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称气候极盛者不过三次,一为汉初,一为唐初,还有的便是这南宋末与蒙元初了。
而气候之大用对这殿内之人也再清楚不过——每年的圜丘祈福,哪次不求一個风调雨顺?
其中魏征又觉得格外可惜:
“若是岳武穆能一展胸中抱负,只需能复河北,趁着天时经略一二十载,未必没有扶倾覆之能。”
“毕竟其人薨时,岁方三十九,即便再过二十年亦是可战之躯,且二十年间能兴复多少地,能练多少精卒,又能养多少将官也?”
但最终这般构想人人皆知,只能停留在“若是”两字。
于是最终魏征也自己住了口,轻叹了一句方才刚听过的诗:
“真乃……魑魅喜人过,诗圣不欺人也。”
魏征还在幽幽慨叹,李世民面色已经显得有一点凝重。
他所注意到的是一开始对这草原的评价。
虽不知道后世是依何分四大草原,但对其说草原一旦有雄主便需耗中原数代之功方能平定则很是能感同身受。
刘汉之于匈奴,李唐之于突厥,以及宋辽金之于这蒙古。
汉武帝穷兵黩武起强军追亡逐北,使匈奴远遁,使北境得安。
李世民在为秦王时便常常与突厥作战,登基后又受渭水之耻,故而对汉武和隋文经营北地的手段皆有参考。
汉匈之战显而易见的是,若精兵强袭建功,便可使敌虏元气大伤,反之大军出动人吃马嚼,非大胜则为败。
故而对李靖老将军无论是三千骑雪夜袭定襄灭颉利,还是追亡逐北灭吐谷浑,李世民都很是欣赏。
当然如今那吐谷浑之战与历史上已经有了不小的偏差,火炮一战扬威,本该于此立功的侯君集反倒追亡逐南下了南洋,数日前随着稻种送来的信中说要绕过林邑继续往西,不知如今如何了。
嗯……想的远了。
总之,李世民觉得如今面对这草原上的部落,他可能已经摸索出来了未必最易用但绝对是最有效的征战打击之法。
那么余下的问题便是——如何才能掌控草原使其不生祸患?
汉武是战为主抚为辅,逼其臣服。隋文则是远交近攻、离强合弱,使其东西二分。
从后世所讲唐史来看,他至崩时也没解决这个问题,而再往后无论是雉奴还是那武氏女也皆无太好的办法。
至于李隆基就更不必说了,安禄山便是出身于突厥部落,足可管中一窥大唐对于突厥策略之局限。
这契丹本是漠南诸部却最终反入诸夏之统,压制草原两百年,或可视为以夷制夷,但看其样子……效果恐也着实有限。
殿内若论能揣摩上意者,当属长孙无忌。
这位外戚眼见陛下手指在那气候图上标“元”的位置轻点沉默不语,沉思了一番道:
“陛下何忧?匈奴历两汉至今已无可称祸矣,这蒙元国祚不过百年,那朱明想来亦有制衡之法,这光幕只要还在,我等便总能见到。“
李世民点点头轻叹:
“这光幕之中不见明时人,殊为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