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蓝布条系在额头上。
到了客栈一楼,整个堂里也没多少人,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是这客栈的住客。
苏定方赵严二人早了李破军一步来到这里,先行坐下了。只见他二人也是脱下了那一身盔甲军服,换上了一身普通人家庄丁的麻布衣服,比李破军的衣服还是差那么一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护卫。
这也是他们昨日商议的,李破军扮做行商或者游玩的少爷,苏定方他们二十人便是护卫,这样比起整齐穿戴的一队士卒要容易行走一些,毕竟那么一队全部武装的精兵,难免不会在这一路上叉子,太过高调张扬了,与李破军一向的低调谦虚作风也不符合,所以还是这样扮猪吃老虎的要好一些。
简单米粥泡馍加几碟子冷菜,早饭就是这些东西,李破军倒也是不嫌弃,早上起来练了半天,又和苏定方做了一场,肚子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完,倒是让赵严又是好一阵佩服,这郡王何等高贵的人物,大鱼大肉的,现在吃起这粗食来也是不含糊啊。
吃着吃着,门口的几声呻吟起了李破军的主意,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没理会。
李破军一看,心中又是悲凉,又是焦虑。又是灾民,又是流民,这样下去怎生了得,岂不是会生起民变,只怕刚安稳下的关中又是动荡不安了。
李破军起身在这名为“宏福客栈”的门口看了看,沿着这客栈外墙地上坐着一排排灾民,皆是干旱致使粮食颗粒无收,又被租子所迫而逃难的可怜人。
粗略的一看,便是不下百人了,这豳bn州城还是靠近京城的地方,便是这般光景,从长安一路来,路上的难民有增无减的,这样想来,那西北凉州甘州等地又是怎样的,李破军不敢想象。
李破军招呼憨娃来,从背包里拿出十两银子和一贯大钱,又招呼来掌柜的,吩咐道“掌柜的,这十贯钱你且拿去,全做成稀米粥来,分三次发放给这些流民,另一贯便是你所得。你切记,不可少量,此乃积德善事,你这厮若是给本公子偷工减料,休怪我心狠”。
掌柜的一听,赶忙应承,他也知道这行人昨晚来时的行头,那是全副武装,那盔甲,那马匹,皆是上品啊。
门外靠近一点的流民明显是听到了李破军的话,一阵骚动,李破军转身对他们说道“百姓们,本公子从长安而来,你们所受苦难,朝廷皆已经知晓,听闻正在调粮赈济你们,你们不要慌乱,也不要乱跑,就地安顿,山中有果肉,河中有鱼虾,皆可为食,你们要相信朝廷不会放弃你们的,当今陛下仁慈爱民,已经下令赈济你们,你们且放心。”李破军高声喊了两回,便是回去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尽自己的一点心意了,至于能有多大作用,那就不管了,但求无愧于心吧。
苏定方等人自是对李破军的举动一阵钦佩。
继而赵严问道“李兄,我等如今在豳州城,这豳州已经是京畿边缘,出了豳州便是离长安愈加远了。
此去凉州都督府姑臧有两条路径,皆在这豳州分路。
一是自西门出,去泾州,过原州,到凉州。此路一来甚近,笔直可直达凉州,二来也是在陇西腹地,不会遭遇北突厥南吐谷浑游骑。
二是自南门去岐州,过秦州,到凉州。此路稍远,而且一路上贴近吐谷浑边境,恐遭遇其游骑。不知殿下怎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