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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来了!”已经精疲力竭的台湾土著战士们趴在树叶中听到了海螺号,人人为之一振。随即,一连串的手雷爆炸声传来,台湾土著战士们一跃而起,大呼着冲了出去。
“援军来了,杀啊!”
台湾土著营战士在日常训练中听惯见惯了手雷爆炸声,而瑶族战士们可是被这连串的爆炸炸晕了。很快,有一小片地方的瑶族药弩兵被手雷和弩箭消灭一空,一群身材矮小的战士灵活地冲入山林,对药弩兵发起攻击,台湾土著营战士们以爆炸声发出的方位为集合点,纷纷集中过来。于是,僵持的战局立刻被打破了,瑶族药弩兵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是让台湾土著营战士聚集成团,开始全面扭转混战的局势,把个人之间的混战变成了团队作战,瑶族兵这一下就撑不住了。
半个时辰后,三五成群的西拉雅战士把瑶族药弩兵驱赶出了这一片丛林,在他们乱纷纷逃过山谷空地时,西拉雅战士用火绳枪、钢弩、长矛标枪象打猎一般屠杀这些瑶族战士。
雅库在山谷里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学生军的这一小群人,发现他们正在围住自己的头目大叫大喊:“喂!一官,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雅库分开众人,见他们中间有一个十三四岁少年正在捂着自己的耳朵,满手是血。他抓住这少年,拉开他的手一看:“没事,少了半只耳朵而已,没关系的。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少校,我是学生军第一哨哨长郑芝龙!”
“哦,你们就来了这么一点人?那么,刚才那么多的海螺号?”雅库疑惑地问。
“就是我们吹得,手雷也是我们扔得……这都是一官兄弟的主意!”个子瘦小的洪旭得意地回答。
雅库哈哈一笑:“你们真是不怕死,这么一点人也敢往林子里冲,真是……”
此战瑶族药弩兵战死近500人,受伤200人,伤者几乎全部被俘,能够逃出这一片丛林的瑶族兵不足一百。而这一百多号人有些迷了路,在丛林中转了好几天才回到北门江边。没有迷路的瑶族战士也因为被西拉雅土著营战士连番追杀,四散在密林各处,失去了指挥,其结果就是俞咨皋一直不知道瑶族药弩兵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台湾土著营也战死了近250人,受伤100多,监军官严松也战死了。而童子军战士居然一个也没死,只有冲在最前面的郑芝龙受了点伤。
土著营决心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留下50多名伤员,其他能走动的伤员加上肢体健全的战士,包括学生军的二十多号人在内,总计350人不顾疲劳,只是就地啃了一点干粮,就继续想目的地进军。郑芝龙派了两个弟兄向林水生报信,约定今夜偷袭官军大营。
林水生对官兵营地的进攻由炮击开始,然后以1000名水手火枪队发起了总攻击。可惜他们由崖州穿越五指山区而来,并未带着重型火炮,开花榴弹炮也没有,只有三门轻型野战炮。而俞咨皋的大营用三层木栅栏垒砌,还堆上了沙土,对于半斤重的小炮弹而言基本免疫。
而且俞咨皋坚守营地不出,把所有弓箭手、鸟铳手分作两班,不停息地向下放箭放铳,剩余的兵丁不断地运送弹药箭枝。他的部队在穿越文澜水与北门江这一带地区时,基本没有经过大的战斗,所以军需物资足够。因此,中华军的进攻屡屡受挫,死伤了不少弟兄。
俞咨皋对守住大营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他已经派出几批信使,向临高和琼州都送去了求援信件。
入夜后,中华军依旧不依不饶,派出一批批火枪手,在新式燧发火枪的最大射程内不断射击大营寨墙上的官军。在这个距离内,官军根本没有任何武器能够伤害到中华军火枪手,因此他们射击的时候完全肆无忌惮。
“他们是想消耗我们的弹药箭枝,传令下去,不许还击。反正这个距离也打不到他们。”俞咨皋非常郁闷地发布命令。
在另一方,几名中尉哨长围住了林水生,纷纷诉苦道:“我们的弹药不足了,打了一整天了,不能停一下吗?”
林水生举着望远镜在暮色中望着对面,摇着头说:“不能停,我们必须坚持一下,用火枪吸引对方注意力,让西拉雅土人弟兄们有机会从后面偷袭。这样,你们互相调剂一下弹药,反正等一下大营打开了,都得靠肉搏战解决问题了。”
一个哨队的水手换上黑衣,趁着火枪手将官军大营寨墙打得无人敢探头,偷偷地匍匐前进,潜伏在了官军大营正门的五十步外。
两个时辰后,已经夜色沉沉,中华军还在无休无止地骚扰官军。
就在这时,随着官军大营北门江方向的一声巨响,整个大营顿时乱了起来。同一时刻,100名中华军水手从地上一跃而起,无声地迅速向寨门靠近。这时,郑芝龙和雅库带领的部队已经在北门江边和官军打成一团了。这一带由于靠江面,俞咨皋设立了一个临时码头,用竹筏、渔船载着官兵在江面上巡逻,而这一面的寨墙并未加固过。俞咨皋虽然预料到会有敌人在背面发起袭击,但是他的部下完全不在意,根本没有加强这里的警戒。而俞咨皋一个人事必躬亲,什么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因此一时之间忽略了这里的防守隐患。
郑芝龙用仅剩的三枚手雷炸毁了这里的营门,全体西拉雅土著战士一声不吭地冲了进去,打开杀戒。
这一边的混战使得官兵不得不从正面抽调兵力,但是,那一百名潜伏已久的水手乘机夺占了大营正门。
俞咨皋很快就发现,整个营地已经没救了,他的部队已经彻底完蛋了。