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是我风衣的义女,怎么能将他拱手让出去?就算要退亲,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成全他,让他好过!”
风衣看着倔强的闺女,没办法,只能有这种方法先稳住她再说!
章小草苦笑着摇摇头:“他若真如此虚伪绝情,我又何必为了这种人白白耗费光阴,没了他,我一样会活得很好,更该庆幸早些认清他的真面目,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人,就算对方有错,她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不过是相互折磨,谁都不会快活!他若真是那种人,她这么做就更不值得了,就算意不平,也会用别的方式报复,绝不会傻到牺牲自己的幸福!
风衣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拦不住她,只好说道:“那你且等几天,待义父将有些事情处理完,就随你一同进京,不然谁知道路上有没有人对你下黑手!”
章小草闻言心惊,是啊,既然镇南侯府知道林肇源有未婚妻,难保还知道那个人就是她,若她不管不顾的进京,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说不定还真会对她不利,有义父陪同,他们就算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我听义父的,就再等几天!”
风衣见她答应,心里松了口气,一边算计着催促京城赶快行事,一边决定找藉口多拖延几天,总之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丫头进京!
章小草可不知道风衣的算计,心里闷闷的,便带了小一还有小四打算出门转转,小三不在,前几天给君离忧送信去了!
刚走出大门,身后就多了两条尾巴,她无奈的看着兰芷绿芜,郁闷道:“姑娘我只是出去转转,你们别跟着!”
兰芷没说话,可眼里流露的意思是一定要跟着,绿芜却苦着脸,可怜兮兮道:“姑娘要不让我们俩跟着,风衣大人一定会骂我们的,姑娘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对于绿芜越来越会卖萌撒娇的行径,章小草表示充分理解,只要她露出这副模样,凌云便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可她忘了,她不是凌云,这招没用!
“凌云不是催着你给他做两套夹衣,你难道做完了?”
绿芜一听,面色一红,想起前天他的威胁,不禁羞愤道:“管他去死!让他裸奔去!”
裸奔一词,还是某天章小草讲笑话时,一时忘形给说了出来,两个丫头就记住了!
章小草噗嗤一笑,心情奇迹般的变好了些,原本去年腊月,绿芜就该和凌云成亲的,只是二人执意要等林肇源回来才肯成亲,她劝不动,就耽搁了下来,只是家里人早就将他们当做夫妻了,绿芜给凌云做衣衫鞋袜,也没人说什么!
“兰芷,记住这丫头说的话,等会儿凌云回来,你就说给他听!”
兰芷笑眯眯的点头应下,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凌云大哥一旦知道,某人的日子又该难过了!”
绿芜见姑娘和好姐妹竟然齐齐欺负她,心里恼极了,她不敢拿姑娘怎么样,可是却一下子掐住了兰芷的命门:“哼,兰芷姐姐可别笑话我,你要是真敢将我说的话告诉那个家伙,我也不会替你保守秘密!”
兰芷一惊,略显慌乱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来的秘密!”
绿芜抬着下巴,盯着她神秘兮兮道:“真的没有?那你年前做的那个精致的荷包去哪里了?”
章小草闻言,就着绿芜的话八卦道:“我也想知道那个荷包去哪里了!”
这下,兰芷真慌神了,她没想到这事竟然让绿芜知道了,现在还当着姑娘的面抖了出来,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没,荷包让我不小心掉河里了 [,!]
(!”
“兰芷姐姐骗人呢,那荷包分明是男式的,你可别想蒙混过去!”
绿芜只想着让她别把她方才说的话告诉凌云,可一见她抵赖,顿时急了!
兰芷被两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不敢抬头,最后竟然一跺脚,跑了!
章小草还好,兰芷心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熟悉的,迟早会知道,绿芜却不愿放过,连忙追了过去,她还没答应自己不把今日自己说的话告诉那个坏家伙呢!
两个尾巴就这么打发了,章小草有些哭笑不得,抱着小四就要去后山,哪知就在这时,听到了熟悉的鸣叫声,抬头眺望,就见一只大鸟飞了过来,只是距离太远,她分不清是跟随慕华的小二,还是前几天送信去京城的小三!
当大鸟缓缓落下,欢快的冲到她面前,她才看清是小三,她摸了摸它的头,很快取下它脚上的信件,只是当她看到信上那简短的一行字时,整个人如雷劈一般定在了原地,薄薄的信纸从指间飘落,六个刺目的黑字跃然纸上:
离忧病危,速来!
通往京都的官道上,一行四人骑着飞奔的骏马,呼啸而过,路面扬起一阵阵尘土!
飞奔在最前面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背上坐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年,整个人被裹在宽大的披风里,带上毛茸茸的皮帽,只露出一双灵动而又焦灼的黑眸!
风衣看着前面拼命打马飞奔的章小草,暗暗焦急,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以前都没有骑快马赶路,现在才第一天就如此拼命的跑,就算马儿受得了,人也撑不住啊!
章小草现在的确不怎么好受,这是她第一次骑快马,不说臀部被颠的生疼,就是大腿两侧也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更是像要被颠出来似的,难受至极,可是一想到性命垂危的君离忧,这些疼痛都被她忽略过去,咬牙继续飞奔!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哪怕是吃东西补充体力,也只是放缓了马速,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干粮,一边吃一边继续跑,直到夜幕降临,抵达一个小镇,在风衣斥责下,章小草才勉强停下来,随便找了家客栈,打尖住宿!
草草吃过简单的饭菜,众人简单的洗漱后,就各自回了房间睡觉休息,当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时,章小草猛地坐起身,浑身一软,又脸上闪过一丝痛楚,骑快马的“后遗症”显现出来,整个身体像是被放在洗衣机里搅过一般,支离破碎,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
等她穿好衣裳出来时,就看到义父、凌风凌雨都站在门口等她!
“小草,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今天歇一天,明天再赶路?”
风衣见章小草一脸菜色,心里满是担忧!
章小草一听,忍着不适咬牙道:“没事义父,我还能赶路!”
风衣心知她是个犟脾气,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让凌风去皮货铺子里买了块厚厚的皮货,垫在马鞍上,让她坐着等舒服些!
四人简单的吃过饭后,退了房间,便继续赶路!
章小草渐渐适应了路途艰辛,不像先前那样浑身疼痛难忍,便是晚上也会赶一个时辰的路,若是没有碰到城镇,便借住在沿路民户家里!
经过七八天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巍峨庄重的京都城门,只是四人谁都没有进程,径直绕过,直接往北面无脊山奔驰而去!
当抵达无脊山,来到君家大门时,已经到了酉时,君家大门紧闭,这个时段本不是拜访的时辰,门也关上了!
凌风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表明身份和来意后,看门的老头请他们稍等,便连忙进去通报了,过了一会儿,居然是田七红肿着眼出来了!
众人见状,心里都沉甸甸,心知君离忧怕是真的不好了!
章小草心里更是翻腾起阵阵不安,都没勇气问田七他家公子如何,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却颤抖的厉害:“田七,你在前面带路吧!”
田七点点头,转身悄悄的抹了一把泪,走在了前面!
待来到君离忧的住处时,屋子里静悄悄的,连来往的下人都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半丝声响,令人压抑极了!
风衣等三人默契的在外面的小客厅里等着,没有跟着章小草进去!
房门虚掩着,章小草轻轻推开,就看到白发白须、精神矍铄,面上却隐含着忧伤的君老先生,也就是君离忧的爷爷正在给床上躺着的君离忧把脉,边上,是君离忧的父母,还有神色萎靡、沉默不语的君离邪!
她没有出声,生怕惊动了正在探脉的军老先生,她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的男子,心头大恸,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的他,就这么无知无觉的躺着!
她死死的咬着唇,控制着上前的冲动,一动不动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君老先生才收回手,看着沉睡不语的孙子,面上一片哀戚之色,:“让他好好睡吧,这样也能少些痛苦!”
孙子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若非心事未了,意志坚定,早就熬不下去了!
尽管心里有准备,可是听了他的话,君离忧的父母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尤其是他的母亲像是突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般,软身靠在丈夫的身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坠,看着床上病危的孩子,心都碎了!
章小草更是倍受打击,无力的踉跄一步,撞到了门上,发出一阵响动,惊醒了悲痛中的四人!
众人一见是她,眼睛蓦然一亮,闪烁着希冀,离忧苦苦坚持着,不就是放不下这个姑娘么,也许她能让离忧坚强的撑下去也说不定!
君离邪最先回神,直接上前将人扯到床边,对君老先生等人,略显冷硬道:“大爷爷,三叔三婶,您们先回去歇歇,就让她陪着离忧!”
待众人走后,章小草来到床边坐下,看着面上的皮肤近乎透明的君离忧,她连呼吸都轻下来,生怕会惊扰了他一般,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最后越来越多,很快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不敢哭出声,更不敢开口跟他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见他的手在被子外面,便伸手想将它放在里面,触手的冰凉,让她控制不住的开始抽噎起来!
“不要哭!”去而复返的君离邪见她在哭,不耐烦的低吼,迎上那双红肿的眼,有些不忍心,遂缓和了语气道:“他听到你哭,会难受的,你还是跟他好好说说话,他能听到!”
章小草一听,连忙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双手包裹着君离忧的手,试图帮他取暖,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离邪走近,看着眼泪打转儿的章小草,叹了口气,面上带着疲惫,这些天,整个君家都在全力救治傻小子,可是傻小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会来!
现在,族中除了大爷爷和三叔三婶,其他人都放弃了!
过了好一会儿,章小草情绪才稳 [,!]
(定下来,看着君离邪问道:
“他在我家看起来还不错,为何才过去三个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那时不是说他”还有半年时间吗?
君离邪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地瞪着她:“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他如何会郁结于心,提前发病?”
章小草闻言,心头一震,君离邪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人,他既然这么说,就真是因为她,可是她不清楚到底做了什么事,刺激了君大哥,让他变成这样!
君离邪看着仔细回想的章小草,颓丧道:“这也怪我,那天我不该多嘴,将那些传言告诉他,不然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心忧于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章小草一听,看着他愤怒道:“你说了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生气?你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你还要告诉他?”
看着无言以对的君离邪,她心知自己这是迁怒,她把君离忧当作好朋友,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床上等死!
君离邪一脸悔恨,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的确怪我!要不是那天我把你那个未婚夫另攀高枝的事告诉他,他就不会因为担心你,而去找人查探,也不会在得知确切消息后,急着要去找你,引发了宿疾,是我的错!”
这些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天都活在自责中,尽管他知道就算没有这事,傻小子撑不了多久,可他仍然希望傻小子能撑的更久一些,也许撑着撑着,就好了呢!亲手打破希望,谁都无法承受!
章小草听到君离邪这段忏悔的话,却惊呆了,她接到林肇源的信,只让她退亲,解除婚约,她心里一直有疑问,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可万万没想到,君大哥竟然会是因为这个才一病不起!
若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如何会这样!
“难道这件事你不知道?”
君离邪看着倍受打击、一脸不敢置信的章小草,有些摸不准,难道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可不能啊,再怎么说,她也是钟敏县主,林肇源若是没有同她解除婚约,就想娶别的女子为妻,这事若是被传出去,不光林肇源,就是镇南侯府都兜不住,不管是林肇源,还是镇南侯,都不是傻子,没道理连这个都不懂啊!
章小草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让我提出退婚,解除婚约,但是我没这么做,也不知道原来他和那个镇南侯府千金在谈婚论嫁!”
君离邪闻言,越发不解了,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古怪,当初他在章家村,亲眼看到她和她的未婚夫感情如何好,当时嘴快,把这事告诉傻小子,也是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顺眼,才想着刺激刺激他,让他自己去争取一次,哪里想这个傻小子竟然傻的如此厉害,一心一意为别人着想,根本没想过这么做!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事另有蹊跷,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章小草闻言,心中一动:“为何这么说?”
她并不了解这个时代官声对官员的重要性,当官的三妻四妾很正常,哪怕是在外面养外室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在已经成亲,或者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另娶他人,那就是品行问题,一旦被揭穿,其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除非你有强大的背景,能把事情镇压下去!
君离邪以为她待在章家村那样的小地方,所以不懂这个,于是解释了一遍,后悔道:“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先把这事问清楚,傻小子却担心你难过,也没问你,不然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他也不会忧心之下,让身体迅速垮了下去!”
“七哥,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用!”
虚弱的声音响起,令屋子里另外两个人顿时傻在了原地!
章小草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就看到一张温暖的笑脸映入眼帘!
“君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章小草一个箭步上前,激动地握紧了他依旧冰凉的手,又哭又笑。
君离邪也走了过来,探上他的脉搏,相比章小草的激动,他更关心这个傻小子身体好转了没有!
章小草反应过来,连忙让到一边,期待的看着他,就在方才,君老先生都说君大哥可能不会再醒过来,可是现在他醒了,是不是代表他有好转的可能?
待君离邪收回手,她满怀希冀的看着他,却又不敢问出口。
君离邪正要说话,君离忧便抢先说道:“七哥,我好了一些是不是?我觉着现在比之前轻松了一些呢!”
君离邪一愣,看着他祈求的目光,就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叹,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略显僵硬道:“是好转了些,正好章姑娘也来了,你们俩可以多说说话!”
章小草一听,顿时高兴极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君离忧见她高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十分清楚,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又如何能好转?让七哥帮他撒谎,是不想她难过,他永远想看着她快快乐乐的笑着,也不想看到她哭,更不想自己惹她哭!
君离邪心里堵得慌,也不想待下去,搅和傻小子同心上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便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还带上了房门,不过没有关严实。
小客厅里守候的风衣见只有他一个人出来,站起身透过门缝朝内室看了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正在说话,虽觉得不妥,但想到人家对闺女有恩,又是个正人君子,闺女也是一身男装,就算让人看见,也没什么,于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到!
凌风凌雨也觉得男女共处一室不好,但见姑娘的义父都没说什么,他们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君离邪见状,笑了笑,看向风衣他们,突然觉得顺眼了许多,居然主动跟他们说起话来!
当几人得知君离忧没几天日子的时候,一个个惋惜的直叹息,风衣还好些,毕竟两人没什么交流,甚至说连正面都没见到过,凌风和凌雨跟他相处的时日不断,也有几分情谊在,现在好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要走了,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以至于后来几天,章小草一天到晚陪着君离忧,他们也没说什么,更没想过告诉林肇源!
内室里,充满着淡淡的药香味,章小草还沉浸在君离忧病情好转的好消息中,整个人没有之前的忧伤,只微笑的看着君离忧。
君离忧笑看着她,心里异常满足,他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再次见到她,看她的一颦一笑,看到她的喜与忧,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两人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彼此,傻愣愣的笑着!
就这么过了小半刻的功夫,最后还是君离忧出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你是不是一路没间歇的赶过来的?你看你,都瘦了好多!你是女孩子,以后可不能这样,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听着君离忧喋喋不休的告诫,章小草笑开了眼,他总是那么细心,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却又让人十分心疼,有时候,他多么希望他能自私些,能多 [,!]
(替自己想想!
君离忧见她被训斥了,还傻傻的笑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看来,这也是个傻子,都被教训了,还笑呢!”
章小草看着他还是那样苍白的脸,心里再次抽痛的厉害,面上不显,故作恼怒的拍开他的手说道:“你还说我,你是个大人,还欺负我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呢!”
君离忧一听,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的确孟浪了,以为她真的在生气,连忙收回手,脸上露出愧意:“对不起小草,是我不对,你千万别生气!”
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章小草眼角一片湿润,连忙掩饰的笑道:“我又不是真的怪你!咱们是好朋友,好兄弟,相互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君离忧一直知道她比一般女子爽朗的多,听了这番话,心知她是真的不在意的,心里放松下来,说起了正事!
“方才你和七哥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既然事实很有可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你也别担心!我和林公子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为了权势会不择手段的人,有机会,你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千万别生了误会,让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章小草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不会因为这些事失了理智!你别为我担心,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我还想着等你好了,到时咱们一起回章家村,奶奶每次做里脊豆腐,都念叨着你呢!”
君离忧闻言,眼里隐过一丝黯然,生怕她看出来,微笑道:“我也想念奶奶呢,回到家后,吃家里的饭菜都不习惯了,让厨房做里脊豆腐,可怎么做都不是奶奶做的那个儿,就是你交给我的水酒方子,让他们照着做,也没你亲手做的香甜!”
章小草笑道:“是你自己想着不一样,才会不一样,又怎么会真的不一样!我的手又不是神手,还能把东西变得好吃不成?”
君离忧淡笑不语,她又怎么会知道,在他心里,她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让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岁月越久,越是沁入心髓!
此后几天,章小草总是一身男装,陪伴在君离忧身侧,搀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步、聊天,日子过得自在而惬意,如果忽视掉君离忧越来越苍白的脸的话!
外面如何风起云涌,沸反盈天,都没有打搅到二人的安宁!
城中,望江楼二楼一间豪华的包间里,风衣幸灾乐祸的看着对面一脸漆黑的林肇源,不厚道的说道:“你说要是让我把你最近做的这些‘好事’说给小草听,她会不会直接那把刀,当街砍了你们?”
林肇源冷冷一哼:“当初我本来就不同意这种做法,是你们觉得这样的办法最稳妥、最有效,如果让丫头知道是被她视作亲生父亲的你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你觉得她还会不会再喊你一声‘义父’?”
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风衣恼怒的瞪着这个从来不把他这个义父放在眼里的女婿,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林肇源对他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开始回归正题:“湛锦年那个老匹夫已经入网了,接下来就该看你的了,你最好把事情都计划清楚,不要出一丝差错,不然到最后再让我娶那个恶心的女人,我可管计划成功不成功,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
一想到那个恶心又粗鄙野蛮的女人,他就想吐,若非为了家国安宁,早些铲除湛锦年这个逆贼,将自己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心结彻底除去,他又何苦强忍着对丫头的思念,迟迟不能见她,还为了让湛锦年这个老奸巨猾的狗贼上当,写那种信去伤害她?
商议起正事,风衣也慎重起来:“接下来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准备把事情透露给小草,让她走这最关键的一步,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说起过,我担心她会生气!”
这一生气,谁知道她会不会照着他们的计划走?
林肇源丢给他一个自作自受的眼神,肯定道:“她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只要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说清楚,她一定会好好配合,就算真生气,也是秋后算账,到时再道个歉,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她不会生气的!”
风衣闻言,狐疑道:“真的?”
林肇源无比坚定的点点头,心里却道:你和皇上那只千年狐狸敢联起手来算计我,皇上我惹不起,那就别怪我到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风衣见他言之凿凿,如此淡定,终于放下心来,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林肇源眼里闪过的阴险的笑意,待‘报复’来临那日,他才深刻的领悟到‘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句千古箴言!
而被重重算计,陷入危机中的湛锦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此时,他正为自己得了个好女婿而得意!
“夫人,现在蓝儿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了,林肇源爹娘昨天就到了状元府,后天就过礼,年底就能将喜事给办了!”
宁氏闻言,亦是喜不自禁,恭维道:“是啊,妾身也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顺利,咱们蓝儿得了好夫婿,侯爷得了好助力,以后啊,咱们侯府只会越来越兴盛!”
湛锦年听得高兴,抚着胡须道:“这也是夫人的办法妥当,哼,不过是个没根基的县主,也敢跟我镇南侯府抢人,要是她在得到消息后,主动退婚,本侯也不会这么做,现在不光做不成状元夫人,还落得声誉尽毁,就算将来事情被捅了出来,人家也只会说她不知廉耻,跟咱们的女儿还有未来的女婿扯不上任何关系!”
宁氏得了丈夫的夸赞,心里却并没有多少高兴,她也是女人,自然知道没了贞洁的女人下场该是何等的艰难,她心里到底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湛蓝儿出现了,她一蹦一跳的来到父母身边,娇艳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与娇羞!
宁氏看到小女儿,将心底的那缕不安抛之脑后,慈爱的拉过她,见她小手冰凉,嗔怪道:“出来怎么不多加件衣裳?你未来的公婆已经过来了,明日就会来府里拜访,你要是生病了不能见客,岂不失礼?”
湛蓝儿闻言,满不在乎道:“那不过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女儿是镇南侯府的嫡出女儿,就是不见他们,他们还敢说女儿不是不成?”
宁氏闻言,颇为无奈,这个小心肝儿真是被自己惯坏了,这将来要是去了婆家,遇到厉害的婆婆和小姑子,还不吃大亏?
湛锦年听了,脸色也不好看,虽说起来,自己的女儿嫁给贫寒的状元是下嫁,可到底是去人家家里做媳妇的,这种想法,是万万要不得的!
宁氏见丈夫脸色不好,连忙出声训斥女儿:“你这妮子,女戒是怎么学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教外人听了去,还道咱们镇南侯府不会教女儿!你将来嫁去婆家,就受婆家管,要孝敬公公婆婆等长辈不说,还要友爱他的姐妹,好在他家人口简单,就一个妹妹,你只管捧着她,哄着她,她就不会给你难做,可万万不能仗着出身侯门,就不把婆家人放在眼里!”
湛锦年听完,脸色才好了些,可见到女儿不耐烦的模样,脸色又沉了下去: [,!]
(“怎么,你娘说的话你还不听?”
湛蓝儿一见父亲板着脸,吓得连忙应道:“女儿知道了,一定铭记爹娘的教诲!”
湛锦年看了她一眼,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但脸色到底好看了些!
宁氏暗暗松了口气,决定趁着女儿尚未出门子,打算亲自教教她,她这样的性子在婆家,很容易吃大亏的!
风衣来到望江楼后门,见暗卫做了个没有异常的手势,才走到大街上,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轿子,出了北城门,朝着无脊山君家走去,待他询问过后,来到君离忧的屋子,就看到君离忧正无力的靠在床上,而章小草正坐在床边,端着碗,一勺一勺的给他喂粥!
看到这一幕,风衣缓缓地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久久没有言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君离忧撑不了几日,可小草一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每日陪着他聊天散步,哪怕君离忧一天天衰弱下去,连碗都端不稳,她却坚信他还会好起来,每天都变着法儿的给君离忧做好吃的!
他真不知道等君离忧离去的那一天,小草能不能承受的住!他总觉得,若是小草最先遇到的是君离忧,或许最终在一起的会是他们俩,尽管小草喜欢的还是那个说话不中听的林小子,对君离忧只有朋友之宜,可是这个朋友在她心里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他觉得,就算是他这个义父,也不一定比得上
待风衣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想起明日要做的那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须要由小草来做,他只好重新走了进去!
此时,君离忧喝完粥已经睡下,章小草收拾好碗筷正要出去,见义父进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义父出去再说!
二人来到院子里一棵枫树旁坐下,章小草主动问道:“义父,您找我有何事?”
风衣有些不好说出口,这件事是他们秘密约定的,事先没有知会她,导致她为此事伤心许久,现在还要利用她,走这十分关键的一步,总觉得不好!
章小草看出义父的犹疑,也没有催促,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连义父也为难,想了想,好像最近除了君大哥,就只有时不时的向自己透露京中林肇源与那个侯府之间的事了,难道林肇源要娶那个侯府小姐了?
风衣闻言,想了想,觉得迟早要说,于是也没再纠结!
“义父刚得到消息,后日就是姓林的那个臭小子和那个侯府小姐定亲,你一定要去阻止!”
章小草一听,身子僵住了,随即若无其事道:“他要跟谁定亲就定吧,义父要是有空,明日替我送一份贺礼过去!”
风衣一听,顿时急了:
“难道你就这么成全他?你是他未婚妻,他现在要跟别的女子定亲,你怎能无动于衷?”
章小草沉默不语,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喜欢的人要另娶他人,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就算她再不甘心,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让她为了这么个男人,就像泼妇似的,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打架?
风衣见她的神情,有些明白她为何是这个反应,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事关重大,要是在最后关头叫人看出来了可怎么办?
想了想,觉得说出真相不妥当,于是他决定有刺激的法子,让她主动走下一步!
“难道你就甘心放过那两个人?你知不知道,为了逼迫你退亲,镇南侯府曾派人过来,企图毁掉你的贞洁?若非凌风他们在,岂不是教他们得逞?你现在不动作,就这么白白的将未婚夫拱手相然?”
章小草震惊的看着风衣,她根本不知道这些!
风衣缓和了口气,解释道:“当初是怕你伤心害怕,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为了打消镇南侯府迫害你的念头,义父借着那个歹徒的手,给他们写了封信,就说计划成功!可是义父实在不甘心那些妄图害你的人继续逍遥得意下去,所以才想劝你阻止后日的订婚宴,教所有人看看,我风衣的义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章小草失神的看着脚下的土地,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就算她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可那些人的举动,也彻底惹恼了她,她从来都不是圣母,胆敢伤害她,抢她的未婚夫,她要是放手成全,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风衣见激将法奏效,心里松了口气,丝毫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待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真相水落石出,他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风衣警觉的发现了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说话的君离忧,却故作不知,而背对着他的章小草,则没有发觉,她即将要做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第三天一大早,章小草便起来,给君离忧熬了一碗粥,又亲自端去他房间,打算喂给他吃!
君离忧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身体也有了些力气,就是连日来,苍白如纸的脸,竟然也有了似血色,看起来只是比正常人虚弱了些,这一变化,令章小草高兴极了!
待章小草喂完粥,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君大哥,今日有些事,大概要下午才能回来,你等我回来,到时咱们一起去后山看夕阳好不好?”
君离忧微笑着点点头,眼里溢满了点点柔情!
“好,我等你回来,你可不要食言!”
“不会,要是食言了,任君处罚!”
君离忧贪婪的看着淡笑如烟的女子,脸上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瞬间掩下去,像个孩子一般,愁眉苦脸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罚你!”
飘渺的话语,像是要随风飘散一般!
章小草一怔,心里蓦地掠过一丝不安,突然抓紧了他已经瘦得柴骨嶙峋手,大声道:“我不会食言的,君大哥,你也不要食言,不然我会生气,以后都不会理你!”
君离忧反握着她的手,眼里流露着刻骨的疼痛和不舍,脸上却露出大男孩般,爽朗的微笑:“我不食言,我若食言,就罚就罚我亲小草一口!”
说完,他突然羞涩的低着头,不敢看她!
章小草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心头的不安仿佛不见了一般!
“君大哥!”章小草喊了一声。
“嗯?”
“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君离忧疑惑的抬起头来,依旧清明的眼,像是易碎的湖水!
章小草没有说话,身子突然前倾,一个轻如鹅毛的吻,印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额头上柔软的触碰,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君离忧心上,他瞪大了眼,傻愣愣的看着章小草,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章小草注视着他,任他看着,没有一丝躲避,眼神同样清澈,像是高山上,融化的雪水一般!
君离忧在这温柔如水的目光的注视下,心里有什么东西再度涌动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女子的手,千言万语凝聚在心头,却说不出来,最终,他 [,!]
(无声的张了张嘴,说出他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话来:
“小草,若有来生,若有来生,你等我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他无力的靠在床头,呼吸轻的仿佛不存在一般,两眼紧张而执着的看着女子,等着她的拒绝,或是承诺!
章小草心头滴血,眼底蓦地涌出一层层湿意,她伸出左手,覆在他冰凉的手上,含笑的点点头!
“君大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光我要等你,你也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先找到我,我很笨,我怕我找不到你!”
君离忧原本黯淡的眼,在听到这句话时,蓦地一亮,像是漆黑的天幕下,闪闪发光的星星,又如微风下的湖水,闪着一道道耀眼的波光!
“不!你一定能找到我的,你看,你方才在我额头上,留下了你的印记,我会忠心侍奉佛祖,一直等着你,待我投胎转世之时,一定请求菩萨在我额上点上一朵莲花,你一定要记得,额上有莲花印记的人,就是你下一世要等的人,你一定要等我!”
章小草心中大恸,扑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一直记得曾经她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前世,奶奶给她讲过一个令人感动至深的爱情故事,在传说中的天宫上,有一对仙侣,女子的元神是一只蜻蜓,而男子是一朵莲花,他们刻骨相爱,感情至深,却被孤身一人活了几万年的神所嫉妒,他见不得夫妻俩活得逍遥自在,于是生生的将两人拆散,让女仙落入凡间,男子却被禁锢,永生不得下凡,只能透过天境,一日复一日的看着心爱的女子投胎转世,受尽凡尘之苦,跟不同的男子相亲相爱,结婚生子,又被无数次抛弃,最后凄凉生死,每一世,都没有好下场,因为她的那一半,都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男子!
男子在天宫里,日复一日的承受着烈火焚心的煎熬,心里对神的怨恨也一日胜过一日,最终,在恨意的支撑下,他努力修炼,挣脱了极神的禁锢,同极神打斗,最后历经生死消灭了极神,终于能下凡间,找他心爱的女子,只是在打斗中,他也受到重创,心神俱损,没有多长时间了,等他找到心爱的女子时,只剩最后一口气,连仙根也废了!
而女子在看到他额间的那朵圣洁的莲花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知道他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伴侣!
男子临死前,对女子许下来世再见的诺言,在后来的每一世,他的额上都会出现一朵莲花,而每一世,女子总能找到他!
他们历劫九世,最终修成正果,再度得道成仙,生生世世幸福的在一起!
现在,听到君离忧的话,章小草只觉得心中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失去一般!
君离忧无力的伸出双手,企图抱着怀中的女子,可是此时的他,连拿根针的力气也没有,眼里的神采也渐渐流逝!
状元府门口,宝马香车,宾来客往,好不热闹!
此时,林肇源一袭暗红色锦衣,腰间系着那块青白玉,正带着管家诸人,在门口迎客!
眼看过礼的时辰就要到了,却还未传来任何消息,心里不禁有些急躁,若非风衣早就告知他一切都在计划中,他早就忍不住爆发了!
当镇南侯府的马车姗姗而来时,林肇源眼里闪过一抹晦暗,稍纵即逝,连忙带人迎了上去,却没有卸掉门槛,让马车直接进去!
湛锦年下了马车,面色不虞,只是想着今日是女儿定亲的日子,让状元府上下忙坏了,一时给忘了,于是也没有计较,在林肇源不失热情的迎接下,携着宁氏,进了状元府!
没人看到,在街角处,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双乌黑的眼,透过车窗看到这翁婿和谐的一幕,攥紧了拳头,待人都进去了,她才冷声道:“去西宫门!”
日头高照,西宫门处,威风凛凛的皇家侍卫执着长矛把守着宫门,此时已经快到正午,待正午一到,他们就会被另一波侍卫换下去歇息!
日复一日的守着并非主宫门的西门,也没多少事,更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可是没人敢抱怨!
此时,一阵咕轱辘轱辘的车辙声传来,让那些昏昏欲睡的侍卫猛地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却见一辆灰扑扑的马车直直的朝着宫门口驶来!
守门的头头见状,连忙站在了大道中央,见马车已经快到跟前,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顿时喝道:“宫门重地,不可擅闯,违者杀!”赶车的人闻言,堪堪在马头即将拱到守门头头时停了下来,这时,马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姿婀娜、面容秀美的少女来!
众侍卫不想来闯宫门的竟是这么一个妙龄女子,正待要上前劝她速速离去,哪里想,女子下了马车,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到鸣冤鼓前,拿起上面的木槌敲响了大鼓
精美雅致的院落里,百花盛开,争相夺艳,来来往往的蜜蜂辛劳的飞来飞去,采着花蜜,嗡嗡叫着,好不热闹!
章小草看着满园春色,她摸了摸鼓的老高的肚子,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意,轻声呢喃:“小家伙儿,动的这般厉害,是不是也急着出来看热闹?”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肚子又猛得被踹了一下,令章小草忍不住轻轻摸了摸,猜测这应该是只小手!
如今,四年过去了,她已经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还怀了身孕,再过几天,就会成为一名母亲!
四年前,她敲响了鸣冤鼓,状告镇南侯府仗势欺人,夺她未婚夫,安隆帝闻言震怒,立刻派出大量侍卫,前往状元府拿人,最后,林肇源、镇南侯湛锦年、宁氏、湛蓝儿等,都被侍卫请去皇宫,经过查验,镇南侯府有仗势欺人、谋害御封县主之嫌,被关进大牢!
后来,等她匆匆赶回君家时,却见君家大门已经挂上了刺白的灯笼和幡,君离忧已经不治过逝,那一刻,她真想陪他一起死去!
尽管后来得知真相,林肇源并非真的背叛了她,而是为了避免朝野动荡,配合皇上扳倒通敌卖国的湛锦年,所以才设下此计,顺理成章的将湛锦年下大狱!
墙倒众人推!为了彻底肃清镇南侯府的势力,在义父和林肇源暗中策动下,御史纷纷跳出来弹劾湛锦年,大到几年前南方诸府特大贪墨案,小到府中下人狗仗人势,强抢名女,最后全部被证实,镇南侯府被抄家,割除爵位,斩杀湛锦年,其余直系三族皆流放边关苦寒之地!
在流放途中,正遭逢战乱,全部被流民匪盗尽数杀死,曾经权倾一时的镇南侯府,彻底灭亡!
君离忧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提出为他守孝三年,林肇源也答应了,所以,直到一年前,守孝期满,他们才成亲,又很快有了孩子!
这四年来,有了太多的变化,林肇源深受皇上的信任,一路青云直上,仅仅四年时间,就坐上了吏部尚书一职,慕华也很厉害,就在镇南侯府倾覆不久,烈焰国发动战争,他骁勇善战,很快从一个小小的百户长 [,!]
(,成为一名战功赫赫的小将军,就在去年,他回京受封,被封为正三品骠骑将军,成为元庆史上,年纪最亲的三品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两!
现在留任京中,在兵部当值!媒婆都快踩塌将军府的门槛了,累的奶奶整日躲在别院不回来!
“夫人,您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
一身妇人装束的兰芷端着一碗鸡汤走了院子,见自家夫人竟然坐在院子里,吓得连忙冲了过去!
章小草见状,惊得连连喝道:“你还说我,自己也有了身子,也不仔细着点,你刚满三个月,怎能如此大意?”
原来兰芷心里的那个人竟是凌雨,两年前,他们俩,还有凌云绿芜一起成的亲!
兰芷在夫人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也有身孕,也是吓得一声冷汗,她身子不是很好,成亲两年第一次有孕,所以平时格外小心,只是方才忧心夫人,才一时忘了!
章小草见她抚着胸口,瞪了她一眼:“你也是快当娘了,别光想着我,我又不是孩子,会小心的!”
兰芷被说的不好意思,连忙将鸡汤递了过去,希望夫人不要再训她了!
章小草见她知道错了,也没再多说,端着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只是刚喝一半儿,肚子猛地痛起来,直直往下坠,她脸色变得煞白,手一松,汤碗就掉了下来,掉在青石板上,摔成了碎片,身子不自觉的朝着一边倒去!
在兰芷的惊呼声中,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
“快叫大夫还有稳婆!”
林肇源朝着兰芷喝道,迅速的打抱起妻子,疾步走向之前准备好的产房,一脚踹开房门轻轻地将人放在床上,双目赤红的看着怀中柔弱不堪的妻子,心里像是火烤似的!
“丫头,别怕,别怕,为夫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
章小草忍着被撕裂的疼痛,死死的咬着下唇,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呻吟,根本没办法回应他,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比第一次来葵水还要痛几十倍,像是生生要把人撕开一般!
林肇源心焦如焚,见她下唇都快咬出血,连忙伸手掰开,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章小草察觉到嘴里弥漫的血腥味,她睁开眼,看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的丈夫,心里软软的,才知道自己竟是咬破了他的手。
真是个傻瓜!
林肇源见她睁开了眼,哪里还管痛不痛,只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安慰鼓励的话,很快的稳婆和大夫都过来了!
稳婆和大夫是早就准备好的,因着章小草的肚子奇大无比,有经验的人说是怀了双胞胎,经大夫诊断后,证实是怀了两个,这让众人既是欢喜,又是担忧,都知道她以前身子不好,怕她难产!
“老爷,您快出去,待在产房不吉利!”
几个稳婆一进来,就看到位高权重的大人竟然还待在产房里,心里羡慕极了,满京城谁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吏部尚书独宠夫人一人,不纳妾室,没有通房,这林夫人不知得了多少羡慕!
此时林肇源满心满意的都在妻子身上,哪里听得见那些稳婆在那里唧唧歪歪,见有人伸手拉他,他看也不看,直接伸腿,一脚踹了过去,那个自作主张过来拉人的丫鬟被踢得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吓得那些稳婆不敢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竭力给产妇助产!
只是,从白天到黑夜,孩子也没生下来,章小草的呼声越来越弱,脉搏也越来越微弱,林肇源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老爷,夫人难产,您尽快做决定,是保大还是保小,再耽搁下去,大人孩子都得出事!”
年纪最大的稳婆满头大汗,一手血的看着一脸狰狞的林肇源,也顾不得害怕,大声说道。
屋外的章奶奶、慕华还有风衣等人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面无人色,章奶奶更是吓得手软腿软,老泪纵痕!
慕华死死的攥着拳头,强忍着冲进去的冲动,只不住的向上天祈求:老天,求你保佑姐姐,只要姐姐平安无事,我愿意放弃一切,一生茹素,不再增添杀孽
就在他不住的祈祷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就见林肇源双目猩红的看着慕华吼道:“慕华,速去无脊山君家请君离邪,速去!”
说完,又砰的关上房门!
慕华一听,什么也没问,几乎是飞一般的冲出院子,直接奔到后院马鹏,一路策马疾奔赶去君家!
君离邪拿着医箱,跟着慕华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来不及跟风衣等人打招呼,就冲进了产房,众人心焦如焚的等着,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君离邪身上!
君离忧闻着满屋血腥,再一看床上面色灰白的章小草,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儿,将当世唯一一颗续命丸塞了进去,并施用银针,让她将药丸顺利的咽了下去!
终于,两刻钟过后,一声微弱的啼哭响起,像是最动听的天籁之音!
章小草迷迷糊糊听到婴儿的啼哭,她挣扎着要睁开眼,就听一道温柔深情的声音在耳边细细说道:“丫头,快醒醒,咱们的儿子额头上有一朵莲花印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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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凌雨两个人的名字弄混了,已经修改!文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木有番外,如果有亲想看番外,就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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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勾起的火,你就得负责灭了。”帝弑天淡定从容,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某兽看着他某个地方异样的凸起,恨的咬牙切齿。帝释天冷眸一扫,某兽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伸出爪子,开始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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