,都一边去吧!
江怀瑾徘徊再三,终于敲响木屋的门。
没有回应,江怀瑾想喻疏影或是出去了,遂在门外等候。久等不至,江怀瑾有些急了,以为喻疏影是没等到她,不在这里了,江怀瑾心下失望,想看看喻疏影曾经住过的地方,遂试着推门,门竟一推就开了。江怀瑾走进院子,走到一间小屋前,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江怀瑾推门而入。
喻疏影就躺在床上,可她已经死了,穿着和江怀瑾做同学时穿的儒装,佳人已成枯骨!
江怀瑾不敢相信床上的枯骨就是喻疏影,可砚台下的那封信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原来,那晚官府重兵防备飞贼驾临,喻疏影中了埋伏,身受重伤,逃了回去,因此身形迟滞,才被江怀瑾发觉。
喻疏影自知不治,想和江怀瑾度过最后的日子,喻疏影好强,她想知道江怀瑾是不是真的爱她,而不愿江怀瑾因她将死而陪她退隐。
喻疏影死后,江怀瑾陷入深深的悔恨与自责之中,一蹶不振。
直到玉公子给他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原是随便写的,玉公子因知道江怀瑾前世的身份,在他十六岁以后便来到他身边,做了他的朋友,两人常有书信联系。江怀瑾不知道玉公子实是天神,以为他只是浪荡江湖的游侠,在刚被贬那会,江怀瑾时常羡慕玉公子的逍遥自在,可江怀瑾终究心系庙堂,不能久在江湖。江怀瑾一番心事无处可诉,便在信中将苦恼告诉玉公子。玉公子被那个金神巫缠得脱不开身,接到江怀瑾的信,心下担心,想了个法子溜了,路上遇到青晔,请她帮忙掩护,这才一路到了曲阜。
青晔激发江怀瑾天魂的潜力,让他吸收天地间木元素的力量,帮助他肉身成神。其后,青晔找了棵千年古树给喻疏影还了魂,将她点化为仙体。二人随青晔去了黎明宫。至于玉公子,他依旧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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