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睿亲王派那个叫做聂海的亲卫跟随静君回府拿寻香鸟。静君和聂海出了武馆门,外头清理战场的亲卫已经找到她的秋水剑鞘。当初这剑鞘挡了黑铁红缨长枪一击,花纹繁复的表皮都被划烂了,静君有些心疼。还好剑鞘本身十分坚固,并未变形,她就将宝剑插了进去,斜挂腰间。
聂海叫同伴牵了两匹脚程快的骏马,静君也不推辞,拽着马鬃翻身就上了马。刚才血战闹得动静太大,附近没人敢出门,道路宽阔,正可以纵马疾行。舒府离仁德武馆不远,只小半个时辰,静君就已经拿着一笼寻香鸟折返武馆。
此时的仁德武馆与方才大不相同,人山人海几乎将整个武馆围成铁桶。既有红衣捕快,亦有银色铠甲的亲卫,还有一拨魏国服饰的侍卫。
门口一顶青布八抬大轿,一辆明黄色帘幔的华贵马车,聂海看了一眼便低声说:“看样子京兆尹与魏国恒王殿下都来了。”
两人门前下马,自有睿亲王的亲卫相迎。静君与聂海一同进入武馆,等通报后登堂入室将寻香鸟献给睿亲王。
此时大厅共坐有三人,左方上首的是睿亲王,身后侍立着舒卿哲,左侧下首坐着一个身穿官服,颌下三缕长须的清瘦中年男子,估计就是京兆尹皇甫安。右侧上首坐着的则是静君的熟人魏国恒王江璟。
他们本来讨论着如何处理这桩事情,见静君提着鸟笼进来便暂时息声。闻香鸟是产于苗疆的稀罕物,寻常人听也没有听说过,几人看着这三寸大小绿如翡翠的小鸟都十分好奇。
静君简短解释了寻香鸟的用法,请众人过目。
京兆尹皇甫安抚着颌下三缕长须微笑说:“舒小姐的见识真是广博,本官枉读了许多年书,却也自愧弗如。”
静君低头微笑道:“蒙大人夸赞,小女子十分惭愧。不过平日多读了几本杂书罢了,真本事是没有的,哪里及得上大人学识之万一。”
说完,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注视。不动声色抬起眼皮一看,原来是江璟直直地望着她。两人目光相交,江璟神情有些奇异,闪着不知名情绪的异彩,随即转移目光看向静君的腰间。
静君一怔,也低头望去,腰间悬挂的破损剑鞘触目惊心。
睿亲王交代下属将寻香鸟拿去,按照静君提供的方法去追寻逃逸的青袍人。静君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涉及朝堂之事,不是自己这个小女子能参与的,便起身告退。睿亲王温声道:“舒姑娘方才受了伤,本王已经召来王太医给舒姑娘诊治,请舒姑娘先去偏厅小憩。”
静君心中一暖,遂又行了一礼。门口的睿亲王亲卫引导静君前去收拾好的偏厅,果然提着药箱的王太医已经等在那里。
静君擅于轻功,在青袍人以内劲袭击的时候飘身后退,藉此消去大半的力道,虽然吐了口血,其实伤势并不重。王太医诊脉之后,先给静君针灸活络一番,接着给她开了一些散瘀固本的药丸,又开了药方,嘱咐她日日多加休息。静君吃下药丸,过一会儿药效发作,明显觉得舒服了许多。千恩万谢送走了王太医,眼看哥哥还没有回来,就老老实实坐在桌子边等待。
过了半天困意上涌,静君用手支着脑袋强打精神,可过一会儿终于支撑不住,眼皮子沉重地像灌了铅老往下落,原本灵活清亮的眼睛变得无神,再怎么想要头脑清明也半睁半阖打起瞌睡来。
江璟踏入这屋子就看到静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倒像小鸡啄米似的。脸侧垂下一缕乌黑柔亮的长发,衬得清秀的小脸雪白粉嫩。
门口守着的是睿亲王的亲卫,虽然被恒王止住没有出声,一双眸子却紧盯里面的情形,务必不能让有名的风流王爷趁机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江璟走到静君跟前,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娇小的身影上。静君睡梦正酣,竟然一无所觉。
江璟轻叹一口气,弯腰贴近静君的脸颊。
许是感到什么东西接近了,静君眯着眼睛激灵一下,蓦地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眸子恰好看到恒王的脸。
她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忽然猛地朝后退,一时之间差点儿将椅子翻到,惊叫间,恒王眼疾手快抓牢她的手臂,静君摇晃的身体才稳了下来。
“你干什么呀?”静君惊疑未定,脑子一热冲着罪魁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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